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坐在床上,想知道你在做什麼;想知道你有沒有想我;想知道當你凝視遠方的時候,眼前是否劃過我的身影;想知道當你走進甜美的夢境,是否看到我在夢的路口等你…因為想起你了,這個夜晚變得美麗而憂郁。我真的很想在這寧靜的夜空里呼喚著你,盡管我知道漆黑的夜無法將我的心聲傳得很遠,但我總覺得無論多遠,你一定能夠听到!
一陣公雞的鳴叫聲,才知道自己一夜都沒睡。翻身拉開抽屜,一份「離婚協議證書」和一張他給的存折,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已經有三個月了。夏天蕭然了走進我,但春天不明而然覺的像是從沒來過一樣。
記得,機場最後見面的那天,也就他走了……
「別走好嗎?」抱住他,乞求他別離開我。
「公司倒閉了,欠下的債,我現在已經無力償還了。我必須走!」屠龍彰推開我,雙手捧著我的臉頰,注視著我說道。說著,從背包中拿出一份東西,遞到我面前,上面寫得是「離婚協議書」,又口袋中抽出一張存折遞到我面前,又道︰「你簽下後,就沒有向你討債了,還有我沒什麼能留給你的,這是我一點的積蓄。」
搖著頭,不肯接過他的東西。我知道他指的是要讓我簽下「離婚協議書」,如果我接過他就走了。
屠龍彰又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把筆,在我手心寫下好多數字,四處觀望了一下,囑咐道︰「這是我委托的律師電話號碼,你簽好了就給他,他會全權處理的。」
才完全明白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真的要走嗎?」奢望的問道。
「是的,你一定要過的好好的!好嗎?」听到他的答復,我一臉的失落。他搖了搖我的肩膀,全神貫注的我的眼楮,似乎想給我勇氣。看我沒反應,好像怕我否定了他的話,又重復道︰「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過,好嗎?」
害怕的點了點頭,好像我知道了這段感情已經是一個無法抗拒的命運般的愛情。
等屠龍彰準備松開我的肩膀,措手不及的抱住了他的腰身,恐慌的嘟囔道︰「別走,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好嗎?」
我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了。只怕這一切的美好就從眼前消失了,內心的那份執著想死死的留住他,告訴自己一定要留住他!但回想現在才知道我們還是逃不過那些機場離別、告別的腳步聲。
之後,屠龍彰也迎合著我,緊緊地抱住了我,在我耳邊勸說道︰「小伊,別這樣好嗎?你這樣讓我更心疼。」
在這個短暫而又漫長的婚姻中,听到他第一次叫我小伊,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叫著我的名字。
他沒有留下一滴淚水,但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樣心痛,在面臨了那麼多事後,他學會了堅強,我卻學會了離不開他。淚流滿面的我,當時告訴自己面對他時要堅強一點,但還是讓他看到自己傷心難過了。
「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別走行嗎?」
「小伊,我可以留下,那你父母怎麼辦?」緊緊地抱住屠龍彰,听到他的話,抬頭看著他。他又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知道他在說關于高利貸的事,他害怕牽連到我們。我也害怕牽連到老爸老媽,畢竟他們現在已經那麼老了。慢慢的松開在他腰上的手。
泣不成聲的我,屠龍彰在我額頭上輕輕的一吻,感到一絲的溫暖、踏實,隨口應道︰「嗯!」
「你會好好過的,是嗎?」
「嗯!但是……」
還想說什麼屠龍彰的雙唇已經壓住我的話,他堅定而又柔弱的神情望著我,我只是知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閉上雙眼享受這一切,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了。
當雙唇離開的時候,抹不去都是我們的回憶。原來一切都來的太晚了,內心的愧疚和種種對他的懷疑,開口說出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是說過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嘛!不哭了!不哭了!」屠龍彰擦拭著我的眼淚,哄道。
「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看什麼電視,喜歡吃什麼,喜歡听什麼音樂…我都不了解,為我留下來好嗎?」制止不了自己的淚水了,哀求道。因為他的每一絲舉動,每一絲溫柔,都讓我起了自私的念頭。
看著屠龍彰也紅了眼眶。
「我不是不會回來了,只是我們還有好多東西需要學習。因為我的疏忽讓公司倒了,讓不該為我的人受傷了,我應該重新找回來。」屠龍彰的一滴淚水滴落在我的手心,強忍的他始終把掩飾住痛苦說了出來。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再多的挽留也沒用了。慢慢的放開在他身上的手,低著頭不敢直視他,腳後跟慢慢的提起,後退了幾步。
漸漸地听著那腳步聲漸行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