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絲如碧水 18

作者 ︰ 桃花帶露濃

青絲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說話的人,一絲哀愁鎖在他的眉頭。青絲好奇心大起︰「天寒地凍,先生還不趕緊把老人家的後事辦了?」

青年男子欲言又止,青絲看出他的窘就試著問他︰「先生無家可歸?」男子點點頭,然後回答︰「如果小姐不嫌棄,闢柴挑水這些事我還是能做。」

青絲悶了半晌,看這年青人的手細長光潔,不象是個做粗活的人,最後無奈答應他︰「你先跟我回去再說吧。」

從集市回到靜香園,青絲把年青人領到園角一處清靜的房間,安排他住下。心里盤算著怎麼跟翼碧波講這件事,可喜的是,九王爺公務纏身,接連幾天沒有回來。

一日,大雪初晴,青絲在園里攏了些柴禾抱進廚房,路過房間,年青人正依在窗前看書。

仔細盤問身世,年青人名叫梅子期,本是京城人,家父被貶至北定城教書,後因不善溜須拍馬,家境逐漸潦倒。

梅子期手上拿著一本《太平別覽》,青絲接過書來仔細看,只覺得書上圖形十分繁雜,就問他︰「這是什麼?」

「《太平別覽》,一本專講八卦陣的書。」

「孔明先生曾經用過八卦陣帶兵打仗,並一舉成名。」青絲仿佛記得,自己曾在御書房看見過,只是當時未曾在意。

梅子期點頭稱贊︰「小姐真是博覽群書。」遲了半晌,才喃喃開口︰「小姐小姐叫了許久,卻不知道小姐貴姓。」

青絲回答他︰「青絲姓阮,阮青絲。」梅子期正要邀青絲一起閱讀些書,卻見眼前一道黑影快如閃電,青絲早已不見蹤影,不明所以的他搖頭淺笑︰「北靜王府真是藏龍臥虎,就連一名小小的侍女,都功夫非凡。」說完,依舊走到窗前,仔細研究《太平別覽》去了。

其實青絲不是身懷絕技,是翼碧波回府後到沒見到青絲,當下心急火燎四處尋找,終于找到她,她卻對牢一個英俊男人喃喃︰「青絲姓阮。」一怒之下,攬住青絲的腰強行帶離。

青絲話音剛落,眼前景物已變,滿樹梅花替代了幽暗的小房間。青絲放下柴禾,折了一枝梅花遞在翼碧波的手里︰「九王爺,梅花開了。」

翼碧波手里拿著一枝梅花左顧右盼,半晌不能言語。見九王爺窘相,青絲識趣告退︰「九王爺,青絲告退。」說完轉身走出房門,徑直向柴房走去。

把柴禾放在灶旁,青絲轉身卻踫到一個人,仔細辨認,原來是九王爺翼碧波。青絲不解︰「王爺有事吩咐?」

「府里來了一個陌生人。」

「見他賣身葬父可憐,所以買他進來做粗活。」

「叫一個不象做粗活的人進來做粗活?」

青絲不再說話,心里想不知九王爺如何處置這個人。九王爺弄清來龍去脈,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吩咐青絲沒事不要接近閑人。

九王爺當即就把這事擱在心里,準備在府衙里找件差事給梅子期,好遠遠地把他打發掉。

青絲見九王爺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樂得清閑,時常去找梅子期學習擺八卦陣,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當天晚上,青絲從梅子期房里出來,看見幾名鬼鬼祟祟的黑影在屋檐晃動,心里一驚,當即轉身回去找梅子期,告訴他看見黑衣人的事,梅子期認為有人尋仇上門,于是帶著青絲出了房門,走進後花園,裝備去假山下的石洞里暫避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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