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輕輕的打開了房門,看到已然熟睡的幾人;趙敏然一如既往的乖巧睡姿,左手摟著左寧,右手邊沈知非正緊緊的挨著趙敏然;左衡則抱著沈知非的右手臂。悄悄的關上門,差點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下了一跳,「你怎麼還不睡?」
沈策輕輕的開了門,看著睡得從容趙敏然,眼底的柔情怎麼也掩飾不住,見這般情景,沈萱嘆了口氣,很是直接的問到,「要我做什麼?」
沈策似乎沒有听到,只是一味的看著屋內,沈萱感到很是頭大,有點兩邊不是人感覺,自家三舅的意思很清楚,盡量少招惹眼前人而沈策的勢在必得讓她左右為難,看著不遠處自家夫婿頗有點幸災樂禍,最後一個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也不管後續事情發展,徑直回房,此刻睡覺是大事。
此時某頂級俱樂部裝修高雅的房間里,許雲馨面色鐵青的听著下屬的報告,場面很是凝重,眾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沒想到一向雅嫻溫靜的許雲馨發脾氣起來,這麼恐怖。看著底下戰戰兢兢的一群人,許雲馨這才反應自己過火了,緩了緩臉色,語氣柔和起來,「今天就到這里,先回家吧,明天再討論事情後續處理。」眾人低低應了聲「是」,紛紛收拾好文件,溫言的道著告辭的話語,離開氣氛很有些奇怪的會議室。等到最後一人離開,屋內幾位容色風情各異的年輕女子,好一陣沉默之後,一位長相艷若牡丹,華貴動人心弦的看不清實際年紀的女子,陳意菀開口道,「雲馨,下一步該怎麼走?意涵這事?」
許雲馨看著一向清妍出眾的容貌此刻帶了幾分灰敗,目光轉向如白蓮花般惹人心存憐惜的陳意薷,看著是嬌嬌怯怯,實際上是與外表全然不符的陰狠毒辣、手段比許雲馨很是厲害,「還沒查出是誰?」
一向自詡能力卓覺的陳意薷冷著一張俏臉,語氣生硬,「還在查。」在場的幾人都了解陳意薷的脾性,對著外人的柔弱招人,私底下確實個不折不扣的冰美人。
如同空谷幽蘭讓人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陳意蓁想到什麼似的,「意涵,你再想想,跟你不對付的人?」
「我想了好幾天,實在是想不出有誰會這麼大手筆的整我。」好不容易壓制住了,又會有新的照片或是視頻流落出來,著實讓人焦頭爛額的。
「到底是誰在操控?這人想做什麼?」陳意菀道出了她們心中的疑惑,完全模不著對方的意圖,不知道怎麼去針對,只能被動牽著走,這對于一向順風順水的他們,很是個打擊;更糟糕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何人,只能被動迎戰。
「要不要借周家的手?」陳意蓁有些遲疑。
「許家的人最近根本就聯系不上許願。」許雲馨也很是氣惱,周黎城前段時間帶著許願說是去度蜜月,為了防止有人打擾,關了手機也不告知去向,本來是打算借許願的孩子做文章的,沒想到周家的人根本就不讓他們見,理由也讓人找不出漏洞來。
「簫家怎麼說?」陳意薷問到,要是簫家能出手,起碼能成一大半。
陳意涵木然,想起今天去簫家經受到的刺激就讓她無法開口。
「那個人懷孕了,簫很早之前就跟她登記了。」許雲馨說的很艱難。
「什麼?」幾人都驚住了,周家指望不上,簫家失去了依靠,沈家?看著許雲馨,很無奈,「君臨,他,根本不見我。」場面頓時靜默起來,陳意涵事發,陳家暗處的事業開始被無名力量打擊,偏生不能找人幫忙,只能借口陳意涵的事情求助。
「要不找許二爺幫忙?」陳意涵好一會才遲疑開口。眾人都用白痴的眼光看著陳意涵,許二爺,他不踩上一腳就好了,他一向就不待見陳家;別說當年的事情了,就連許願的事情都夠他們頭疼了。
「我去找錢艦銘幫忙。」錢艦銘,黑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對陳意蓁很是痴心一片,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意蓁!」陳意涵很有些吃驚,兩人私底下有些不對付,現在她這樣做?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陳家。」陳意蓁冷冷的看了一眼陳意涵,無論私底下怎麼樣看不慣對方,小打小鬧沒問題,但絕對不能擺在台面上,陳家的女人無論在何場面,都要維護好陳家的聲譽,
「江家,那邊怎麼說?」更多的是顧忌陳意蓁的丈夫,江竟堂,政治野心家,出了名的妒忌心重;對陳意蓁看得很緊,對打她主意的人十有□都沒有好下場。江竟堂一向都不喜歡陳意蓁插手陳家的事情,夫妻二人也發生了不少的爭執。錢艦銘曾在公開場合向陳意蓁求愛更是讓他們勢成水火,夫妻二人的關系也曾低至冰點,好不容易緩和,何況他們現在不能少了江家的支持。
「我會處理好的。」陳意蓁的信心滿滿讓她們暫時松了口氣,在對付男人這方面,從來不用擔心。
「簫,是沒有辦法了;簫訾旗,不能放過。」許雲馨沉思道,簫訾旗雖說沒有簫那樣矚目,但也是簫家重點培養對象。簫家,可不能放棄。
「簫訾旗最近不是準備和鄭家的那個訂婚嗎?」陳意薷皺眉道。
「那又怎樣?」陳意菀一臉的不在乎,「簫訾旗對意涵還是有幾分心思的,何況,我們也有他的把柄在。既然消息放了,還不如也放出去,起碼也有幾分勝算去爭簫家家主的位置。意涵,這件事你怎麼看?」
陳意涵白著一張俏臉,許久才點頭,「嗯。」
「那先討論接下來的走法。」陳意薷一錘定音,各自談起可能發生的情況和解決的辦法,務必讓事情完美發展下去。
同樣忙碌的還有簫家的幾人,簫挑眉的看著將要被算計的簫訾旗,簫訾旗在簫似笑非笑下,投降的舉起雙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簫幸災樂禍,「別到時候被迷得不知所以,前車之鑒可不要忘了,」似乎是想起什麼,拍了拍後腦勺,「喔,對了,剛好也可以擺月兌鄭翩翩那個瘋女人。」
簫訾旗直接就是一腳踢過去,簫很快的閃開,兩人很快的斗起來。
「好了,別再鬧了,既然事情差不多了,後面的你們注意好。沒事你們現在趕緊給我滾出去。」看著簫的神情,兩人再不甘不願的也不好反對,嬉鬧著離開。簫眼神沉沉,回到房間看得睡得正香的顧初,因之前听到的陳家女人的會議討論的復雜情緒也煙消雲散,摟住妻子,一夜安寧。
走出電梯的沈萱,掛斷電話之後,空蕩蕩的停車場蕩著一陣陣的高跟鞋扣擊水泥地板的節湊。突然,沈萱頓了一下,察覺到不對勁,淡淡的勾動嘴角,裝著正常的繼續往前走。
不遠處,躲在一旁的打扮也很是前衛的約二十四五的年輕男人手一揮,跟著的幾位打扮年紀差不多的男人輕手輕腳的朝前方移動。那個領頭的男人,看起來出身不差,被家里嬌慣著長大,名字叫張爵,他的父親是項氏公司的財務總監,有一定的勢力,對這個唯一的兒子一向寵溺,所以張爵行事向來有些無所顧忌、天不怕地不怕的特性,此刻,居然感覺有點膽怯,握著的球棒的手有些被汗浸濕的凝膩,想到什麼似的,感覺勇氣倍增。
沈萱正準備開車門,突然一個反手就把背後偷襲的男人打到在地,不在乎看著舉著球棒慢慢的朝自己靠近的幾個男人,淡淡的笑了笑,一陣人影晃動之後,四下哀生一片。一腳踩上張爵的胸脯,「誰指使的?」。
「沒人指使!就是看不慣你,給你個教訓!」張爵還是一副「我最大」,不管不顧的大聲叫喚。
「給我教訓?」沈萱像是听到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陣大笑之後,朝趕過來的安保人員吩咐到,「好好的審問,我倒是想知道最近是誰不想活了。」
安保人員低聲應承,很快場面恢復正常,沈萱這才上車,接起一直在響的電話,柔聲到,「剛剛有點事情,很快就回來了,左衡和寧寧睡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