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渾身濕氣的回了家。忘記帶門鑰匙出來,只能坐在台階上等。
知道杜諾此刻正在那個女人身邊,心卻也已麻木了似的,感覺不到疼的木著臉。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鐘,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安珂就在想,自己這樣長發遮面的樣子,大半夜的坐在這里是不是不太好,會不會嚇到鄰居?想要起身離開,樓道里卻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慢吞吞的腳步听起來有些沉重,一點一點靠近上來。
她以為,他早已在別人的溫柔鄉里忘記了回家的路,原來還記得。心上緊繃著的神經,突然就松了一點。
杜諾走上樓來,看到坐在台階上仰臉靜靜注視著他的安珂,猛然一驚,像是嚇到了,倉促收住了腳步。有些微的慌亂。
「你去哪了?」安珂聲音軟軟的,盯著他雙眼的樣子,甚至有點往日里向他撒嬌的味道問。
杜諾避開她的視線,說「出去吃了個飯,隨便走了走。」
只是一句話,安珂的心又猛然跌入了谷底。低了頭。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坐在這里?」
「是不是我現在回這個家,還得跟你提前報備?!!」
安珂在心底淒淒冷笑一下,他到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撒謊,還在撒謊。已經絕望到不想多一句追問。
杜諾抬頭皺了眉,口氣里端著點不自在的寵溺的薄責味道。說「你在胡說什麼呢?這一身濕漉漉的是怎麼了?!!」聲音輕緩,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瞥到她身側的紙箱子,愕然一愣「你怎麼也把工作給辭了?!」
「我工作還沒找上,你又把工作給辭了,你到底是想干嘛,想讓我們戒了糧食,嘴巴都掛下來?」杜諾皺著眉,用腳尖踢了一下她濕的快要拖底了的紙箱子憤憤說。
安珂依舊揚著臉,平靜無波的目光讓他覺得害怕。突然趿拉下肩膀,很疲憊的樣子說「杜諾,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再也沒有我們了。」
「……」
「離婚吧,你不想說出口的話我替你說。」
杜諾瞬間瞪大了眼,像是不明白似的看住安珂的臉。「你,亂說什麼啊!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轉身開門,鑰匙卻怎麼都插不進鑰匙孔。
「你父母那邊你去說,我父母這邊我來說。」進了門,安珂丟了一句就轉身往臥室走。
「家里也沒有什麼好分的,房子家具都是租來的,你不方便的話明天開始,我會搬出去住。存下準備買房子的那點錢——就一人一半分了吧,你看行嗎?」
安珂背對著屋門,彎腰拉開床頭櫃的小抽屜,自最底層抽出兩本存折來。
看一看,又在抽屜的底層翻一翻,兀自皺著眉找。
「安珂,你還真是大方……」杜諾站在門口,陰沉著臉,咬著牙齒說。
「別人老公出軌,妻子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以求保住婚姻。而你,卻還能淡著臉,幫我們掩上屋門。你真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安珂在抽屜里翻找的動作停住了,狠狠咬著嘴唇憋著眼淚。那齷齪的映像又回來了,蘇淺淺的聲音在她耳邊回旋著「安珂,我就不信你能吞下蒼蠅吐出糖。」
緩緩的起身,薄薄的身體都在抖,「何必呢杜諾,何必裝的戀戀不舍似的,你不是剛從蘇淺淺哪里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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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收文的孩紙才是乖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