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在一起 破滅

作者 ︰ 貓小荷

「你到底有沒有摔傷哪里?」

此時凌瀟已經被陸光宇扶起來了,他的右手輕攬住凌瀟的腰,左手正抓著凌瀟的右胳膊,一臉擔心的表情。

「我沒事,你放開好了。」她一直低著頭根本沒去看陸光宇,正在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陸光宇放開了她便站在一邊沉默的注視著凌瀟,此刻格外脆弱的凌瀟……

有幾個外出歸來的留學生正好騎車經過他們身邊,都帶著好奇的眼光看著這對仿佛正在冷戰中的男女朋友;而在天邊,一朵厚厚的雲正在慢慢的遮擋住明媚的久未出現的太陽光,整個天地霎時暗下了很多,一切就像昨天的天氣預報所說是多雲轉陰的天氣。凌瀟感到手臂有些冷,有種宿命的無力感蔓延至全身……人生怕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當你懷抱著最大的希望的時候卻迎來最殘忍的落空,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讓僅存的零星的的期待都消失殆盡。

所以現在的凌瀟真的好怕好怕,她不怕等杜景珂一輩子,找杜景珂一輩子……就怕杜景珂一輩子都躲著所有人。如果是那樣,他們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再相見了……一年前戈曉曾經對凌瀟說過︰「如果他需要時間去調整那麼一年還不夠嗎?但是現在他還是躲著所有人,誰都不聯系,也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瀟瀟,如果他躲一輩子,你也要等一輩子嗎?你不要傻了好不好,如果他喜歡你,他自然而然不會到遠離你的地方去,就像如果我喜歡一個人,那麼我只會努力去靠近他,絕對不會輕易就離開……瀟瀟,或許後來你們真的再次踫面了,但是如果他根本就不喜歡你,如果他還喜歡查宇薇又或許他身邊又有了別人,那你又該怎麼辦?」

天上的雲層終于在風的帶動下緩緩地飄離了太陽,陽光馬上從頭頂宣泄下來,凌瀟感到自己剛剛感受到的莫名的寒意也在因此而慢慢驅散……戈曉,你知道嗎?我等待的一直都不是一個結果,我等待的只是他的出現……或是我的死心……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抬起了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看向了陸光宇。

「陸光宇,謝謝你剛才扶我起來。剛才看了太久的太陽眼楮很酸所以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陸光宇皺著眉頭任就定定的望著她,眉頭也越皺越緊。凌瀟看著這樣的陸光宇還是對他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將頭轉向了一邊。她知道陸光宇什麼都明白,特別是那一聲「杜景珂」……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陸光宇,下次別再跟蹤我了。」

說完凌瀟就試著想走向旁邊拿石灰水做今天的工作,可是陸光宇的一句話驀地就使她停住了腳步

「凌瀟……你剛剛喊的「杜景珂」是誰?」

杜景珂……凌瀟轉過身子再次看向一臉嚴肅的陸光宇,可是當她看到陸光宇身上穿著的那件軍綠色的外套的時候,她突然露出了一個驚愕的表情,嘴唇微張,眼楮睜得大大的……陸光宇看著這樣突然莫名其妙的凌瀟,也露出了迷惘的神色……可是正想問問她怎麼了的時候,凌瀟卻突然轉頭就跑了出去……由于跑動,凌瀟受傷的右小腿開始疼起來因此減慢了她奔跑的速度,于是沒跑幾步就被身後的陸光宇再次抓住了手臂。

「凌瀟你干什麼啊!」

「你放開我!馬上!」凌瀟回頭朝陸光宇大喊道,又一邊大力的亂晃著手臂想掙月兌開他的手。陸光宇看著這樣慌亂,不同尋常的凌瀟,又一時被凌瀟語氣中的厭惡感擊中,無力的放開了她的手臂,而凌瀟就像一只得到自由的小鳥馬上義無反顧的向著大院門外跑去……

陸光宇在凌瀟用著輕微的一瘸一拐的腳步跑到門口的時候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也慢慢地走向凌瀟跑的方向。但是在他也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凌瀟又一瘸一拐的跑向了門衛室,經過陸光宇面前的時候抿緊著嘴唇根本沒有看到他,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看著凌瀟。

「阿姨,請問一下你看到不久前走出門的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了嗎?」凌瀟將雙手撐在一旁的窗台上,滿懷期待的看著正帶著老花鏡在里面看報紙的五六十歲的婦人。

「沒有,我剛剛一直在看報紙。怎麼了同學?」

馬上,凌瀟眼中的光亮就隨著這句話而熄滅了……一切還是原樣……

站在身後的陸光宇一直看著凌瀟那樣落寞的背影,好像明白了剛才是怎麼一回事……突然他感到一股怒氣直沖上腦門……他知道凌瀟曾經拒絕了他的表白,但是那又怎麼樣?陸光宇一直覺得像凌瀟那樣樣貌不錯,學習成績一流,又有人生抱負的女生大多是有著孤高的姿態和獨特的想法的,她並不是那種一心只想要依靠自己的男朋友,沒有絲毫的自我價值觀念的小女生,反而她比很多的男生更有冷靜的頭腦,縝密的心思,有著自己早已規劃好的一套人生方案。陸光宇覺得也許大學的戀愛並不在這套方案的規劃之中,所以自己的表白才會被拒絕……直到剛才那一刻前他任就是那麼想的,但是現在他突然明白了,不是她夠冷靜和理性,而是她把自己所有的感情感性都交給了另一個男人,所以當其他任何男人想要靠近她去追求她的時候她才會那麼冷酷的拒絕。

原來是這樣。一直以來在陸光宇的心中凌瀟無疑是獨特的。通過大一那一年在社團活動中的慢慢相處之後,陸光宇發現原來這個經常微笑著的溫和的女子其實一直用著最孤高和神秘的姿態在進行著人生,而自己仿佛永遠都不可能猜透她……

當陸光宇回過神來的時候,凌瀟已經一瘸一拐的回來並走過了他身旁。

「凌瀟……」仿佛沒有听到似的,凌瀟繼續向前走著,向著前方的石灰水走去。

「凌瀟!」陸光宇小跑著追上去然後憤怒的抓住了任在走著的凌瀟的左手腕。

「凌瀟,我喜歡你,從一年前就喜歡。」

風吹動著落葉響起了「沙沙」的聲音,但是沒有蓋過陸光宇剛剛的話語。凌瀟自嘲的笑了一下︰又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喜歡。

「我知道,你說過了。」

「那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

凌瀟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手腕從陸光宇手中抽出。

「為什麼?是因為那個剛剛走出去的叫「杜景珂」的嗎?」

「你看到那個剛走出去的穿黑衣服的人了!」凌瀟剛平靜下來的心緒又突然之間洶涌起來,很自然地用剛放下的雙手反抓住陸光宇的袖管……他看了一眼凌瀟攥著他衣袖的手還有那滿懷期待的眼神,臉上露出了又憤怒又心痛的表情。

「說話啊,是不是?」

「我沒有看到。只是看你剛才很著急的找他……一點都不像你……凌瀟,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她無力的松開了雙手,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那是以前的?」

凌瀟將頭轉向一邊很長時間沒有說話,然後又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陸光宇,面無表情。

「陸光宇,你到底要干什麼?」

「凌瀟,」他輕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跟著你從N大本部一直到東校區是為了什麼……我只是想關心你,靠近你,我想了解更多的你……到底怎樣你才會接受我?你沒有男朋友,我也沒有女朋友,而且你也知道我們很合適,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和我試試呢?也許……」

「夠了……我相信世界上和你合適的女孩子會有很多,你會喜歡上的也會有很多。陸光宇,我們只能做朋友。」

「你會拒絕是因為那個叫「杜景珂」的,是不是?」

「這與你無關。請你不要再花費任何時間在我的身上了。我知道外聯部最近很忙,你還是回本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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