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許瑤已入住羽宮,現在婢女小易正為她梳發,看到小姐整天不說話臉都瘦一圈了,想想小姐進宮前是百般地不情願,可老爺還是…。
「瑤兒,你就進宮去吧,為父求你了!」許將軍帶著三分委屈七分勸慰對許瑤發話。
「說什麼我也不會進宮的,那什麼、皇上是吧,他都有三千女人了,多我一個不多,要我何用!」許大小姐發起瘋來腦子卻是靈光地很。
「瑤兒,為父也不想,可你母親遺言就是這麼交待的∼呀。」許將軍苦口婆心,可女兒就是不吃這一套。
「母親,母親,母親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能管得了現在嗎。」許瑤蠻怨起母親當初走的時候卻撇下這麼一句話。
一個巴掌揮過來,許瑤定在那兒,父親何曾打過她,今倒好為了逼她進宮他竟破例了,打了她。
「你娘的遺言便是如此,你必須得進宮。」說著拂袖而去。
小易想到這兒,看了一眼鏡中的小姐,多了份憂怨少了點生氣。
許將軍拂袖進了書房,想到當年老婆臨終不明不白的遺言尚未說完便斷了氣,也是心里難受,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入深宮內院也是不得以,平日那樣疼她今日卻打了她,想著就難過。不過,還是心一狠,叫來一個侍從,咐咐了幾句。
到了晚上,小易端著飯到了小姐房間,見小姐傷心沒謂口,勸她多少吃點,好有力氣抗戰到底。用過羶後,卻是暈倒了,許將軍命人將許瑤抬上已準備好的馬車,又命令小易跟著小姐,就被送了進宮,小易知道飯被老爺動過手腳時,可為時已晚。就這樣,天亮了,許瑤發現自己在馬車上,而馬車已在聖宮內,無可奈何,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沒想到爹爹竟然這麼對她,虧她那晚侍寢還偽心地說願意做皇上的女人,還不是怕皇上發怒遷怒于他。想到這里就覺得真不是滋味。
話說,自燎郡走後,無情谷又恢復了往常的氣息。宮雲十四還是要在頭上插上一朵花,手上的鏈子也沒見消失過,還是一個人很骨氣地養活自己。
這天師傅突然回來,我們都相信她目前肯定又干了件大事。宮雲見師父回來迎上去。
彥三娘和他耗了幾句類似好久不見,很想念的話,便一頭栽往無情大殿里走,還說中午就在這兒吃飯了,不出去了,宮雲很自覺得說會多做點飯的。
直到用完飯後,宮雲向師傅說起師弟已經離谷的事,三娘好像早就忘記有這麼個人似的,恍地一下反應過來,順著問那小子留了個什麼秘密,宮雲如實轉述,彥三娘眼里閃過一絲得意,既而又悶悶地看著十四,沒說什麼便往臥房走去,宮雲很高興師傅今天能留下來和自己共進午餐,對師傅還要再這里睡個午覺更是高興了,對他來說師傅就是自己的娘親,他高高興興地享受這一切的突然。
吃過晚飯,彥三娘行到無情園,這里花開正艷,現在還能在月光地照耀下看到那一叢叢地紅、藍、粉…她輕笑一下,想起當初帶二八回無情谷時,他那麼輕,以至于自己豪不費力一夜之間就飛回了谷內,見他的第一眼便曉得怪怪地,虧得自己也是女扮男裝慣了,才查覺出異樣,今天听十四這麼一講,已經可以斷定了︰好徒兒是女師弟。
正對自己的正確判斷感到得意,听見後面來了腳步,恢復正經。彥三娘轉身叫上十四,說去逛夜市。師徒二人稍微飛一下便來到市中心,光火通明,想必十四還沒見過,因為三娘有交待,夜黑不得外出。
在各種光火的投射下,彥三娘經過宮雲頭上的紅花瞄到遠處的紅樓,憤地扯下那花,然後沒事似地繼續亂逛,其實也不好玩,兩個沒經驗的小朋友逛夜市,逛不出啥,東看看西瞧瞧,打道回府了。
一進無情谷,三娘就正色道︰「十四,你跟著為師也十幾年了,見為師平時怎麼裝扮自己的,你倒學得好,為師不插的花你戴上了是不是,還有那手上是什麼,從為師房里偷的吧(雖然為師從別人那偷來的。),整天打扮得跟個女孩子似的,說話也不痛快,也不會和人相處,沒一點男子漢的形象,為師明早帶你去見見人家是怎麼處事的,今天早點睡,後天你就拿著包袱出去見習見習,若是途中有事一定得找師傅才行的就飛鴿傳書說,但也不能太頻繁了,最多一個月一次,不會玩鴿子隨便找個人教教,他日覺得有顏面見為師了再回來。」三娘一口氣說完此次回來的目的。
「師傅,怎麼突然…。」剛接話又被打斷。
「看你,扭扭粘粘,怪不得二八那小子呆了一個月就走了。」三娘好可怕,這麼打擊做徒弟的。
宮雲冒似被刺激到了,頭一抬堅定地說,「師父,十四後天就出去闖。」
第二天,三娘拉過十四到了街上,三娘讓他注意賣菜人與買菜人的談話,行人朋友之間的談話,以及前面說書人自言自語卻能獲得掌聲雷鳴的那個狡猾。一翻折騰後,宮雲受了益匪了淺,當下便拜別了師父,讓師父保重。
彥三娘怎兒會做出如此反常行為,讓呆在谷內近十幾年的白痴徒弟踏入江湖?
答案在當天夜里。
只見幾個客商走進無情谷,用了幾麻袋的東西和三娘換了一盒東西。
麻袋里裝的是鈔票,盒子里放的是房契。
宮雲離開無情谷,走在市井小道上,此時已是正午,只見他手捂著肚子腳步遲緩,眼斜著一家家酒店,後悔走得匆忙,連銀子也沒拿上,大概是在無情谷掌廚掌慣了。
走到一家酒店前,見一小二在招呼自己,「客官里邊請∼」,二話不說就踏了進去。
小二拿來菜單給十四介紹該店的小吃,「客官,我們這里有上等的紅燒魚翅,雞爆排骨,香肉五花,鮑魚熊掌,還有出了名的白香米酒,紅蒸果酒,脆清粉…。」
「那就什麼都來一份。」十四餓得不行了果斷打斷店小二。
「好 ,客官您稍等。」又作成一單生意小二甚是高興。
一會兒功夫,十四已經在那兒狼吞虎咽,其形象…。
掌櫃的見狀著急了,忙推店小二前去看看,小二帶著憨憨地笑容問,
「客官,你看你已經吃了一半多了,能不能先付點銀子~…」
十四不客氣地回他一副傻傻地笑,「不是你請…的嗎。」打了個飽嗝。
一會兒,酒店里傳來殺豬的聲音,只見十四一身傷被扔了出來。吃的都吐回去了,看來晚飯也是個問題。
天空還是明明朗朗,沉寂地午後催人入眠,十四晃到一林子中,見遠近無人倒頭便睡在了地上。
良久,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只貓,用腳觸了觸地上的人,繼而又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十四的臉,十四睜眼瞧見一只可憐惜惜的又富有生氣的狐尾貓,坐了起來,抱起那貓說起了相見恨晚可歌可氣的話,同是天涯淪落人,宮雲毫不留情的收了它,又給起了個名字小狐,然後把手上的鏈子戴在小狐的脖頸上,強它跟著自己可憐兮兮地浪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