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絲如碧水 15

作者 ︰ 桃花帶露濃

男人攬過青絲,帶著她出了門,象一股狂卷而去,青絲被帶到碧秀宮。夜鳶追問青絲的下落,錦淑妃才想起青絲這個人,差人追問她的去向,最後才得知青絲被翼碧波帶進碧秀宮。

碧秀宮的桂香園寂寥比靜,午後陽光靜靜照在牆角的梅花上,象一處被人遺忘的角落。青絲拿著花剪,剪著梅樹上的枯枝,最後挑選著,剪了幾枝生動活潑的梅枝,插進淨水里,放進房中供養著。

梅花寒香穿透簡陋的屋子,望著床前輕輕飄動著的布簾,青絲有些愣怔,仿佛又回到了紫鳶宮。若能在此地終結一生倒也清靜,青絲微微一笑,只是一名前朝公主幽靜一生,老死政敵宮中,卻是一種對命運的無情嘲弄。

翼碧波人稱北靜王,主管北方七城政治、軍事、民生。他常年駐守北方邊鎮,翼碧海對這位同胞大弟北靜王十分依重,對北方邊鎮各種策略十分重視他的意見。北靜王翼碧波每次回京城,必然帶回各地古玩珍奇進宮打點。這次送珍寶到錦淑妃的宮中,因皇上帶錦淑妃安請遠客,窮極無聊,信步走上侍妝閣,看見一名宮女奄奄一息,躺在一汪髒水里,便擅自作主向錦淑妃要了青絲,帶回碧秀宮。

翼碧波將青絲帶回家後,忙于周旋于朝中各派勢力,早將青絲拋在九霄雲外。宮中下人常有人稟報,錦淑妃時常差人打探青絲近況,引起了翼碧空的注意。

晚上,從幕王府出來,翼碧波決定立即啟程,趕往北星城。剛到一條僻靜的小巷,就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進了碧秀宮。翼碧波想了想,輕輕跳上巷子旁一棵大樹,再輕輕落進碧秀宮的後花院。

人影穿梭在碧秀宮里,翼碧波跟在他身後,最後那人來到桂香園。青絲正凝望著梅枝出神,冷不防一只涼嗖嗖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正要驚叫出聲,卻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青絲將驚呼扼殺在喉嚨里,來人放開手拉著青絲躲進房里更僻靜的地方。青絲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見門縫里閃過一道暗暗的人影。青絲心里一驚,在手里握了只畫眉的炭筆,在袖子上寫著字。她示意來人不要出聲,兩人面面相覷。

來人正是夜鳶,夜鳶一直帶著銀狐面具,青絲不怕翼碧波認出他的身份。青絲剛把畫好的碧秀宮地圖交到夜鳶手里,大門一聲輕響。

從門口閃進一個人影,翼碧波的眼角瞥見床頭邊的地板上立著一個人影,「嗆」的一聲,一把鋒利的劍已經出鞘。

夜鳶握著一把匕首抵住青絲咽喉,青絲正怯怯地看著他。翼碧波挑出長劍去刺夜鳶,夜鳶輕輕搶過,翼碧波正要搶身上前,卻突然覺得耳邊有輕微的風聲,他扯過縵簾一抖,輕微幾聲響,一幅暗底刺繡梅枝的棉紗上釘著幾朵梅花。

等翼碧波仔細看時,人影已經消失在遠方,只有手上這幅棉紗上幾朵梅花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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