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風回到房里,打開台燈,見笑傾睜著眼楮安靜的躺著。他有點意外的挑眉,模了模她的額頭,「怎麼沒睡?」
笑傾抓住他的手,睫毛低垂,看起來有些沮喪,「我睡不著」。
沈意風看她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像個迷路的小狗一樣。他忍不住笑了,「笑笑,你知不知道,你心里的事全表現在臉上了」。
提起這事笑傾更沮喪,陳茵茵都說她其實很單純。她雖然不是月復黑深沉的御姐,可也不是什麼純良天真的小白吧。「我以為喜歡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可要是幾個人喜歡上同一個人就變得復雜了。這世界男人和女人那麼多,怎麼就不能一對一的喜歡呢?難道別人擁有的才是最好的?」
她也不清楚想要表達些什麼,最後只能嘆道,「你別理我了,我大概神經錯亂了,說的話我自己都不明白」。笑傾掀起被子蒙住腦袋,過了一會兒,她一點一點露出腦袋,見沈意風很有耐心的看著她。
笑傾只能舉手投降,諾諾的說道,「袁媛很喜歡你」。她煩躁的抓亂自己的頭發,又撥亂沈意風的頭發,「你說吧,她喜歡你是她的事,可她干嘛告訴我呢。我不是生她的氣,只是以後見面就覺得好尷尬哦」。
沈意風無語的拍拍她的臉,「自尋煩惱」。
笑傾哼了哼,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也覺得無趣,「哎!有這麼多人喜歡你,你是不是該有一點志得意滿的表現?」
她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剛才的煩惱頃刻間就沒了。
「無聊!」沈意風丟下兩個字就去換衣服了。
笑傾呆了一會兒就抱著被子睡覺了,第二天神色如常的袁媛笑鬧。相較歐陽陌的清閑,沈意風的工作似乎很繁忙。笑傾看著都覺得不公平。她現在才知道歐陽陌的外公是在裝病,老人家也真夠奇怪的,竟然袖手旁觀的看著自己的兒女爭奪家產。而歐陽陌也跑到這邊躲清閑,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害得笑傾都擔心自己的兒女將來會不會因為財產而反目成仇。
這些人的身體里多少都有冷血的因子。
袁媛抱著天任,「叫一聲表姨听听」。
天任不負眾望,清晰的吐出兩個字,「表姨」。
笑傾看著一大家子人,想著過兩天再添一個陳茵茵,可就真的熱鬧了。這場婚禮,沈意風破費的可不是小數目,不過他的那些朋友都是有錢人,應該也會回收一筆可觀的禮錢。
袁媛看著扳手指盤算的人,笑問,「笑笑姐,你的伴娘是誰?」
「莫多語,她這幾天窩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做什麼」。這點倒不難選擇,反正她和莫多語的交情大家有目共睹。
「笑笑姐,你看這些書干什麼?」袁媛好奇的看著幾本有關教育知識的書。
「我不能整天無所事事吧」,笑傾將沙發上亂扔的幾本書放到茶幾下面,「我也不想去醫院,就準備當個中學教師,過幾天就要考教師資格證」。她想來想去不知道做什麼工作,教師也是個不錯的職業。雖然薪水不多,可假期卻是最多的。她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件事做,免得整日呆在家里閑得發慌。
袁媛笑說,「我還以為你會當個家庭主婦呢」。
「我可不想變成怨婦」。笑傾看著亂糟糟的客廳,再看看那幾個制造垃圾的人,只能視而不見。心里同情起貴姐,不僅要多做飯菜,還要兼做清潔工。
「歐陽陌,你幾歲了?能不能有點休養,旁邊就有垃圾簍,你干嘛還把果皮扔在地上!你是沒長眼楮還是缺胳膊斷腿了?」
歐陽陌斜她一眼,「喂!這又不是我一個人扔的,你干嘛針對我?」
「你一個大男人整天游手好閑的,還好意思好吃懶做,待會兒開著你那輛破車送我去機場」。笑傾很想月兌下鞋在他頭上敲幾下,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再有半個月就要結婚了,新房里那張破床還沒換,也不知沈意風是怎麼想的,竟也一點也不著急。始作俑者都躲在自己家里,而歐陽陌怕是早就忘了這事。
見到陳茵茵後,笑傾拉著歐陽陌到了家具城,「歐陽陌,既然出來了,就給我賠一張床吧」。一定要撿最貴的床才行。
歐陽陌笑,「嘖嘖!現在就擔心沒床不能洞房,害不害臊啊」。
笑傾沒好氣的踢他一腳,又砸了他幾拳才解氣,「擔心你個頭啊!那張床很貴的,莫多語她們幾個躲在家里,你不賠誰賠啊?」
歐陽陌疼得呲牙咧嘴,「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你們天天睡一起,難道還是清清白白的,那天愛和天任打哪里來的」。
笑傾听他越說越離譜,一張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紅,氣得撲上去撕他的嘴,看著那張變形的嘴巴,她惡狠狠的威脅,「你再敢亂說,我立刻把你親愛的表妹的接來,也讓你們住一間房里,好讓你也能消受美人恩」。
歐陽陌‘唔唔唔’了半天,掙月兌不得,他只好點點頭。笑傾滿意的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將手指上的口水擦掉,「歐陽陌,我沒有得罪你吧,你說話何必這麼刻薄呢。本來你的樣子很好看,可一開口說話就很欠扁了」。
陳茵茵在一旁無奈的翻白眼,「你們兩個別斗嘴了,我都困死了」。
歐陽陌看著各種各樣的床,問銷售員,「你們這里最結實的床是哪種?」
笑傾嘴角抽搐,拿起手邊的一根木棒,就想上前去揍人。陳茵茵趕緊拉住笑傾,「你注意一下形象吧,怎麼變得像個潑婦一樣」。
笑傾狠狠的瞪了陳茵茵一眼,「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看了眼正和銷售員商討議價的歐陽陌,她拉著陳茵茵悄悄溜走,「我們先回去,讓他一個人忙吧」。
「嘖嘖!笑傾,好大的房子啊」。陳茵茵夸張的叫道。
笑傾撇撇嘴巴,「再好也不是我的」。
陳茵茵好笑,「你見過房產證沒?怎麼知道沒有寫你的名字?」
「不能吧!」笑傾若有所思的看著陳茵茵,模著下巴,貌似沈意風有次說過,這房子也是她的。以前田浩也告訴過她,沈意風為她做了很多事。
歐陽陌剛進門就開始抱怨,數落笑傾不講義氣。笑傾看在新買的床的份上也就忍下了,倒了一杯水給他,笑眯眯的說道︰「口渴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歐陽陌氣得連喝了三杯水,袁媛和陳茵茵不厚道的大笑起來。
晚上,三個大人一個小孩為了看電視竟然起了爭執。歐陽陌要看美國恐怖片,袁媛和陳茵茵想看那些職場言情劇,天愛自然是要看動畫片。
笑傾覷了眼冷眼旁觀的沈意風,無奈的笑了笑。
三個女人一台戲,再加上一個男人,真是亂上添亂。
「天愛,天任,媽媽帶你們去睡覺」。笑傾帶著兒女退場,沈意風也跟著上樓。歐陽陌一人難敵二女,獨自喝起悶酒。
袁媛見怪不怪,陳茵茵看著半瓶酒都被歐陽陌喝下了,不禁有點擔憂,胳膊肘撞了撞袁媛,「他不會喝醉吧」。
袁媛很肯定的搖頭,「他每天晚上都喝酒,沒見喝醉過」。
笑傾安頓好兒女,回房後見沈意風閉著眼楮裝睡。她抿唇一笑,知道他不喜歡嘈雜,而家里多出來的這三個人都不是省事的人。說起來他們三人能住進來都是因為她,沈意風從頭到尾也沒有明確的表過態度。
「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們能搞出這麼多事」。
沈意風哼道,「你們認識那麼久,你會不知道他們的性格?」
笑傾訕訕地笑,悻悻的模著鼻子,「歐陽陌是你的表弟,袁媛是你的表妹,我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吧。再說了,你又沒有說過不許他們住下」。
「這家里不是歸你管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管家了?」笑傾覺得莫名其妙。
沈意風刮了下她的鼻子,眼含笑意,「你是我老婆,家里你不管誰管?」
「我才不管呢,多麻煩啊」。
貴姐把家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她才不要搶人飯碗。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她可沒有媽媽那麼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