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跟屁蟲長大了,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夏銘看著夏西有些感概。
自從陳教授退休了之後,簡陽也辭了學校的工作,他當初進學校任教也是因為陳教授,現在物是人非,他也沒有留下去的理由。
夏西只是表示一點點的遺憾,以後上課不能見到嚴肅認真的簡老師了,不能偷偷地畫他的小像。
不過現在她能光明正大地看他,依偎在他的懷里,這樣的幸福感讓她像坐在雲端上。
幸福來得太快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女人似乎天生就這樣缺乏安全感,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在幸福來臨的時候就會患得患失。
夏西看著認真插花的簡陽,他的側臉很柔和,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將近30歲的男人卻跟大學里的大男孩差不多。
相比起來,高和澤的輪廓很分明,可能因為是混血兒,五官很立體,深邃的碧眼,在嚴肅的時候有種攝人魂魄的威嚴。
想起那個吻,霸道的男性氣息好像還留在唇上。
夏西猛地搖搖頭,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了。
她瞄了一眼簡陽,他應該沒有看到報紙吧,像往常一樣溫和。
不知道他看到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會是吃醋地朝她大聲嚷嚷,還是平靜地听她解釋,還是會現在這樣,一句話也不問。
她突然有些局促,不知道怎麼開口,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一副豁出去的樣,開口卻是疙疙瘩瘩的。
「那個,你看了今天的報紙嗎?」
「看了。」簡陽眉頭都不抬一下,繼續手上的動作。
夏西抿抿唇,繼續說︰「看到我的新聞了?」
「看到了。」
她有些挫敗感,看他的表情真的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想什麼,索性一次性把自己要說的都說出來。
「這個都是一場誤會,上次在酒吧,我麻煩了他一次,所以這次才答應做他的舞伴,還他人情,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
「嗯」簡陽依舊惜字如金。
「你生氣了嗎?」夏西有些不確定地問。
「我需要生氣嗎?」
夏西被他的反問噎到了,她沒有過這種經驗,但是情侶間見到這種情況吃醋生氣總會有吧,是簡陽太過善解人意,還是太過不在乎?
她看著簡陽的側臉,反而沒有問下去的勇氣了。
這樣的簡陽總是讓她猜不透,她永遠只能被他影響著,他對她笑,她的整個世界都變得有色彩,他皺眉,她的世界就像烏雲蓋頂。
她總是靜靜地等在那里,跟隨他的腳步。
夏西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而簡陽似乎也只是順口反問。
他細細端詳著面前的成品,一直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似乎對這件作品很滿意。
自從那個花瓶打破之後,簡陽就不再插白色海芋,那海芋在他的心中是最柔軟的存在,不能輕易踫觸。
他轉頭看著在一旁擰著眉發呆的夏西,心里有些很復雜的情緒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