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刀 第十四章 秘密(1)

作者 ︰ 憤怒的小周

清晨——

空氣中有一股窒人的酷悶,深吸一口,肺腑之間都會被那種火辣辣的味道刺激得如蒸似烤,但卻也無可奈何!

掩來一片薄霧,更增添不少窒息感,顯然又是一個肆虐的日子。

肖無瀨業已奔馳在路上,東方剛剛剝白他便登程了。

這些天來,除卻養好了傷之外,他也嘗到了久別的食物了,只不過,這些食物與身上這身青衫都是來之不易,是他在夜深人靜之時,偷偷的給弄來的!想起這事,他心里就覺得有點窩囊,自己身上竟連一點碎銀都沒有!唉,誰叫他在死亡谷呆那麼久呢?

肖無瀨懷著重見天日的興奮,快馬加鞭的在山間飛奔著,但他不知道自己將去何處,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麼,他只想好好的領略一下這天地之間的清新!

前面有個急轉彎,繞過那條坡道便是一條淺淺的沙河。大榕樹坡有家野店,是個打尖吃飯的好地方!

肖無瀨拍馬疾馳。就在他剛剛繞過那個彎路時,突然一團黑影子,不及收韁,便听得「哎呀」一聲尖叫,緊接著黑影拋擲,一分為二,已听得官道兩旁發出「啊啊」淒叫!

怒馬人立而起,肖無瀨馬背上倒翻一個筋斗,一招「平沙落雁」,十分利落地落在一個少女身邊,急切地道︰「真是對不住,是我一時收不住,撞翻二位了!」

路的另一面,被撞得溜地滾在路邊的是一個瘦小枯干的老頭子,他張著大嘴巴,猶似岔了氣的喘息道︰「我……我……的孩子……」

此刻,這個看來十**歲的大姑娘,左手支撐,齜牙咧嘴地緩緩歪著身子,好大的一雙眼楮瞟向肖無瀨,扭動腰肢走過官道,她喘息道︰「爹,你可是傷著了吧?」

瘦老頭兒單掌撐地欲起,旋即「哎呀」一聲又趴在地上,他神情沮喪地說︰「我的腰,啊!」

雙眉緊皺,肖無瀨道︰「老丈,在下萬分抱歉,不小心撞翻二位,你老傷在哪兒,容在下看看!」

瘦老頭兒怪眼猛的一翻,旋即又是一聲「哎呀」,道︰「你這人自己有馬騎,哪管行路人安危,我……啊!」

肖無瀨無奈地搖搖頭,道︰「在下雖是莽撞,卻也是無心之過,一大早……」

肖無瀨話未完,滿面愁苦,半身灰塵的少女搶白道︰「你說的可輕松,撞翻在地的不是你,是我們,我們應該被你撞倒,是嗎?」

一旁,直喘大氣的老者沉聲對少女道︰「不可無禮!」

肖無瀨十分歉然的道︰「在下能為二位做些什麼?」

又喘了一口氣,老人疲累又痛苦的道︰「這位老弟,你也看見了,我父女二人被你這怒馬撞得走不動路,業已只剩下喘口氣的力氣,萬幸你的馬沒撞散我這一身老骨頭。你有銀子我不要,只求你把我父女送一程,找個郎中之後,你自去,我們不羅嗦你!」

肖無瀨見老人如此可憐兮兮地要求,遂吁了口氣,道︰「好吧,這種情況之下,便再有急事,也得先把二位送到鎮上。」

連連點頭,老人似是無限感激的道︰「一定,唉!這也不能全怪你,如果是條直路,便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肖無瀨拉過馬來,伸手一讓,道︰「老丈,你同這位姑娘先上去坐好!」

翹起扭著腰,姑娘走近老丈身邊勉強伸手去扶持。老人伸手撐地,旋即「啊」了一聲,一張老臉已經泛赤。他頗為窘迫地喘道︰「全身刺痛,我……我……」

姑娘也立刻痛苦地側臉望向肖無瀨。她並不開口,但那雙幽怨而又痛苦的眼神中,已經流露出她心中所想的,肖無瀨當然知道!

含著漠然而又淡淡的眼神,肖無瀨心中卻在想——這姑娘長的可真秀麗,雖然如今一副狼狽模樣,卻依舊掩不住一種靈逸娟秀與姣俏的韻味!

不自覺的,肖無瀨拋去手中韁繩,緩步走近老者,道︰「為了趕路只得三人合騎一匹馬。我先抱老丈上馬,你的女兒便只得摟緊我的腰坐在後面了!」

老人忙點點頭,道︰「你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好。老弟台,辛苦你了!」

肖無瀨雙手托起小老頭,他雙肩稍晃,人已騰空而起,干淨利落之極的穩穩坐在馬鞍上,低頭對姑娘,道︰「來吧,拉著我的臂,我把你扶上我身後面!」

姑娘痛苦地點點頭,她雙目中流露出令人難以理解的眼神。

肖無瀨還以為姑娘在生自己的氣,只見姑娘的雙手——縴縴的玉手已緊緊的抓牢肖無瀨的左臂!

于是,變化便在這時候發生了。

就在俏麗的姑娘騰身借力往馬後跨躍而人尚在半空的時候,薄霧中一把藍汪汪的半尺短刀便自肖無瀨的後上方碎然勁急的刺來!

幾乎不分先後,那個原本痛苦不堪的干瘦老者,也驟然閃縮,他雙肘猛的往後頂撞,兩把短刀已自腰間拔在手上,刀身泛青,顯然也是淬了奇毒!

變化是如此突兀,且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中,情勢上的險惡無可言喻,甚至,肖無瀨連思考的能力與時間也無有,反應的本能便全憑直覺,當然也是一種經驗所累積!

肖無瀨在左眼余光中發覺身後上方的刀芒展現,令他毫不思索地把左臂又往馬下摔去,因為少女的一刀顯然要置自己于死地!

在此同時,肖無瀨暴睜雙目,千鈞一發中他喝叱如旱地焦雷,右手猛的拍出,隨著他的掌勢,纏在右腕上的「天煞魔眼星」,毒蛇出洞般的寒芒炫閃,老人首先怪叫著拋灑一溜鮮血,摔身斜飛出三丈外,雙刀一橫一豎,雙目迷惘驚愣不已!

少女左手抓得緊,未被摔落在地上,但她尖刀刺空,一扭腰肢便落在馬後面!

真的可惜,至少在少女的心中是如此想法。如果自己隨便在敵人身上刺戳一刀,豐碩的戰果仍是屬于自己的!

「天煞魔眼星」反力道勁射,那少女尖叫一聲,後頸連著肩背,便立刻赤灕灕的冒出鮮血,這一下真正是顯露出一臉的痛苦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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