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還是無盡的沉默,莫子楓像是被拔去齒輪的音樂盒,再也沒有了一絲動力。
「蔣天,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蔣天。
「怎麼著兒,爺現在混成包打听啦。那得先拿銀子啊~」
「別廢話!快說~」
「得~你別急啊,我今晚就是踫到了莫子情,哦~她還帶著個小女敕草,好像叫一陽。」
「行了,知道了。」
「我說習老三,你別最後整一出元宵沒餡—白丸(玩)兒啊。左洛怎麼回事啊。」
「這事今咱先不說了。」
掛了電話,習亦晟回頭看著床上的莫子楓,有股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有怨,有氣,更多的是心疼。
哀莫大于心死,可能也不過如此吧!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那種電視劇里所說的愛情嗎?
一甩頭,這腦子里都胡想些什麼玩意兒?
可是最棘手的問題擺在他的眼前,這小女人發高燒了,全身燙的嚇人,這幅樣子連件衣服都沒有,怎麼去醫院。他只能認命的拿出家里所有的毛巾,一遍一遍不停的換著,直到自己也累得體力不支,睡倒在莫子楓身邊。
雪夜的星辰如此明亮,莫子楓望著星空的出神。
十年前,她被莫家驅逐,送去了西北邊陲的一個小鎮。以棄兒的身份寄養于馬家,馬媽媽很照顧她,馬熠揚更是陪她度過了那段美好且憂傷的青蔥歲月。
那個如玉的少年,曾站在夕陽下,含笑著跟她說。
「沒有夢想,何必遠方。」
他們相互鼓勵,一起以高分完成高考。馬熠揚上了清華,而她去了香港大學。可是很多年後的今天,她真的很想告訴那個曾經的少年。
「遠方除了遠,其實一無所有。」
只是今時今日,這樣不堪的自己,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質問,去訴說呢。
如果不是莫子情,也許她會衷心的送上祝福,可是卻是她,那個她高高在上的姐姐。她不敢想這背後有怎樣的原因,也不願去想。
只是心亂了,情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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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習亦晟被助理的電話吵醒,听完了匯報。先模模莫子楓的額頭,還好,退燒了。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想著昨晚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吃,在看看床上依舊睡的香甜的女人。習亦晟勾了勾嘴角,起身去了廚房。
助理來送衣服的時候,就看到習亦晟在廚房里忙活的身影,驚的嘴里都能放得下雞蛋了。
「習總,那邊的事情真的很緊急!」
「嗯,給我訂機票,等她醒了我就出發。」
助理想在說什麼,但是看習亦晟態度堅決,也只好作罷,轉身出門在樓下等著習亦晟,並安排好機票等事宜。
看著鍋里的香菇雞肉粥沸騰著,習亦晟思考著自己什麼時候給一個女人熬過粥,這世道真是反了,听見臥室的開門聲。習亦晟沒有抬頭,只是隨意的說著。
「床頭有你的衣服,你先穿,不合適再說。」
「內蒙古出了礦難,我要去采訪。」听到她的聲音,習亦晟有些吃驚扭頭看向廚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