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不想說了,他也沒必要去問,他知道就算是問了她也不會說的,既然如此他就不想惹人家煩了。
車子停在沐念語家樓下,她卻沒有急著下車。
楊翊諾靜靜地坐著等她開口,他知道她肯定是有話要跟他說的。
沐念語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禁的交疊著,然後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糾結了幾秒鐘之後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氣似得,她抬起雙眸,先是注視了楊翊諾足足有三秒鐘,最後又忽然有點兒泄氣的說︰「楊學長,謝謝你!」
「嗯?」楊翊諾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左手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掠過鼻尖,柔聲笑了笑︰「沒事兒的!」
「那……」沐念語指了指車窗外,「我先上去了,路上小心!」
「嗯!」楊翊諾笑著點了點頭。
已經下車的沐念語朝著坐在駕駛席上的楊翊諾揮了揮手︰「拜拜!」
「拜拜!」
楊翊諾依舊噙著淺淺的笑意,只是在沐念語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眼里卻泛起了酸澀的光。
感覺有什麼東西,離他越來越遠了。
……
……
吳卿蘭靜靜的坐在書房的靠椅上,放在書桌上面的右手緊緊的握著婉青送給她的那條項鏈,她握的力道有些大了,從手心傳來的疼痛,讓她心里也感到細細密密的痛。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酸澀的笑容蔓延到眼角,眸子里泛著濃濃的苦澀。
她只覺得五髒六腑都擰到了一起,她是真真的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震驚,憤恨,平靜這些不同的情緒同時交織在一起。
她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真是諷刺啊!
二十三年前她做夢都渴望擁有的東西,現在她不想要了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不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忽然她松開了握著項鏈的那只手,雙目陡然放大,瞳孔的焦點卻越縮越小。
這是一條瓖鑽的鉑金項鏈,項鏈的中心墜了一枚小小的心形白鑽,那卻不是一個完整的心形,那顆心的一邊有一個小小的鑰匙刻痕缺口。
她自然明白這種設計的寓意,「心」代表愛,將鑰匙的刻痕刻在心上面的寓意那麼明顯。
「鎖愛」,鎖住一生所愛。
她當然知道這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手工項鏈,別人或許不知道它的設計來自于誰,又是由誰操刀切割的,可是她卻是十分清楚,她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條項鏈的意義。
她追隨著那個人而去,當看到他親手為另一個女人戴上這條項鏈時,那種屈辱,那種背叛感,瞬間啃噬著她的五髒六腑。
心口突然傳來一陣絞痛,她左手緊緊的抓在胸口上,似乎是要懲罰她的懦弱似的,就那麼緊緊的抓著,到最後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心里傳來了疼痛還是胸口被她抓的生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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