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在一起 戈曉

作者 ︰ 貓小荷

戈曉和凌瀟後來準時接到了近兩年沒見的查宇薇和她的男朋友。因為查宇薇是和戈曉約好的,所以兩人如今住在同一間酒店里,一行四個人就徑直一起去了酒店。一到酒店房間,查宇薇就把收拾行李的活交給了男朋友何世杰,然後跑去戈曉的房間找她和凌瀟去了。

「查宇薇,你也太開放了,跟他睡一間房?還一張床?」戈曉一邊整理自己的衣物一邊看著坐在窗邊椅子上喝著橙汁的查宇薇。

「安啦,我們都這麼大了,知道分寸的。」

「要是你媽知道看你怎麼辦!」

「我媽早知道好不好。何世杰是她上司的兒子,我媽巴不得我一畢業就跟他結婚呢。」

「什麼!難道還是你媽逼你和他談戀愛的?怪不得怎麼看都覺得這次這個跟你高中時候的眼光根本不能比的嘛。」

凌瀟知道戈曉是什麼意思,何世杰雖然蠻高的,但是看上去太過壯碩,說好听是長得強壯,說難听就是胖了些,而且長相很一般,當然與杜景珂是根本比不了的。

查宇薇對這個話題沒有再順著說下去,只是默默的將橙汁喝完了然後將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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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凌瀟就帶著這兩個高中的好姐妹去了N市很多著名的景點游玩,也吃了很多N市有名的小吃,後來查宇薇被何世杰的電話叫走了,只留下戈曉和凌瀟兩個人繼續在市中心逛著。當路過書店的時候,凌瀟看到馬塞爾.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正在打折銷售,她記得以前第一次看的時候還是在初中的圖書館里,有很多的東西當時還看不太懂,如今倒是很有興致再重新看一遍,于是就買了下來。後來兩個人都走累了就隨便就走進了路旁的一家咖啡館里點了杯咖啡休息。

因為這家咖啡館不是在市中心里,而現在又正值晚飯時間,所以咖啡廳里基本上是空的,于是凌瀟和戈曉就隨意的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凌瀟始終覺得這家咖啡廳的設計風格她仿佛在哪兒見過似的……

「瀟瀟,N市還是很不錯的,小吃真好吃。」

凌瀟喝了一口杯里的摩卡,笑著回道︰「知道你最愛吃甜食的,簡直是無甜不歡,所以剛剛那些小吃就你吃的最多。」

「嘻嘻,知道你了解我。」

此時這家咖啡店里正播放著李斯特鋼琴曲——《愛之夢》,凌瀟將剛買的書拿出來開始看起來,而戈曉則在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剛點的草莓慕斯,一邊發著短信。

「夠了吧!你以為你是誰,真的是我媽媽嗎?」

「雪帆……」

「我知道你和我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你們當初結婚我沒有任何意見,反正我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但是我沒有反對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還有你的兒子。」

「雪帆,你听我說……」

「不必,今天我就跟你把話說清楚。我不喜歡你,真的很討厭,我真的很不明白像你這樣在丈夫才去世一個多月就嫁給另一個男人的女人,你的兒子是怎麼忍受你到現在的?其他難听的話我不想講太多,反正你自己明白。總之我警告你一句︰我爸喜歡你,你就和他好好過日子,其他東西我勸你想都不要想。」

……

音樂聲緩緩地流淌出,但是卻沒有遮蓋住這一段爭吵聲……

凌瀟听出了這對爭吵的主角其中一個的聲音,好像是……莫雪帆。但當她抬頭向爭吵的方向看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快步的向咖啡館大門走去,那個背影和一頭栗色的長卷發凌瀟還是熟悉的,再仔細一想,凌瀟突然記起上次跟沈韓汐還有莫雪帆吃飯的時候是路過過這間咖啡館的,它是屬于莫氏中茵皇冠酒店的一部分,怪不得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瀟瀟,沒想到在咖啡館里也能上演這種好戲。」

「幫你用兩句話總結︰錢不算個好東西還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那……你呢?」

「什麼?」

「不是還要我提醒你吧?」凌瀟看著端坐在沙發上正在緩緩呷著熱可可的戈曉,輕輕將手邊的書合上放進了包里,但是一句話都沒講。

戈曉看著沉默的凌瀟,輕輕嘆了口氣再次說道︰「瀟瀟,抱歉。宇薇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而我很擔心你,你們兩個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凌瀟對她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擔心什麼?你不也還單身嘛,替自己找個男朋友更要緊。」

「喂——你知道我想說杜景珂的事。你……還要等嗎?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個很好的男人現在向你表白,是可以和你走一輩子,愛護你一輩子的那種人,你會接受嗎?」

凌瀟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戈曉,真的很想笑卻不知怎麼也笑不出來……

「不會。」

也許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都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她說出剛剛那兩個字花了多少的力氣……

每一天每一天凌瀟都要不斷的告訴自己去堅持一個也許根本不會有結果的等待……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自己都已經那麼那麼累了卻還舍不得放手呢?

戈曉听了這個回答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頭轉向了窗外……

看著外面一對對的情侶手牽著手在路上緩緩的走著,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她自己突然不自覺的也高興起來了。

或許終有一天自己和瀟瀟也會像他們那些人一樣的幸福,終有一天她們也可以握著自己喜歡的人的手走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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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凌瀟都為了模擬法庭而忙碌著,這次模擬法庭算是本學期法律系最重要的活動,由教她們刑法的張教授主持,而且請了N市第二人民法院的法官和陪審員參加,而凌瀟又擔任此次模擬被告的辯護律師,所以不得不更加重視起來,于是三天來都沒有怎麼和戈曉他們聯系,另一方面,戈曉和管旭正為學術交流比賽忙碌著,便也顧不上這些了。

比賽的最後第二天凌瀟也去看了,不過當凌瀟為戈曉那一隊加油的時候卻被一旁的沈韓汐鄙視了一番,凌瀟當然沒理她,最近這小妮子因為鄭楠只顧著工作而沒和自己怎麼約會正生著悶氣,她可不想正好撞在這槍口上。

听沈韓汐說這次比賽陸光宇也參加了,而且算是他們系的王牌,不過凌瀟本來根本沒想去看但是最後還是拗不過沈韓汐硬被她拉去了。

自從大院那次事件之後,陸光宇和凌瀟也只在聖誕晚會布置的場地見過幾次,而他們之間的話題都只關于本次聖誕晚會,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起那件事。

比賽還有二十分鐘才開始,沈韓汐硬是拉著凌瀟坐到了第一排,然後就像個嘴邊粘著黑痣的丑惡媒婆似的對凌瀟奸笑著,並且聒噪的在凌瀟耳邊說什麼「珍惜眼前人」「眼光不要太高」「陸光宇和你真是蠻相配的」之類的話,凌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盡量把注意力放到場上……

「這次是計算機系的比賽,听說高手如雲啊。」

「沒錯。不知道今年我們學校的計算機系的表現怎麼樣,去年就輸給B大和S大只獲得了第三名。」

「切,我看S大也就計算機專業強悍了些,不過和B大比也就是個千年老二,其他專業就別提了。」

「那倒也是。」

……

本次比賽是在計算機系的大報告廳里舉行的,場地不算很大,所幸看的人也不算很多,因此並不擁擠。

不過令很多人都沒預料到的是最後進入決賽的兩個團隊竟然是B大和N大!全場N大的學生基本都沸騰起來了……他們都難以置信N大今年居然把連續五年都獲得第二的S大給擠了下去。

「瀟瀟,你家陸光宇好厲害呀,不會是看到你在現場所以才……嘻嘻」

「沈韓汐,提醒你一下,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所以不管陸光宇是誰家的都不可能是我家的。」此時的凌瀟正出神的看著賽場上另一隊中那個雖然失落卻還是在鼓勵難過的隊友的男人——管旭,剛剛戈曉打電話給凌瀟說自己的比賽結束了正在來這兒的路上並問了管旭的比賽結果……

雖然其余六個隊已經被淘汰出局,但是比賽還要繼續。

最後的結果還是如當初預想的那樣,B大最終獲勝,N大這次雖敗猶榮,不過凌瀟卻看到陸光宇臉上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此時的報告廳里的觀眾只剩下了凌瀟,沈韓汐還有其他五個學生,其他大部分的觀眾看到結果公布就馬上離開了,而現在正在進行的小型頒獎典禮也即將結束。

「瀟瀟,我們過去祝賀一下陸光宇吧。」

「你先去吧。」

「嗯?」凌瀟沒有等沈韓汐作出做任何的反應就徑直一個人朝頒獎台上的人群走去……

當陸光宇想從一堆人中走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趕走自己此時煩躁的情緒的時候,卻突然看到有一個穿著灰色羊毛衫長發披肩的女孩笑著朝自己走過來。

那是……凌瀟?

她也來看自己比賽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剛剛還煩躁著的情緒都因為此時凌瀟的笑容而煙消雲散了。

「管旭。」凌瀟走到正在和隊友交談的管旭身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管旭一听到聲音馬上轉過身來,看到身後的凌瀟微怔了一下但立刻揚起了一個笑容,露出了幾顆潔白的牙齒,「你來了。」

「是啊,你們隊剛剛表現的很好,祝賀你。」說完,凌瀟笑著將右手伸到管旭面前,管旭說了聲「謝謝」便也伸出右手與凌瀟相握。

「一會我們幾個老同學一起吃頓飯吧,我來請客。很抱歉前兩天有點忙,你們來N市找我可我都還沒有好好招待你們。」

「好。」

「我保證是一頓大餐,不然戈曉可不會放過我。」

……

陸光宇平靜的看著凌瀟和管旭從報告廳里走出去,臉色如常,但是垂在身側的右手卻不自覺開始將手里的獎狀緊緊地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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