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街頭霓虹閃爍,四處飄蕩的槐花香散入這混混的塵世味兒中,讓人覺得煩膩。
安珂低垂著頭,此刻電話在手上安靜的讓人害怕。
杜諾,打電話過來,打電話過來。她在心底念念。打電話過來叫我回家。為什麼不打電話來……
她記得戀愛的時候,她有時候想他,剛要伸手撥電話給他,他的電話就會適時過來。電話接通,他就會壓低聲音笑嘻嘻問「剛才是不是在想我?」
相愛的人,總會心靈相通。
心,如同被撕成碎片,灕灕的血液浸滿,疼的讓她內心的堅持開始模糊。想要回家。盡快回去。想要問杜諾,你剛才是不是在想我,你剛才有沒有在想我。
眼淚不斷的下來,不斷的擦拭,不斷的下來。
突的電話響起,她驚的整個人都縮了一下。慌亂的,驚喜的接起。
「小珂?」是林菱。一听不是杜諾的聲音,安珂又無比失望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林菱你個笨蛋,干嘛這會打電話給我。」
林菱嚇了一跳。自穿就認識安珂,她從未見她這樣哭過,從未。听安珂抽著鼻子說話,林菱又放下心來想,肯定是和杜諾鬧意氣呢,在等他的電話。說「哎,你有沒有點良心?」
旁邊突的冒出一把慵懶無比的男聲,湊過來問「小珂!!??干嘛哭的像是被人甩了一樣,那麼慘。」還伴著一陣幸災樂禍的,嘻嘻的笑。不知道兩人在干嗎,林菱嚶嚀矯嗔一聲。
安珂在這端,一字不漏的听見。咬牙切齒的想︰真是兩只王八蛋,炫性福也不是這樣兒的。真是交友不慎。可是沒有一點力氣吼他們。
什麼時候,說人被甩這種話,成為風尚了嗎?自己真的太落伍了,漸漸和原來的朋友圈子疏遠。只剩杜諾……
「菱菱你過來——」安珂的聲音突然虛弱,微不可聞。
「小珂——」「你怎麼了?在哪里,我馬上來找你。」林菱此刻著實有些擔心了。二話不說一把推開纏在她身邊的揚子,起身拿衣服。
「你來——」安珂伴著濃濃的哭腔,似只會說這句話,。
林菱和揚子找到安珂的時候,看她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在世貿大樓的台階上。
見到林菱,她便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媽媽一樣的,起身就奔了過來。
林菱上前抱住她,看她哭紅的雙眼,驚疑的瞅了揚子一眼。
「怎麼哭成這樣?」揚子說著話剛要走過來,安珂卻猛然抬頭,瞪住他,陰森森說「活著的,會月兌衣服的臭男人,都該被閹割了。」
揚子腳步一頓,一把冷汗,不敢向前半步。感覺出事態的嚴重來。
林菱環著安珂的肩走,邊走,邊柔聲哄著,說「好好好,我們先回去,回去在動手不遲?」
揚子听林菱這樣安慰安珂,激靈打個哆嗦。這一雙,到底是不是女人!!擰眉撇嘴。
跟在她們身後走,接到杜諾的電話。心頭的哀怨盡失。
一向溫溫富有磁性的聲音,此刻卻是異常憔悴,問「小珂和你們在一起沒?」
「我們也剛找到她。對了你怎麼惹這小暴君了。一看到我,就嚷嚷著,活著的,會月兌衣服的男人,都該給閹割了。你今晚可要多加小心。」
「……」那端一片死寂了的沉默之後,「我過來接她。」杜諾說。
「杜諾說要過來接——」揚子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揚著手上的電話笑眯著眼,看住林菱賊笑。好不容易盼到個假期,過來看她,可不想被安珂這小暴君給攪合了。
「不要來,讓他不要來。我不要看到他。」安珂一疊連身的叫,身體都開始抖了。
「好好好,不讓來,不讓來。」林菱抱住安珂,回頭對揚子說「給杜諾電話,讓他別來。」又給揚子使個眼色走。
「你們敢讓他進門,明天就備好棺材,準備為他收尸。」聲音冰冷,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林菱和揚子不覺打個哆嗦。這丫頭受了什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