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丑時,紫宸抱著黑色襁褓的岱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遞給展翼,「藥效只有半月,務必趕到邊國」話畢紫宸收回看著岱卿的視線,那熟睡的小臉上還帶著安逸的笑容,展翼將岱卿包裹在里衣,一手扶著岱卿的背單膝跪下「尊王,珍重!」而後迅速轉身提起運起輕工離去。
看著消失的背影紫宸嘆氣而後合上窗子,身後的屏障走出一個身穿黑衣形態與展翼一般的男子,他的手中抱著一個明黃色綢緞包裹的孩子,那孩子眨著沒有靈光的紫色眼眸,沒有哭鬧也沒有岱卿那般的咿呀,就像是毫無生氣的瓷女圭女圭。
「尊王,一切就緒」那沒有帶面具的臉分明是帶著幾分妖媚的展翼。
紫宸看著他,將他懷中的孩子接過,看著那木訥的眼眸心里一痛——這明明是跟岱卿一樣大的孩子,可惜只能做個影子了,宿命如此。
「展翼的臉上不會出現笑」紫宸自顧自的抱著孩子向床走去,易容成展翼樣子的鴻川立刻收斂了表情,他看著她從容的半倚在床上哄孩子睡覺,哼著舒緩的曲子忘了該干什麼,只是呆呆的站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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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伺候的女官都發現紫宸批閱奏折的時候不再抱著岱卿,而岱卿多數都在床上躺著或者由近侍展翼帶著,女乃娘則發現岱卿不似原先那般活潑好動,大膽的女乃娘仔細檢查過,可是那確實是一直伺候的小主子。
「尊王,那孩子徹底的失明了」鴻川俯身在紫宸耳邊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道。
紫宸抓筆的手一顫,一滴墨汁滴在紙上勻出一朵黑色的花,她放下筆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將毀掉的紙揉成團扔到了旁邊,不遠處的女官識相的鋪上一張新的紙而後退回原來的位子,鴻川從床上抱起那胖了不少卻目如死水般的小娃,距離展翼抱走岱卿已過了十日,每日鴻川都會在人皮面具上做小小變動,沒有哪個孩子的容貌是永遠不變的。
又過了十日鴻德接到密保——展翼、紫輝和岱卿到了邊國王宮。
紫宸的心總算安定了,她嘴角上揚淡淡開口「鎮江王可有何動作?」
「回尊王,鎮江王三日前召集了大量的醫生,而且有一紅裳女子常常出入王府和鎮江王的軍隊」鴻德道。
紫宸心口一緊,沐爍怕是熬不過這個月了,想起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她鼻子發酸「你們都退下吧」
「是,尊王」
她癱坐在椅子上,腦中不斷浮現著他的身影。
「賤婢參見尊王殿下,殿下萬福」
「賤婢只是想,想陪著尊王殿下」
「難道我愛你有錯嗎」
「有你為妻,夫復何求?」
「有過,那時我覺得你的眼楮好美,你卻抽了我很多鞭子,那時候覺得你很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