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唯一 于小茜的心事

作者 ︰ 楊雪沁

裴振宇望著有點老式的古建築,月兌口而出︰「你家的老房子該換一下了,現在是21世紀了,怎麼還用那種像銅錢一樣的鑰匙呢?」

于小茜听到這句話,手顫抖了一下,鼻子酸酸的。

「吱呀……」門開了,裴振宇打量著這間屋子,滔滔不絕說道︰「哇,你們家這麼舊,連燈都一閃一閃的,你怎麼敢自己一個女孩子回來呢?牆上又有那麼多的蜘蛛絲,你們到底有多久沒有回來住了?」

于小茜一言不發地拿出衣服準備去洗澡,她走到浴室門口就停住了,開口道︰「裴振宇,你幫我去看一下里面有沒有蟑螂和蜘蛛。」

裴振宇汗顏,剛才你走那麼黑暗的巷子都不怕,現在還怕那些小動物?

「你當我是冒險家啊?人家也是會害怕的。」裴振宇丟下這一句話之後,就直接走了進浴室視察情況。

等到裴振宇檢查完畢之後,于小茜還是躡手躡腳地走進浴室,確定沒有明顯的危險之後,就立刻走進浴室,以她前所未有的速度洗澡。

裴振宇則坐在大廳的木凳上,望著不太明亮的屋子,呆久了他也覺得心里發寒。

于小茜洗完澡出來,從旅行袋拿出一件浴袍,扔給裴振宇,「你今天晚上就穿它吧!」說完,于小茜便走回房間。

裴振宇苦笑不得地望著那件浴袍——hellokitty貓的圖案,無比糾結……

裴振宇洗完澡出來,不知道應該到哪里睡,就鼓起勇氣地走去于小茜的房間。剛走到于小茜的房間門口,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于小茜剛剛從一進屋子就開始沉默寡言。

黃色的燈光斜斜地照在于小茜的身上,‘她哭了?’裴振宇輕手輕腳地走到于小茜的床邊,坐下。于小茜驚愕地睜大了眼楮,匆忙地轉頭,擦去臉上的眼淚。

「怎麼了?裴振宇。」于小茜故作歡快地問。

裴振宇沉默了。

于小茜見他不應,也沒有轉過頭,繼續說︰「你先去睡覺吧,這麼晚了,你肯定累壞了吧!」

裴振宇伸出手轉過于小茜的身子,慢慢地替她擦干那些未干的眼淚。

「小茜,我已經十九歲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跟我說,好不好?」裴振宇坐在床邊柔聲說道。

于小茜沉默了很久,裴振宇則一直呆在床邊陪著她。

「振宇,裴振宇我可以這樣子叫你嗎?」裴振宇的心突然加快了速度,砰砰地直跳,如果今天不是她不開心的話,他早就開心得語無倫次了。他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沉穩地點了點頭。

「振宇,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爺爺,在我爸爸出國,去香港的兩個時期,每天都是他接我上下學,每天清晨還沒有夠六點鐘,他就在客廳那里喊︰‘小茜起床啦,再不起床就遲到了!……’每天都是這樣,有時候連爸爸媽媽都煩了,每天他接我放學的時候,我排著隊等放學,我一眼就可以爺爺他,因為他的個子很高。等到我們一搭公共汽車的時候,他總是從他的那件中山裝衣服的口袋里模出一些零食給我吃,我一直都是那麼心安理得地吃著。後來媽媽告訴我,那些都是鄰居們給他的,他不舍得吃,全部都留給我了。可是,後來在某一個暑假,我爺爺要看京劇而不讓我看《還珠格格Ⅲ》,那時我賭氣不去吃飯。後來爺爺進來對我說,我調了你最愛的《還珠格格》,去吃飯吧!」于小茜一邊回憶,一邊哭,眼淚不斷地流下,眼眶里還啜著許多淚水。

「我討厭還珠格格!恨它,恨死它了!」

于小茜接著說︰「後來,我漸漸長大了,我開始懂得夾菜給爺爺了,每當爺爺伸長筷子都夾不到那些菜的時候,我都會主動夾他愛吃的菜到他的碗里。不過,同時,我也開始叛逆了,我開始拍著桌子罵他,當然,也沒有那麼嚴重了,我覺得我應該遭天打雷劈的,我真該死!」

于小茜狠狠地捶著床,「我好想爺爺,怎麼辦?」

「他去世的那一年,我們才12歲,就因為我們家沒有錢,沒錢給他做手術,大伯她們家很有錢,不過他們老說自己窮,認為爺爺這麼大的年紀做了手術也是浪費錢。後來,我爺爺就被送回我大伯的屋子,等待死神的降臨,日日受著病痛的折磨。大伯的屋子就在隔著這間屋子的兩條巷子。有時候,我比較恨爺爺被送回鄉下的那一天我不在場。後來听別人說起那個情形,當爺爺听到自己要回家的時候,他是那麼高興,終于不用再面對著醫院那白色的一切。不過,當他知道自己不是要回我家,而是要回鄉下的時候,他頓時失神,笑意盡失,只是模模糊糊地點了點頭,說句‘回家真好……’當我听到他回到鄉下之後,他每天都痛苦地用手抓牆,持續了好多天,死于一個醫生的針下,說真的,我不知道是否該感謝大伯還是恨他,感謝他讓爺爺早點解月兌,還是恨他見死不救!」

于小茜的眼楮是一哭就腫的,眼楮又累又澀,「振宇,我可以在你的肩膀靠一會兒嗎?」裴振宇把身體移到床上,輕輕地扶著小茜的身子,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裴振宇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移動就會引起于小茜的情緒再次激動,靜靜地讓小茜枕著自己的肩膀睡覺。過了很久,裴振宇看到于小茜的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不停地轉動,裴振宇就知道于小茜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裴振宇讓于小茜的頭靠在床上的枕頭上面,為她蓋好被子。

裴振宇側著身子看著熟睡的于小茜,若果有一天你愛上我了,我又要離你而去,那你該怎麼辦呢?已經五年了,你還是放不下你的爺爺,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在你的身邊了,那你又會花掉多少年的時間忘記我呢?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獨愛唯一最新章節 | 獨愛唯一全文閱讀 | 獨愛唯一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