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強這時說道︰「我認為二哥剛才的話說得對,有小胖在少主身邊的時候,少主基本上沒對咱們動過火。」
四強也說︰「是呀,是呀,真的好象是一次也沒有過耶。」
「好了!廢話少說!」大強道︰「趕快去辦正事吧!」
「是!大哥!」
不一會兒,四強四兄弟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客棧。
「什麼?沒有?」
「少主,的確是沒有,」大強懷疑道︰「會不會是貪心那個家伙給據為己有呢?」
瑞麗怒道︰「這個貪得無厭的家伙!你們四個听好了,馬上把人給我分成兩組,一組去盯著貪心,看他把勇敢心石藏在了哪兒?另一組人跟著我到海邊去監視海子,勇敢心石也極有可能還在海子的身上。」
第二天,海子在海邊等了許久,也不見貪心和其他人來,他以為他們是在寶洞那邊,于是又跑過去看了,那里不但沒有一個人,而且連他的寶洞里也是空空如也了,海子騰空一看,海里的魚蝦貝蟹也全沒了,只看到離海很遠的陸地上,一眼也望不到頭的貪心的車隊正裝著他寶洞里的金銀財寶和他守護的這片海里的魚蝦貝蟹,浩浩蕩蕩地漸行漸遠了。
「騙子!騙子!貪心你這個騙子!」滿腔怒火的海子卷起了海水朝貪心的車隊追去,可是貪心卻施用魔法讓他的車隊飛了起來,海子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貪心他們逃得無影無蹤了。
「救命啊!救命啊!」許多住在海邊的無辜的村民受到了這場無妄之災,他們在洶涌的海水中拼命地掙扎著,大聲地呼喊著救命。
「你們是和貪心長得一模一樣的可惡的人類!俺恨你們!俺要淹死你們!」被仇恨填滿了心腔的海子卷起了一個高高的浪頭,將在一個屋頂上緊緊摟抱在一起的躲避海水的一對父子給卷進了海里,「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俺還要吃了你們!」海子張開了血盆大口,將海水中的村民一個個地全吸進了肚子里。
瑞麗、大強、三強和黑魔星人也都被海水淹了,一個個狼狽不堪地趴在一些浮木上,要不是負責跟蹤貪心的二強和四強領著其他黑魔星人開著船及時趕到並救起了他們,他們恐怕也難逃被海子吃掉的厄運了。
「二強,怎樣?勇敢心石找到了嗎?」瑞麗一爬上船就急切地問道,這次的任務太難做了,她太想馬上得到一顆晶石,然後立刻回到黑魔星上去。
「回少主,」二強道︰「屬下們一混進貪心的車隊就被他的人發現了,屬下們只好找個借口逃走了,屬下本打算暗中跟著他的,誰知道這時候卻發起了大水,屬下們擔心少主的安危,所以就去雇了這艘船找來了。」
「做得好!做得好!」瑞麗喘息著連連夸道。
「謝少主夸獎!」二強激動地說道,他忽然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激光槍,他把它拿在手里,一邊反復地看著,一邊疑惑地問道︰「少主,屬下有一事不明白?屬下們帶的武器好象全都壞了,怎麼對這里的任何人都沒反應?」
大強也忙說道︰「少主,咱們這邊好象也是如此,剛才就連一個跟咱們搶浮木的普通村民也對付不了,不可能這里的所有人都有勇敢心石吧?」
「這事我也仔細地想過了,」瑞麗揣測道︰「或許是在這個空間里,我們所有的儀器都會受到某種強磁場的影響,所以全部失靈了。」
大強驚道︰「那咱們身體里的生物機器人不是也失效了嗎?」
「如果象大哥說得那樣,那咱們豈不是要被這些細菌害死了嗎?少主!怎麼辦啊?」二強慌道。
瑞麗捂著額頭,一付痛苦不堪、昏昏欲倒的樣子,「我已經覺得我快要死了,」她含混地說道︰「快進時空穿梭器,到地球的外太空去,我快不行了,」瑞麗說完就昏倒在狹窄的船艙中。
「少主?」四強四兄弟抬著瑞麗,領著其他的黑魔星人,慌忙離開了神話王國。
阿依他們來到神話王國時,海子剛好累了,退了水回去歇息去了。
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和慘狀,威威不由憤憤地說道︰「又是瑞麗他們干的好事!我就不明白了?她既然知道勇敢心石在海子的手上,她直接用她的先進武器從海子那兒搶來不就完了嗎,干嗎還要繞這麼大個圈子?還害死這麼多無辜的百姓!這些人好可憐啊!不僅無家可歸了,還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阿依心道,事已至此,怨誰也無濟于事了,于是她道︰「大旱之後必有蟲災,大澇之後必有瘟疫,我們還是趕快去幫助他們做好善後的工作吧,免得再造成更大的災難。」
但宇輝又建議道︰「少主,得先去阻止海子,不然海水還會隨時淹來。」
「可是?」珍娜有所顧慮道︰「連瑞麗都不敢和海子當面地對戰,少主,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啊?」
小鹿兒膽小,她對阿依說道︰「少主,我以為我們現在最要緊地是離這海邊再遠些,免得被海水淹到我們。」
阿依贊同宇輝的意見,她道︰「現在的海子非常地仇恨人類,以為所有的人類都和貪心一樣壞,必須要去說服他,讓他能重新地相信人類,這樣才能夠真正地平息這場劫難,這樣吧,我到海邊去說服海子,你們留在這里醫治這些百姓吧。」
「不行!」四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宇輝道︰「少主,海子現在已經被貪心氣得失去理智了,你現在去找他只能是白白地去送死。」
威威也說道︰「我同意宇輝的看法,少主,我看還是等海子的氣消了再去吧?」
「不好了!快跑呀!海子又來了!」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村民驚恐地大叫聲。
波濤洶涌的海水無情地向無助又驚恐的百姓們淹去,在最高的一個浪尖上,海子猙獰而得意地狂笑著,將落到水里的百姓一口一個的全吞到了肚子里。
一個浪頭打來,阿依他們也被卷到了海水里。
阿依努力地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現在正躺在一間簡陋卻收拾得十分干淨的小屋里的床上,一個有著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楮的美麗少女正在床邊笑眯眯地看著她,「你醒了,」少女的聲音銀鈴般地清脆好听。
「你是誰?」阿依虛弱地問道。
「我是這里西村的村民,我叫朵朵,你們被水淹了,是我把你們救起來的。」
「他們呢?我的朋友們呢?」阿依忽然想起了她的四個戰友們,忙焦急地爬起來四處張望著,這間小陋屋里除了她自己和這個叫朵朵的姑娘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在。
「你別急,」朵朵趕忙去扶住了她,說道︰「你的朋友們都在外屋呢,他們先醒了。」
「少主!」這時候宇輝、威威、珍娜、小鹿兒听到了里間的動靜,趕緊都跑了進來。
「謝天謝地!」阿依喜極而泣道︰「你們都還好吧?謝謝你朵朵!」
朵朵甜甜地笑著應道︰「別謝我,要謝就謝海子吧,要不是他,我們又怎會相遇並相識呢?」
「你是海子的朋友嗎?」小鹿兒的臉拉了下來,海子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是個十足的大壞蛋,謝誰也不會謝他呀,朵朵盡管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但也不能因為這點就丟掉了自己做人的原則吧。
「不是呀,我們從未見過面,」朵朵依舊笑眯眯而又十分坦然的答道。
小鹿兒不解道︰「那你還要我們謝他?他可害死了不少人。」
朵朵道︰「我們只一味地去責怪他,卻不知道他其實是個可憐而又寂寞的人,他以前是我們的守護神,有他的守護,幾百年來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得非常安寧和幸福,可是我們太自私了,我們只知道一味地向他索取他的庇佑,卻從來沒想過要向他奉獻點什麼,說到底,海子今天所做的一切,表面上看是因貪心的欺騙而起的,其實,我們的唯利是圖和自私自利才是導致這場劫難發生的真正原因。」
「哇!朵朵!我好崇拜你喲!你怎麼會懂得這麼深奧的道理呢?」听了朵朵的一席話,小鹿兒也和其他人一樣,不僅消除了對朵朵的誤會,而且還對朵朵另眼相看,十分地佩服起來。
「這很深奧嗎?」朵朵倒是不明白了,她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我怎麼不覺得呢?這可能是因為我生性就很樂觀的緣故吧。」
「怎樣才能象你這樣樂觀呀?」小鹿兒瞬間變成了朵朵的粉絲,她挽緊朵朵的一條胳膊央求道︰「朵朵你教教我好嗎?我是遇事最容易悲觀的人了。」
「這很容易呀,」朵朵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美麗的笑容︰「只要你的心中充滿愛和感恩,你就會變得樂觀起來了,愛你的親人,愛你的朋友,愛你的敵人,感謝對你有恩的人,同樣也要感謝對你不好的人,對于挫折和困難,不應該害怕和逃避,而應該抱著期待的心態。」
「等等!等等!」小鹿兒糊涂了︰「愛我的親人、朋友,感謝對我有恩的人,盼望順利和期待成功,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我為什麼還要愛我的敵人?要感謝對我不好的人?還要期待挫折和困難呢?這也懦弱得太沒有原則性了吧?」
朵朵笑道︰「愛是最偉大的力量,它不是懦弱,也不是沒有原則,我們之所以要愛我們的敵人,是因為是他們首先發現了我們的強大,在和他們斗爭的過程中,也是他們鍛煉和提升了我們的能力,我們之所以要感謝對我們不好的人,是因為是他們讓我們知道了什麼才是正確的為人處事的方式,也是他們讓我們知道了好歹,讓我們變得愈發地睿智和堅強,我們之所以要期待挫折和困難,那是因為只有挫折和困難才能讓我們變得更加地堅強而勇往直前。」
「朵朵!你真不是個普通人!我想邀請你!咳咳咳!」阿依剛要對朵朵說出想邀請她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時,忽然被自己的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少主!你在發燒?」珍娜模了模阿依的額頭吃驚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少主怎麼可能生病呢?」小鹿兒疑惑地說道。
「是人都會生病的,」朵朵說道︰「你們少主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剛剛又受了涼,還被嗆了海水,不生病才怪呢。」
「可是?咦?」小鹿兒剛想說什麼,卻又忽然捂著自己的額頭對阿依說道︰「少主,我怎麼也覺得全身發冷,頭也暈得厲害呢?」
「你們的身體都太嬌弱了,」朵朵說道︰「別急,我這就去給你們熬藥去。」
「不,朵朵,我們不急,」阿依一把拽住欲走的朵朵的胳膊著急地說道︰「你快去通知鄉親們,讓他們快撤走,海子說不定馬上就會發水淹到這里來了。」
「可是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他們都不願意離開呀,唉!」朵朵為難地說道。
「珍娜扶我出去,我去勸他們離開。」
「是,少主,」珍娜過去扶住了阿依,阿依挨到了珍娜的手,嚇了一跳︰「珍娜!你的手怎麼也這麼燙?」
朵朵伸手去模了模珍娜的額頭後說道︰「她也發燒了。」
「我想應該是我們體內的生物機器人失靈了,」宇輝蹙眉推測道。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不可能全都失靈了,難道和這個異度空間有關?」阿依道。
「少主是說,」威威接口道︰「我們的儀器在這個空間里不能正常地發揮功能?」
「對,」阿依總算理清了一些脈絡,她道︰「神話王國是地球人類大腦里臆造出來的思想世界,在這里所有從現實世界來的科技儀器應該都無法發揮效用,這個世界只信奉魔法和仙術。」
小鹿兒恍然大悟道︰「這麼說來我們偵測不到瑞麗的行蹤,不是因為她不在這里了,而是因為我們的偵測器不能發揮效用了,哦!天啦!」她忽然驚慌地向四周張望道︰「瑞麗會不會就藏在我們周圍的某個角落里等著暗算我們吶?」
威威忍不住好笑道︰「小鹿兒,我看你是被瑞麗的毛毛蟲嚇破膽了吧?」
小鹿兒條件反射似的渾身哆嗦了一下惱道︰「威威!你能不提那三個字嗎?」
「我想恐怕瑞麗也遇到了跟我們同樣的問題,」宇輝道︰「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地球的外太空里,以便能重啟他們身體內的生物機器人,殺滅體內的細菌。」
「少主!那我們還等什麼?我們也趕快去外太空吧?我的頭現在又痛又重,真是難受極了!」小鹿兒嚷道。
威威感慨地說道︰「這時候我才明白,宇輝為什麼會對公元2500年的地球人那麼地恨鐵不成鋼了,也明白朵朵剛才說得我們要用期待的心態來面對挫折和困難的道理了,我們的身體因為過分地依賴機器人的保護,而逐漸失去了自我的保護能力和與細菌等搏斗的戰斗力,所以當我們體內的生物機器人一失靈,我們就比這里的地球人類更容易先得病。」
「這里的村民沒有安全撤離以前,我們不能夠離開這里,」阿依說完,四下看了看,發現獨獨不見了朵朵,「朵朵?朵朵呢?」
「應該是去給我們熬藥去了,」宇輝道。
「我們出去勸服他們吧,」阿依努力挪了兩步,卻頭重腳輕地,差點摔倒,小鹿兒一把扶住了她道︰「少主,我們都病得很厲害,還是等朵朵回來了,讓她去吧?」
阿依強撐著說道︰「小鹿兒,堅強一點,別忘了我們是星際守護戰士,咳咳!」
「是!少主!小鹿兒明白了!」小鹿兒再無話說,大家相互攙扶著,出去去勸服那些村民去了。
然而勸說行動很快就失敗了,村民們根本不願意離開他們世世輩輩居住的地方,他
們說他們就象村頭的那顆古樹,他們的根已經深深地扎進了這片土壤中幾百年了,他們怎麼可能隨便地挪走呢?挪走後又去向何方呢?所以他們決定了,每家都去做一艘大船,然後再將所有的大船都拴在一起,再用大木樁將這艘超大的大船固定在山體上,這樣大水一來時,船就會浮起來,因為下面加了無數的木樁固定,大船也就不會被沖走,這樣上面住著的村民們也可堅持一段時間。
阿依沒有辦法,只好回去找朵朵,朵朵其實也是主張撤離的,所以阿依他們沒費多少口舌就說服了朵朵,阿依又趁機邀請朵朵加入他們的團隊,成為一名星際守護戰士,可是朵朵卻連宇宙是什麼都不知道。
「宇宙?那是什麼?」朵朵的大眼楮里充滿了困惑和好奇。
「宇宙浩瀚若海、廣闊無邊,」阿依說道︰「我們腳下的這個星球只是宇宙的大家庭中的一員,為了能使宇宙長期的存在,宇宙在他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在用他超強的力量去維持著宇宙中恆河沙數般多的星球之間的平衡,他讓各個星球間即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他用吸引力和排斥力所產生的距離維護著各個星球彼此間的存在,用人類的語言來說,如果引力是一種愛的話,那排斥力就是一種度,我們要相親相愛,但這種愛又必須建立在維護所有星球利益的公平秩序之上,這就是度,然而有的人為了自己的小愛,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私欲,而不惜用破壞和毀滅其她星球的卑劣手段來達到他統治宇宙的野心,然而他並不知道,他的這種行為會給宇宙中的生命帶來或許是毀滅性的災難,宇宙就好比一幢結構不穩定的建築物,毀掉其中任何一個星球,就可能改變整個宇宙的內部布局,而任何一個細小布局的改變都可能會造成宇宙生命的滅頂之災。」
「少主,你說得好深奧喲,」小鹿兒的眉頭糾結在了一起,「朵朵,你听懂了嗎?」她問著朵朵,反正她是沒听懂啦。
朵朵也沒听懂,不過她知道阿依他們是在做一件有利于很多人的大好事,這就夠了,她微微一笑道︰「雖然不懂,不過听得出來你們在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好,我答應加入你們。」
「耶!太好了!太好了!」小鹿兒抱著朵朵興奮地嚷道︰「朵朵!我們以後就是一起戰斗的戰友!」
威威開玩笑地對阿依說道︰「少主,我抗議,男女比例懸殊太大了?」
「抗議無效!」小鹿兒和珍娜不約而同地嚷道,「耶!」兩人又為彼此的英雄所見略同喜得歡呼一聲,並相互擊了一下掌。
快天亮的時候,朵朵和阿依他們才把西村的村民們勸離了。
「阿依,你帶著村民們先走吧?」離開的時候,朵朵忽然對阿依說道。
「朵朵,你不走嗎?」小鹿兒搶著問道。
「海子過來見我們的村子都空了,肯定會去淹其它方向的村子的,你們先走,我去通知其它村子的人。」
「朵朵你想得真周到,」阿依說道︰「讓宇輝和威威跟你一塊去吧?這樣也可以多通知一些人。」
「不用了,」朵朵道︰「他倆也病得不輕,再說這里的人也不信任陌生人。」
阿依看看宇輝和威威,兩人無精打采的,確實病得不輕,也只好作罷了,「那好吧,朵朵,你自己要小心點?」
「好,你們也要記得按時吃藥,尤其是小鹿兒,良藥苦口,你怕苦不吃藥,病是好不了。」
「我知道了,」小鹿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朵朵,你要早點回來喲?」
朵朵往南邊一邊走一邊想道︰「就憑我一個人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去通知,就是累死我,也不可能救了這里所有的人啊,得想個其它的辦法?」
旭日東升時,海子就從海平面上冒了出來,他昨晚已經打算好了,今天準備去淹西邊的幾個村子,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墨綠的肌膚上,他愜意地打了一個呵欠,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正打算要卷起浪頭來往西而去的,卻忽然發現那海灘上竟然仗劍而立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是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