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客棧 追憶往昔

作者 ︰ 清茶軒

事情在高將軍腦里回到了幾個月前……

那天在絕情山莊的事情可謂是高將軍一輩子的噩夢,當然同樣不願憶起那時的還有離若。那天曾經痴情重義、風度翩翩的錢塘少年走了。那天曾經親密無間的同門師兄弟兵刃相見。那天高將軍與他師弟——鐵玉龍決斗。當大戰百回合後,高將軍情急之下使出了這世間無人能擋的絕學——九天玄門掌。

說起這九天玄門掌還有一個古老的美好傳說,世人都傳九天玄女曾也動情,愛上了一凡間靠打鐵為生的鐵匠。九天玄女曾也為愛痴狂,她不畏天歸,私自下凡幻化一村姑,與那鐵匠結為夫妻,幸福快樂的生活了三年。三年後,天帝派人將九天玄女抓回天宮,並將其進行處罰。于是九天玄女便被玉帝關壓在無字天書中淨化思過,隨著歲月的流逝,九天玄女的塵世記憶被慢慢散去化成文字附在天書上。八百年後,九天玄女被放出,重歸天庭,而她對于那份塵世戀情也忘的一干二淨。而那本天書帶著那份純真的愛情私自下凡,漂落人間尋找有緣人,而世人照著天書上的文字修煉便可練成——九天玄門掌。這份傳說無可考證,只是人間流傳的。但話又說回來,這九天玄門掌威力無窮,只有具有極高練武天賦與毅力的奇才方可練成,當初他們三師兄弟只有高將軍成功練成了。這次是他第一次使用此掌,而且是對自己的師弟。而這一掌又恰好被鐵玉龍接住,昔日情誼已及點點滴滴的恩怨都在此掌中了結了。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繁華落寞,是非成敗,夢終空。古道、西風、瘦馬、流水皆為罪惡的化身罷了。」這是口吐鮮血依偎在高將軍懷里的鐵玉龍臨死前的感想。鐵玉龍由于生性好強,瞬間產生的邪念讓他自食其果。臨死前他倒念起了,曾今的點滴。十三年前他與高將軍同在祥和書院求學,那事他們一起探頭學問,一起喝酒游玩,日子瀟瀟灑灑、無憂無慮。十年前,他與太子墨允、高將軍同拜獨孤劍眉大師門下學藝,那時他們一起切磋武藝,一起抓鳥烤魚,農忙時一起下山幫助附近的村民。只是這些日子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過去的情誼就這樣被他親手斬斷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鐵玉龍在臨死前向高將軍懺悔並將自己的帥印交給了高將軍,希望高將軍能給天下人帶來黎明。除此之外他還坦言,高老夫人卻是有頑癥纏身,只是他並沒有將其囚禁。而是將其送往了青玉山交與了師父照顧,也希望青玉山純淨的空氣能對高老夫人的病情有助。他之所以說高老夫人在絕情山莊只是給高將軍加上一股前往絕情山莊的動力。面對鐵玉龍的言詞,高將軍更是痛苦不堪,他恨啊。他恨自己為什麼這麼魯莽、他恨自己給了曾今好友一個心結、他恨為什麼鐵玉龍的心靈會扭曲……最終鐵玉龍走了,走的沒有遺憾、沒有怨言。因為最後他似乎體會到了生命的意義,正所謂︰「只有獻出生命,才能正真得到它。」就是這個理吧!只是高將軍的心中卻……

自鐵玉龍死後,高寒掌握了朝廷的兵權再加上在錢塘的舊部隊,如若要催翻現有的朝廷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高將軍並不想權傾天下,坐上那至高無上的金鑾殿上的龍椅。因為在他看來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卻是生活的累贅。高出不勝寒,他不想忍受寒冷與孤獨也不想負重前行。高將軍認為憑太子墨允的品性他絕對會是一個能給天下百姓一個幸福生活的明君。故他將帥印交給了太子墨允,並與太子一起發兵圍攻皇宮逼迫皇上下位。打著清君側的名號把我那些貪官污吏、奸詐小人一網打盡。不日,太子墨允登位,他整紀朝綱,廣納天下賢士,重用忠臣,但其沒講所有妄臣打盡。此外冊封高將軍為定國將軍,重新掌握天下兵馬。天下便出現了安詳的狀態,高將軍也為自己的決定感到欣慰。于是他決定找個機會跟自己心愛的女人退隱,到青玉山過男耕女織的平凡日子。只要與自己心愛之人朝朝暮暮,風雨同舟他便心滿意足。只是老天並沒有根據他心中所想運行這世間的一切。就在太子登基後不久,一日被召進宮。回來後玲瓏便告知高將軍自己不日便會進宮,因為皇上已經決定納她為妃了,當時的高將軍努力過,只是結果依舊。就在玲瓏進宮的前夕,他還拉著玉玲瓏的手問道︰「真的,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嗎?」玲瓏點了點頭,並補充說道︰「寒,宿命如此我也無能為力,上天注定我們今生無緣,只能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你不必太傷感。再說你這麼個優秀的人,一定會找到一個更適合你的姑娘。我看你身邊那個離若姑娘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況且我覺得她對你也有不一般的情分。」

「玲瓏,你誤會了,我跟離若只是好朋友,她愛的是任謙塵,而我自始至終喜歡的唯你而已。玲瓏,你不要進宮,我們一起回青玉山好不?」

「寒,你別傻了,你要違抗聖旨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過上安定的日子嗎?況且我心意已決,你莫多說了,我來只是告知你此事。」說完拂袖離去了,留下高將軍一個人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玉玲瓏遠去的背影。而此事正被在門外的離若听到,她回想起在錢塘初見玲瓏姑娘時的情景,那時高將軍總偷偷地瞟看玲瓏姑娘讓她甚是吃驚,如今離若好像若有所悟……只是玲瓏姑娘答應進宮為妃這著實讓她吃驚。「知人知面不知心,難道玲瓏姑娘是貪慕虛榮之人,還是她根本就是……」想到這離若不敢再妄自猜測。

玉玲瓏被冊封為玉貴妃那天。那一刻高將軍只能空念︰「路迢迢,水悠悠。人間自有情痴在,此恨不關風與月。」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墜入自己兄弟的懷里,高將軍心情就像踫翻了五味瓶——咸酸苦辣都涌上心頭,但是他,沒有像烏龜墊床腳——硬撐,他最終選擇了酒。而這種無助的感覺只有離若能感受。但是離若並沒有用過多的言語去安慰高將軍,因為她知道事已至此,再說便是多余,她也堅信高將軍會自己走出來的。果不出其然,醉酒後醒來的高將軍便邀離若前往青玉山。而離若爽快的答應了,她想這不僅是給自己一個放逐的機會,也是給高將軍喘息的機會。只可惜她並不知道高將軍與玉玲瓏的過去……

當高將軍把故事告知獨孤劍眉大師後,劍眉大師听完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萬事萬物皆有其定數。」然後拍了拍高將軍的肩膀,然後轉身離去了。也許此刻劍眉大師的心情不想被大家看穿,有感也好無感也罷,畢竟他是一位世外高人。而高老夫人听完兒子的敘說,已是淚眼汪汪,他對鐵玉龍感到抱歉,替自己的兒子傷感。但最終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我的兒啊,可把你苦了。」

「孩兒不覺得苦,母親一切安好,對兒來說便是晴天。」

「吾兒孝順,為娘知道。如今天下已定,為娘希望吾兒能全身而退。從此與為娘過平靜的日子吧!」

「孩兒知道了,孩兒過幾天就進京請辭。今日已晚,母親還是早點歇息吧!」

高老夫人听完兒子的勸說,就進房休息了。離若與高將軍相視一笑,便各自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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