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回國了，為了所謂的自尊心，我沒有使用卿平卡里面的一分錢，因而我的小小積蓄已經所剩無幾。記得以前來北京讀大學的時候，我好喜歡這個城市，忽略了它的冷漠，忽略了它的風沙，忽略了所有所有的不好。但是現在，我發現我不再有以前的那種感覺，恨著這座城市里的一個人，居然還能讓我厭惡這座城市。
「小凡！」汐汐正站在遠處不停揮手。
「汐汐。」我低聲念了一句，仿佛渾身提不起力氣一般。
「小凡，你也不要這樣嘛。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我以後給你介紹更多的，高興點哈。」
「汐汐，我……我心里真的很痛。」
「我懂我懂，走，咱們回去再說。」汐汐領著我，出了機場。我恍恍惚惚的，仿佛一具喪尸，感覺沒一會兒就到了該到的地方。
熟悉的潮濕的味道，熟悉的老鼠嘰嘰嘰的聲音……
「汐汐，怎麼，他連住的地方也不給我們了嗎？我們又回來地下室了，是不是？」
「小凡，其實卿平回國後，我就沒見上他一面。但是他已經把‘有理想’轉讓出去了，郭姐也會老家了。至于我倆，工作都沒了，自然是什麼都沒有了。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到哪兒去，所以我只好先把咱倆的東西搬回地下室了。」
「是啊，我怎麼感覺一切都像一場夢呢？」
「小凡，你不要嚇我啊。」
「沒事的，我們現在只不過是回到原點罷了。而且夢結束了，我也該醒過來了。放心好了，汐汐，我會好起來的。」
「嗯，說得對。這樣吧，今天我們出去搓一頓吧，一來為你洗塵，二來慶祝我們從明天起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好，樊小凡要振作，樊小凡要和汐汐一起加油。」
……
我和汐汐隨便找了街邊的一個大排檔，點了幾個小菜。
「據知情人士透露，當紅小生潘思哲實為男同，並從大學時期即與男伴同進同出……」
「哎，現在的人啊，人家同性戀怎麼啦？報道出來，也不知道是遂了誰的心。」
「潘思哲？」
「怎麼？哎呦，我忘了，你以前從來不看這些娛樂新聞的。潘思哲啊，帥得很啊。不過他要真是男同，不知道又有多少粉紅少女的心深深地受到傷害。」
「是嗎？」我勉強地笑了一下。還是不和凌汐說我認識潘思哲，反正以後也不會和這個大明星有什麼交集。
只是感到很奇怪，潘思哲不是有郝蒙保護嗎，為什麼還會被報道出這種新聞？算了，我想這麼多干嘛，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世界的人，卿平，你現在在干嘛？和未婚妻興高采烈地試著婚紗嗎？不想了，為什麼我還要想著你呢？
「小凡，你到底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哦，沒什麼。」我夾起一塊回鍋肉，想著往嘴里塞。
「吃飽點，以前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也別想了。明天我們還得去找工作呢！」
「對，現在工作問題最緊要。」我忙不迭地回了一句，「其實我還可以到編輯部去問問，他們說過可以給我預留一個位置。」
「加油，希望以後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回到地下室後，我給媽媽打了電話。
「媽媽，我回國了。」我試圖笑著，希望別讓媽媽感覺到我的難受。
「回來就好。玩得怎麼樣啊？」
「很好啊，以後我有錢了，也帶你和爸爸去歐洲玩。」我實在憋不住了，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兒，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凡凡，你怎麼了？」
「沒事的，老媽。可能是有些感冒，很快就會好了。」我盡量壓抑著抽泣，千萬不能讓媽媽擔心。
「感冒了就要趕快吃藥，別拖著。什麼事都不要往心里憋，忍久了會爆發的。媽媽不想你難受，有什麼一定要給我說。」
「好，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