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凌瀟終于還是失眠了。
她知道無論自己多麼的不想去想,可是莫雪帆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橫亙在他們之間不可忽略的一條裂縫了。
現在凌瀟很迷惘,她真的不想去相信,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天杜景珂騙她的場景,她的心就撕扯著的痛……
現在她該怎麼辦?她難道還能若無其事的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和他在一起嗎?
不行,她做不到。
杜景珂,起碼給我一個原諒你的理由。
她立馬拿起枕邊的手機,然後毫不猶豫的按下了他手機號碼的快捷撥號鍵。
「嘟——嘟——」,過了三聲以後,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喂——凌瀟學姐?」
莫雪帆的聲音!
凌瀟的眼神瞬間一滯,身體禁不住的有些顫抖起來,但她努力穩住心神疑惑的開口問道︰「這不是……」
但是她還沒說完,莫雪帆仿佛就猜到她要說什麼似的,立馬開口打斷了她道︰「是杜景珂的手機,學姐沒有打錯。」
凌瀟瞬間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起來,來自心髒的疼痛立刻像氣球爆破一樣,瞬間擠滿了自己的全部胸腔……真是難受的緊。
現在可是晚上將近十一點半了,難道他們還在一起嗎?那他們……
她無法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她必須馬上問清楚。
凌瀟盡量止住自己聲音中的顫抖,努力平靜的再次開口道︰「……那麼,可以讓他接一下電話嗎?」
「嗯——抱歉了學姐,他正在洗澡,現在肯定沒有辦法接你電話了。」
洗澡?
凌瀟的眼神瞬間一暗,然後不由的冷笑了一聲道︰「莫雪帆,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得好。」
「呵呵,凌瀟,我為什麼要和你開這種玩笑?今天下午你不是在恆隆廣場都看到了嗎?以你的智商不會現在還是什麼都看不懂吧?」
她今天看到我了……
凌瀟一瞬間語滯,然後只听電話那端的莫雪帆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若還是不信,那就親自來靜安花苑看看唄。」
「你知道靜安花苑?」凌瀟馬上驚異的月兌口而出道。
不可能的,他說過的,除了他媽媽,就只告訴了我一個人。
我們一起在那里看日出,一起燒菜做飯,一起打游戲,一起看電視,一起打掃,一起曬被子,那里還有我親手種的矢車菊,他親手掛上的油畫……
那里不是應該只有我們彼此嗎?
為什麼?難道所有的事都只是你的謊言嗎?
為什麼騙我?
一次又一次的騙我?
凌瀟感覺到有濕潤的液體開始從眼眶中泛出,帶著不可抑制的趨勢無聲的斜劃過臉頰,然後又無聲的滲透進自己漆黑的發絲中,再也找尋不到蹤跡。
上鋪隱隱約約傳來沈韓汐均勻的呼吸聲,仿佛睡得很是香甜的樣子。
不準哭,凌瀟輕聲對自己說道。
而此時電話那端莫雪帆溫柔異常的聲音卻似帶著一絲嘲弄再次響起︰「呵呵,我不止知道,我還有那兒的鑰匙,你應該知道這個鑰匙的意義吧?」
鑰匙?
呵呵,她是在宣誓主權嗎?
杜景珂肯給她鑰匙就是承認她是那兒的女主人吧。
真是好笑……凌瀟真的快搞不清楚自己在這場好笑的戲劇里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了。
「莫雪帆,想說什麼請你一次說清楚,不需要拐彎抹角的。」
「呵呵,凌瀟學姐,我就喜歡和聰明又爽快的人說話。杜景珂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住在一起當然很稀松平常,再說了我們兩年前就有婚約關系,不然你認為我父親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幫維賽呢?」
兩年前!
凌瀟的心頭立刻一震,不可置信的輕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想必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身份背景的人在外面隨便玩玩,逢場作戲之類的,都可以拋開手不管,只是別過了度就好。」
「……」
「所以本來他想和你玩玩當然沒事啦,你高興,他也高興,再說反正也不會長久,我當然應該是無所謂才對,但是事實上我真的很不喜歡看到他在我面前還和你一副很是親熱的樣子,他太高估我的容忍力了。」
「……」
「凌瀟,等我一畢業我們就會結婚,所以我不想和他在這種小事情上發生爭吵,影響感情。你若真的知情識趣,就早點自己離開他吧,反正不管早晚,這都會是最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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