她終于松開了江成的手臂,聳拉著腦袋,一臉委屈的站在他面前,「你要吵就吵吧,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江成原本是想要教育她兩句的,可以見到她這個樣子,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但他沒話,並不代表別人也沒話,只听他‘我’字還沒說完,就被人家搶了過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想說我見死不救,說我自私嗎?可我就是自私怎麼樣?我就是不要你去救!我沒有那麼高尚,別人的死活說到底和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況且周圍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船,更本就用不著你!我只要你好好的,不要做任何危險的事情!」說著,她抬起了眼楮,黑色的瞳子早已浸滿了水汽,「如果你死了,我就立時從這里跳下去,一刻都不會耽擱,你信不信?」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江成只覺得胸中一緊,暗暗的嘆了口氣,然後一把將她帶入懷里。
「我信。」揉著她那頭清爽的短發,飄逸的發絲之間散發著洗發水的香氣,他不由得又將她摟緊了幾分。
「喂,江老師,我要被你悶死了……」埋首在他胸口,她悶悶的說著,聲音里卻藏著笑意。
「好啊,悶死了正好,把你悶死了,我就立時從這里跳下去,一刻都不會耽擱。」趴在她的耳邊,他輕聲的笑著說,溫熱的氣息拂過耳際,讓她登時紅了面頰。
「什麼嘛,你會游泳,跳下去也沒用!我才不信你呢!」借口一把推開了江成,她一扭身,嬉笑著跑了出去。
「喂,你的鞋!」
「你掂著吧!」
就知道,認命的搖了搖頭,江成彎腰拿起那雙高跟鞋。明明自己習慣不了這樣的鞋子,還偏偏要穿。這不剛走了兩步,就急急的買了雙涼拖換上了,唉,這丫頭……
笑著嘆了口氣,江成拎著鞋子追了上去。
夜色漸深,她安靜的坐在一間賣明信片的小店里,低頭寫著什麼。
「寫的什麼?」
江成從身後伸出頭來,她急忙用手捂住卡片上的字跡。
「不讓你看。」
「不看就不看,我才不稀罕呢。」假裝不在意的在她身旁坐下,江成故意將臉轉向別處,卻不時地用余光盯著她捂住的卡片。
「你又騙人,明明在偷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倆,她笑著站起身來,走到另一邊坐下。
「有什麼可保密的,不就是張明信片嗎?最後還不是寄到我這里?」江成說著,神色頗有些得意。
她撇嘴笑了笑,也不說話,而是迅速寫好了卡片,交給了老板。
「還真不讓看吶?」看著她的舉動,江成滿臉的不滿。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張明信片嗎?最後還不是寄到你那里?」學著他的語調,她笑呵呵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