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我和凌汐同時離開北京。只是,凌汐是真的走了,至少短時間她不會再來北京了;而我,不過是短途旅行,我還會回來的。北京,我還會回來的。郝蒙說為我們送行,我拒絕了,因為我想自己一個人上路。
第一站,我打算先到江南水鄉。盡管我是南方人,但我也是居于內陸的南方人——四川人,所以我也曾向往婀娜多姿的江南,溫婉細致的水鄉。
到過江南,才知道什麼是溫柔。她是女子,是一個在古色中等待良人的女子。當我乘坐小船游過河面,我有些惶恐,感覺那身後的波紋,感覺那浮起的漣漪,唯恐驚了湖水的春夢。風拂人面人醉風中,我閉上眼,強烈地呼吸,盡情地感受著一切可以感受到的江南氣息。
你說什麼是矯情?你都沒矯情過,你還好意思說人家矯情?笑話。你說什麼是愛?你都沒愛過,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愛的不對?我沉醉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里,享受屬于我一個人的江南,領略她只給予我的觀感。
仰躺在船頭的木板上,我看著天空,不是藍藍的,而是那種陰郁低沉的灰色,像我此刻的心情,壓抑著。回到了北京,我該繼續做什麼呢?等待著明年,和郝蒙結婚,然後拿到一大筆錢?也許那筆錢夠我和爸爸媽媽以後好好地生活了,但是,我是否只是需要一筆錢?其實,我是需要錢,但不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錢之後,我就會沒有方向,因為有時候,我們不僅僅是為了錢活著。只不過,生活需要錢才能繼續下去的事實,給了我們一種假象,錢是唯一的目標。但是我相信,我們的心中一定會有夢,會有屬于自己的那個夢,只是我們舉得,在不現實的情況下,那就只是個夢,放在心底深處的夢,既然實現不了,又何必把它拿出來曬曬太陽呢?我們都錯了,勇敢地把它拿出來,我們需要自己的夢,起碼他還會提醒我們,我們活著真的有意義,不僅僅是為了活著,不僅僅是為了簡單地活著。
當然,我們還需要愛。我很明確,我不要單方面的愛,我要相愛,只有那樣,對兩個人而言,那才是公平的,因為大家都幸福。因為愛我的人,我也深愛;我愛的人,他也會愛著我。
我的夢?我的夢就是寫出好的小說,感動自己,也感動別人。因為我的小說里,會把自己的故事融進去,會把別人的故事融進去,會把所有人的故事都融進去。我不要求小說得到多大的認可,我只希望,在一個人靜默閱讀的時候,我會為故事中的人兒留下屬于自己故事的眼淚。北京,我能回來寫小說嗎?
行走在江南水鄉的青石板道路上,看著坑坑窪窪的路面,看著高高低低的路面,那是歷史碾過的痕跡,那是愛留下的淚痕。我渴望有夢,我更渴望實現夢。我幻想自己是一條魚,在小河里自由地游來游去,不用思考著未來的方向,不用思考未來的戀人,就那麼游著,直到筋疲力盡,那我便會找一片水草躺下,期待著來生還是一條魚,一條不止息地游著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