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客棧 離若窺鏡

作者 ︰ 清茶軒

正所謂世事變遷誰人料,滄海桑田亦雲煙。昔日錢塘,今日京城,鏡中花,水中月,亦幻亦夢。人性,情感誰能給予一生的定位了,飛花夢影,誰又能緊握一生呢?花開花謝匆匆,還不如吸取眼前景,忙好眼前事。這是離若從謙塵家回來的路上所感……

回到軍營的離若直奔高將軍的營帳,這是一種自然反應,連她自己都無法解說。通過著短短數月的相處,離若與高將軍亦師亦友,離若來到軍營後自動請纓料理高將軍日常生活的一些小事,這期間她也閱讀了不少的兵書,一有疑惑之處,便會請教高將軍,她跟著高將軍學到不少行軍布局的戰略,隨著日子的更替,他們之間的情感也愈來愈深。這天回到軍營,高將軍對她的歸來也是異常的驚喜,原以為離若是不告而別呢?不過很快,他們便進入攻打京城的話題中了……

正當他們談論到如何布陣之時,突然士兵來報……

無奈,將軍出去會客,離若獨自回房。帶點倦意的她很快踏入了夢鄉……

夢里她來到了一座山上︰山多石,少土。石蒼黑色,多平方,少圓。少雜樹,多松,石多而亂,皆平頂。冰雪,無瀑水,無鳥獸音跡。而雪與人膝。離若孤身游蕩于此,但心中並無畏懼。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離若遠遠望去,感覺這場景曾已發生,離若帶著好奇漸漸的向人影走去。突然,那人轉身,轉身的那一瞬間白色的發帶在空轉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卻成了在雪中的一道風景。他看著離若,臉帶微笑,全身散發出與眾不同的俊逸仙氣,給人的感覺如清晨露水般清爽。這人咋一看跟任謙塵倒有九分相識,若不是其左眼間多了一小印記。離若還真想跑過去,緊緊的抱著他,以慰其埋在心底的相思之苦。看著看著,離若的臉突然漲得通紅,她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于是羞愧的低下了頭。這時酷似謙塵的人說話了……

「離若,我們又見面了。」

「公子,我們相識嗎?」離若驚奇的問道

「當然,我們不僅相識,而且很熟。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剪不斷,理還亂。」

「哦,那請問公子貴姓啊」。

「鄙人姓淚,名無痕。」

「淚無痕,痛也無跡,淚也無痕。這得承受多大的傷啊」離若輕輕的念叨

「是的,這痛已越千年。即使經歷輪回也無法忘卻,自己將自己牢牢困住,怎麼也找不到前進的方向。再次相遇我怎麼能錯過呢?」淚無痕憂傷的答道

「無痕兄好像有著一段難以釋懷的過去。離若甚是好奇,能否……」

「當然可以」。還不等離若說完,淚無痕便答道

無痕神情惘然的望著遠方回憶著……

故事要追溯到上古時代……在上古時代,有位名叫綾姬的花神她掌管著天下所有的花草,她居住在瑤山。有一天化身村姑的她下山游玩,巧遇上山砍柴的允諾。允諾本是瑤山一帶出名的才子,但由于家境貧寒加上其母重病,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仕途之夢,于是每天上山砍柴補貼家用。但是殘弱的書生怎麼耐得住斧頭的折磨,所以允諾每天都會增加傷口。盡管如此,他每天還是會堅持上山砍柴。這一天,就在他與綾姬相遇的那一刻他傷口復發,暈倒在地。綾姬見狀,便將其帶回了自己居住的小茅草屋,並草藥將其傷口包扎。幾個時辰之後允諾醒來,睜眼看到了貌美如花的綾姬,痴痴的,不禁產生了幻念。而這被綾姬看破,她紅著臉怒斥道︰「大膽狂徒,我是瑤山之花神,豈容你凡夫俗子褻瀆」。听完綾姬的話,允諾答道︰「自古才子多風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仙子如此美貌,我自生愛慕之情也是人之常情。你縱為仙,也不能剝奪我喜歡你的權利啊。再說,我本不是輕浮浪子,況且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豈敢亂來。」

面對允諾的言辭,綾姬並沒有反駁,在她心底漸漸的對允諾產生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由于允諾的傷勢恢復的比較快,就在來到草屋的第六天,允諾對綾姬說︰「我已離家數日,家母定會甚是牽掛,如今我傷勢已愈,我想今日下山。」「一定要這麼急嗎?明天行嗎?我想為你在做一頓飯。」允諾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那晚月色很美,綾姬做了很多小菜,只是飯間,他們卻相顧無言。其實他們有好多好多話要說,只是不知從何說起。飯後,兩人坐在一棵樹下爽月,月亮很圓,只是他們的心……那一夜他們在月下喜結良緣,月光為媒,天地為證,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私定終生。那一夜躺在床上的他們,想像著他們的未來……殊不知危機就此產生,人仙結合是觸犯天歸的。第二天,天地便派人來捉拿綾姬。綾姬走時將其護心花丹交給了允諾,讓其吐下,因為她覺得只有這樣,她才能日夜守護她的愛人。最後,綾姬被天地關押了,只剩允諾獨守瑤山。他堅信終有一天綾姬會回來的,可是無數的歲月過去了。綾姬最終未回,因為被關押的綾姬在牢中自刎了。得到消息的允諾便跳崖了,沒想到的是他被一女子相救,只是左眼角被劃傷,留下了傷疤。幾年後他為報救命之恩與女子成親,易名淚無痕,從此便過上了安定的日子。

听完他的故事後,離若已是淚眼婆娑,只是她不解這跟她有何關聯

「你知道嗎,綾姬便是你離若的前世。而那女子便是疏影。」淚無痕補充說道

听完無痕的話,離若頓時陷入了無盡的深淵。她不知她是否該相信,就在糾結中,她抱頭痛哭……

「孩子,你沒事吧?」離若被柳樹老人叫醒

睜開眼楮的離若,看到柳樹老人甚是吃驚。不過她馬上意識到剛剛只是一場夢,她擦了擦額頭。便向柳樹老人講訴了剛剛的夢境,柳樹老人呵呵的笑道︰「傻孩子,那只是你的心念。如今謙塵與疏影已成親是事實,孩子,你為什麼還放不下呢?」

「我……我……」

「孩子你看鏡中……」順手柳樹老人拿出一面古鏡

離若只見鏡中,一男一女執手在踏雪。他們笑的很純很甜,他們的笑聲在靜靜的雪景中增加了幾分動感。男的便是謙塵,女的便是疏影。他們初次見面與錢塘柳江邊,那時候疏影正巧路過,而謙塵正在吟詩頌柳,他的才華將疏影深深的吸引了。從此,兩人便不斷的相遇,情感也就此漸漸滋長……當然啦,離若還看到了,自己向謙塵表白的畫面。到現在離若才知道,那次告白其實謙塵听到了,他只是裝作沒听見,離若的心頓時碎了,她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接著她便看到了,謙塵與疏影結婚的那天,他們很幸福……那晚,謙塵滿懷期待的掀開紅蓋頭,燭光相應,他輕輕的吻著疏影,紅色簾帳瞬間滑落……燭光跳動著,他們的身影在簾帳上悅動,輕盈,和諧……

離若再也能往下看了,她轉過身去,啜泣著。柳樹爺爺拿著鏡子走到她的前面,她朦朧的看到了戰火連綿……不過很快,柳樹爺爺將鏡子收起了。離若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柳樹老人輕輕的拍了拍離若的肩膀說道︰「孩子,放下吧!謙塵不屬于你的。」離若點了點頭說道︰「不知爺爺這次來到,有什麼指教。」

「那日你來的匆忙,我忘了把這個給你。」

「梳子,爺爺,離若還好幾把呢?」

「孩子千萬別小看這把梳子,這是一把柳木梳。它本是王母娘娘所有,只是在一次情感糾結中,它被扔到了凡間,恰巧落到了我們柳樹祖先之旁。此梳集幾萬年的靈氣于身,有著很好的感應能力。除此之外,它還可在危險之際祝你一臂之力。如果你在凡間遇到苦難,便可滴血與此,我便會感應到。」柳樹老人解釋道

「離若想知道,王母為何要將其仍入凡塵。」

「哎,這要是一股情債。很久以前,玉帝帶著王母游玩人間時,遇到了一個漁女,此女與眾不同,全身透著一個剛勁,而且擁有一顆善良的心。玉帝深深的戀上了此女,而天歸有定,仙凡不能相戀。但是玉帝還是想辦法將其帶回了天宮,而此事王母並不知曉。最後此事被王母發現了,一怒之下,將那女子的魂魄分散到了五湖四海,再也不能重生。得知此事的玉帝大怒。于是兩人便爭吵,爭吵中,王母將玉帝以前送予的柳木梳拋向了人間。兩人的爭吵致使天界分成了兩派。正所謂︰‘一朝風雨一朝情,無風無雨海浪平。微微細雨泛漣漪,昔日恩情漸漸稀。’兩派敵對不僅致使天界無寧日,還給人間帶來了不少災禍。柳樹還說,這人間的火山爆發就源于火神之間的爭斗,而洪水泛濫源于河神的爭斗。本來人間不存在自然災害,故所有的自然災禍就有此次爭斗開始。這也是天界有史以來最大的爭斗,還驚動了西方如來。最後在如來的勸解下,這場爭吵才得以平息。正所謂雁過留聲,破鏡重圓痕。覆水再收,總會少。所以天帝與王母是否像以前那樣恩愛,誰也不知曉。或許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因為情感很微妙。」

「都說,情字害人,誤人。可是從古至今多少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離若感慨到

「是呀,連神都逃不過情網,更何況人呢?你好自為之吧!」說完柳樹爺爺便走了

柳樹老人走後,高將軍來了。他來喚離若出去吃飯,而今晚的飯桌上多了一個人。這個人眉宇間透著霸氣,但也不乏書生意氣。而高將軍馬上像離若介紹道︰「這是我的師弟,鐵玉龍。」離若沖他笑了笑。當然啦,高將軍也將離若介紹給了鐵玉龍,當時鐵玉龍說了句︰「好一個清麗月兌俗的姑娘。」這話可讓離若小小的尷尬了一下。而這頓飯最讓離若不爽的是,飯桌上多了一個人,便是高將軍的副將,此人賊眉鼠眼。一直垂涎離若的美色,曾幾次向離若獻殷勤都被拒絕。但是他還是不死心,飯間,他總是偷偷的瞄著離若,就差沒流口水。對于他的反應,離若甚是覺得惡心。

有一次他深更半夜的約離若出去,為了治治他,離若答應了。那晚,他在月下擺了一桌酒,還故作文雅在月下吟詩。人模狗樣的沒把離若給笑抽,當時離若計上心頭,便夸了他幾句,他更是歡喜的像個小跳騷。趁機離若灌他酒,熟知他酒里下了藥,本是給離若喝的,最後自己全喝了。頓時間他全身發熱,追著離若跑,離若將其引入一糞坑,他爬上糞坑帶著滿身的臭味依舊追趕離若。離若回到軍中,他也回到軍中,一路上做著娘們的動作,唱著小情歌,驚起了整個軍營。士兵們紛紛出來看他的丑態,引發了陣陣哄笑,就連高將軍也甚是無語。最後無奈只能就幾個士兵用冷水將其潑醒。當時,高將軍向離若使了一個眼色,離若拌了一個鬼臉匆匆跑回房了……

這次,完全是看在高將軍的面子上,離若才沒發飆,靜靜的等待飯局結束。一兩個小時過去了,飯局終于結束。而整個飯間高將軍與他的師弟有說有笑,而高將軍的副將也飽想眼福。只有離若如坐針氈,而且吃的也少。回到房間的離若感覺肚子空空如也,正當她愁苦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還不給老娘滾,老娘忍你很久了,要死的話就給我繼續敲。」離若憤憤的罵道

「誰惹我們家兄弟生氣啦!這火氣,小心把整個帳房都燒了。」高將軍笑著,破門而入

看著進來的是高將軍,離若連忙解釋道︰「我還以為是那個死肥腸呢?」連忙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我們家兄弟,不是一向很大度的嗎?別與我副將計較了。今晚沒吃飽吧?來,跟我走」。說完高將軍便拉著離若往外走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木屋,屋內燃著蠟燭,木屋的桌上擺滿了離若愛吃的食物。有烤雞,有青菜,還有豆腐牛肉,當然也少不了一瓶酒……離若感激的望了高將軍一眼,便搔搔的吃起來了。望著滿心投入美食中的離若,高將軍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本來今天離若心情很低落,但與高將軍飲酒對談中,她很高興……

燭光相照情綿綿,看鏡伊人淚兩行

夢中奇景心所迷,是計是情柳樹知

兄弟相見言笑中,眯眯怒火生

飯後小灶心生恩,心寬歡飲心無痕

這一天是離若心最累的一天,不過有知己高將軍同飲。她感覺好多了,只是明天又會是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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