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很苦,卻可以加糖,攤上這樣的父親母親,你能改變嗎?」海倫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她搖動著那個白色的咖啡杯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有些事,我寧願不知道。」
「劫,有時我真的羨慕你,我努力的追求自己所要的,而你卻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有嗎?」這話說得我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你自己老實說,是不是談戀愛啦。」
我點了點頭。
「那個人我認識對不對,所以你一直都不同我講。」
我連連的搖頭,「不是的,海倫,你不認識。他,就是撞傷我的那個人。」
海倫笑了笑,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要苦,就一次性的苦吧。」
「沒有父親,我很快樂,至少我知道我身家清白,有了父親我不快樂,那讓我覺得就像是一個烙印一般的洗涮不去。你的那個他,我認識。」
「什麼?」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追過他,但他拒絕了我。」海倫說著,眼神有點曖昧。听得我的心是一上一下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海倫,還是干脆跳過算啦。
「我這次約你出來,只是想告訴你,我要走啦,去很遠的地方。」
「去哪兒?與冷小開一起嗎?」
「不,我一個人去。冷小開是個好男孩,要是有緣的話,你倒要好好珍惜。」
「海倫,你到底要去哪兒呀?」
「去我想去的地方。」海倫說著。眼神瞟向了別處,「他很有魅力。」
「走啦。」海倫站了起來,「我真的要走啦。」
「好吧。」
我們一起走出咖啡廳,只是,我曾沒有想到,這是海倫最後一次的陪我和咖啡。
晚上的時候,海倫打來了電話,她說,「劫,我走啦,……」然後手機都是處于無人接听的狀態。我使勁的喂喂喂都沒有人答應。
我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擋在馬路中間,所有的汽車因為我的舉動全都停了下來,然後是一片的喧嘩聲。我什麼都听不到,看見一輛的士,我就坐了進去,沖著那個目瞪口呆的人大聲的嚷嚷,「快走!快走!」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挽回海倫,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救下她,但我知道,時間,對于海倫來說,就是生命,一點都不能耽擱。
我尖叫著把的士司機抓了上來,我尖叫著把樓里所有的人都喊了來,我尖叫著踢開了門,我尖叫著看見了海倫在床上,像個天使一般的睡著,而旁邊,撒亂的掉滿了一地的安眠藥……
所有的人都奔了過來。
所有的人都像響應我的號召一樣的尖叫起來。
秩序變得有些混亂。
接著,不知什麼時候,海倫不見了;不知什麼時候,我被人擠來擠去的,差點摔倒。我慌亂的想要抓住一個人,我慌亂的喊著海倫的名字。
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海倫,你到底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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