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見他襯衣領有根長發,我捏起那根頭發,看見自己的頭發沾在他的襯衣上,我有種很驕傲的感覺,這個男人是我的,如他所說,我們越來越有夫妻相,他的眉眼有我的影子,連笑起來嘴型都很像。
「卓堯,你做什麼,我都跟定你了,做你堅強的後盾,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記得,我在等你,也在陪你度過,你有我。」我給他最堅固的力量。
「好,我只是擔心你照顧不好自己,我在那邊,每天都給你打電話,盡快回到你身邊。」他說。
「那時的我們,還會像從前一樣快樂嗎?」我問。
「會啊,不過如果我的畫稿簽不出去,你可能要跟著我受窮,你的鑽戒,香水,祖母綠,我都拿去寄賣行當掉,你願意不。」他抿著嘴唇,逗我。
「當掉唄,反正你不要把你自己給當掉就好,你是我最值錢的了。」我說。
「如果我重新接管公司的話,我可以讓你和孩子過上富足的生活,你想要的名車,名表,珠寶,我都可以給你。曼君,只要你一句話,我願意為你和孩子做。」他說。
我心一震,問︰「你想接管公司?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做商人嗎,你喜歡畫漫畫的啊。卓堯,不要給我那些奢侈的東西,對我來說,最奢侈最昂貴最無價的,是和你在一起,就這樣在一起。」
他忙撫慰我,說︰「看你緊張的,我只是擔心畫稿簽不出去,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女人和孩子跟我受苦,你是了解我的。」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身上還有一些積蓄,我還可以出去上班,普通的夫妻不都是這麼過日子的嗎。」我說,不過我自己的心在動搖,為了他,這個曾錦衣玉食的男人,我動搖了。
「我听見你給宋太太打電話,你說宋太太很有福氣,你很羨慕她的生活。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听你打電話,只是我也想給你,我的佟太太,給你最好的福氣和令人羨慕的生活。」他說。
天啊,難怪他生我的氣,原來是這句話被他听到,難怪那晚睡夢中听到他自責說不該為一句話生我的氣。
「卓堯,你誤會了,我只是敷衍一下宋太太。他老公是做活性炭生意的,和你之前的企業比,是螞蟻和大象的差距,我不是沒當過有錢人的太太,我可目光不短淺。」我說著,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小口,表示我受到了委屈。
「乖——」他模模我的頭。
「你就真那麼相信我,不怕哪天我愛慕虛榮要穿貂皮要去澳洲要錢要地位?」我作勢問他。
「我的女人,會是那樣的嗎?」他揚眉反問。
我從他懷里逃到客廳,雙手叉腰裝出潑婦的樣子說︰「你要是不快點回來,我就跟個煤炭老板跑山西去穿金戴銀,做別人的情婦。」
「你敢,恐怕我一生氣會炸平所有的煤礦的。」他霸道地說。
「你姓原嗎?」我問。
「袁正銘才姓袁,我姓佟,你也姓佟。」他答。
「你不是叫原子彈嗎,不然你怎麼有本事炸平所有煤礦呢,哈哈。」我為我的小聰明取笑他。
他的心情稍轉好了,爽朗地笑了,這樣讓我也不那麼過于多慮了,好在他母親病情控制住了,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好好治療,病情控制住了,他就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