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沐走的那天,我去送了他。他一個人走的,我站在他的身旁,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三四年吧。不是去玩,你也好好讀書吧。嗯。」
「到了那里,告訴我地址,好嗎?」
他搖了搖頭,「那邊剛開始,可能比較難,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為什麼?」我說。
「因為你適合更好的男人,知不知道。再次警告你,別隨便的去勾引一個男人,听見沒有。」
「不!」
他舉起了手掌,作勢要打的樣子。
我抬高了頭,揚起臉,讓她打。
他把手放下來,咳咳的不自在的笑了笑,「哎,你真是個任性的孩子。」
「電話會換嗎?」
「會。」
「會告訴我嗎?」
「不會。」
「你?」我圓瞪著雙眼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答,只是看著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也很想問。」
我抱住他,心底的不舍瞬間彌漫了我的身體,我突然好想好想把他給留下來,甚至我想不去讀書啦,就在這里,不,應該是陪他一起去。上完大學又能怎麼樣呢?最後不還是要找個好老公。還不如就現在把自己給推銷出去。我可不想像我媽一樣,一個人這麼孤單的過一輩子,沒有男人,沒有朋友,整天都不知道該干什麼不該干什麼,渾渾噩噩的生活著。那叫生活嘛?
不,不叫。
其實,我的骨子里是一個壞女孩的,我一直都想變壞,一直都沒有機會,一直我都是以母親的要求為要求,今天,我變壞了,我無恥啦,我墮落啦,為了他。
我很清楚的把我的想法告訴他,我要跟他一起去那邊,哪怕是苦一點都願意。
他看著我,生氣的看著我,他放下行李箱,一把把我拖過來,然後在我的上狠狠的打了幾下,很疼。我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要知道,他是練過武術的,怎的一點都不知道輕重呀?
「疼不疼?」
我點了點頭。緊咬著下唇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也有錯嗎?」我一開聲,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落。
「我告訴你,海倫,如果你還這樣任性,我就再也不理你啦。」說完,他提前行李箱就走。而我,跟在他的後頭,掉著眼淚,傻呼呼的。
在要上車時,他對我說,「回去,我看著你!」
「不!」
「回去!」
「不!」我倔強得就像一只貓。
「回去!」
「我就不!」
他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拖著我,就往外走,然後叫了輛的士,把我塞進車里,告訴那個司機地址,付了錢。車子就在我的眼淚中開走。而他的身影,也在後鏡里一點一點的消失,終于什麼都也看不清啦。我終于忍不住的大聲哭了起來。
十八歲,那個做夢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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