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忌雙手搭在刀柄上,嘆息著道︰「不錯,我正有此意!」踏前一步,司徒無忌古怪的道,「听無知和尚說你是魔教的孽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肖無瀨回頭看了看無知他們扶著枯木正飛奔過來,然後對著心事司徒無忌道︰「就算是的吧!那又如何呢?」
「哈哈哈。」司徒無忌仰天怪笑著,「你這人可真是不要命了!你可知道‘萬聖山莊’在江湖上最大的作用是什麼嗎?」
肖無瀨還真像是個無賴樣,抱著雙肩靠著身邊的樹干上,微笑著凝視著他,道︰「你是不是很有興趣也給我說一個故事?」
司徒無忌冷笑著道︰「我可沒有興趣給你瞎扯蛋,我只讓你明白,‘萬聖山莊’就是魔教孽障的地獄!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命喪在此!」
看著冷漠而殘酷的司徒無忌,肖無瀨不由的機伶打了個寒戰。呼了口氣,肖無瀨沉定的道︰「我很遺憾,怕是非如此不可——」
七道刺目的青白色光華就像從雲層中突然射來一樣,快得幾乎已不能用任何言語去表達,肖無瀨的話尾還未曾說完,已那麼令人心動魄的劍尖已來到了咽喉之前!
肖無瀨瘦削的身軀猛然前去,沒有看清他的一丁點動作,衣袖里的「天煞魔眼星」亦帶著一片閃亮的金芒暴飛而上,刀刃翻起,那破空之聲才申吟似的跟上,「削」甚至連一顆沙粒都沒有帶起!
于是,青白與金黃的兩條光閃,蛇電似的一現即逝,周遭靜寂無聲,風仍在怒號,呼嘯著打著轉子而過,兩個人依舊定定的對立著不動,就好像他們從來就未曾移動過一樣……
緩緩的司徒無忌申吟般嘆了一口長氣,他的面色在這瞬息里竟變得紙一樣的慘白,在他的前胸,天爺,自頰下至小骯,整整有一道尺許長的細窄血口。陣陣的鮮血,正由傷口四周緊罩的白牛皮衣裂縫中滲叫又一滴滴的墜落在腳下的沙礫里,血是猩赤的,染得他繡在白牛皮衣上的蛇形圖紋及三只怪眼赤紅糊糊的抹成一團了………
他雙手緊握住一柄小指寬細的怪異劍形兵刃,這柄窄劍便插柱地下,鋒利而晶瑩的劍身上絨塵不染,尚微徵映閃著陣陣眨骨的寒光………
肖無瀨也直挺挺的站著,右脅處也翻開了兩道可怖的傷口,紅白交映的女敕肉突出在衣衫之外,血潰早已漫透了半個身子。
雙方僵立著,好一陣,肖無瀨才低啞的道︰「沒有想到我剛出來就遇上似你這等利害的高手!到底是我的運氣背還是什麼?」
身軀猛然抽搐了一下,司徒無忌的臉色已由慘白變為臘黃,他的瞳仁光輝也有些茫散了,但他卻盡量提住一口氣,粗重的喘息著道︰「小子,你很不錯!可是,你一定會死在這里!」
肖無瀨雙目盯著他,只見司徒無忌反手打開竹簍,輕輕地拍著那竹簍,蚊子樣的聲音對著那竹簍說著︰「你去吧,一定不能讓他出現在江湖上!」
「呼」的聲。
從那竹簍里竟蹦出一個人,這人年紀雖然全已不小,但卻打扮得像是小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五顏六色,花花綠綠,腳上穿的也是繡著老虎的童鞋,腰上還扎著圍裙,人雖都是濃眉大眼,像貌獰惡,但卻偏偏要作出頑童的模樣,嘻嘻哈哈,擠眉弄眼,叫人見了,連隔夜飯都要吐了出來。
最妙的是,他們手腕上,腳踝上,竟還戴滿了發亮的銀鐲,走起路來「叮叮」的直響。
肖無瀨皺著眉頭盯著這剛從竹簍里跳出的人,心里就感到毛骨悚然!怎麼這樣一個人竟然還要人背著?
司徒無忌喘息著道︰「這位就是我們對付你們魔教最好的武器,叫做‘七煞童子’。是我們匯聚了天下最好的靈藥,專門培養出來的!」
肖無瀨雖然看著這「七煞童子」甚是惡心,但他一听說是專門用來培養的,更加的吃驚,道︰「你們竟然用活人來這樣做?」
司徒無忌點點頭,在無知和尚他們的照顧下,喘息聲也並得均勻了,道︰「不錯!這人已經六十八歲了,卻還是童子之身,他身上不但有我們各派武功的精髓之外,其內力足有三百年之久!用上他,只是迫不得已!」
肖無瀨忘記了疼痛,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個已六十八歲的童子,只見他還是站在面前,做著那些丑陋的動作!
「你們就只為了對付魔教?」吃驚地問!
「不錯!因為魔教的‘霸者刀法’太過霸道,這也是我們不得已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