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上高隆起的月復部,我有些恍惚,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笑什麼?」
看著坐在我對面的蒙面男子,唇角的笑容更盛,「你們當真太後會救我?難道你們不知道我與太後不和,這可是全紫雲國全國都知道的秘密!」說著,心里一陣絞痛,卻還是自嘲的笑著,「此次前來法華寺,太後就是想借此機會除去我,你們剛好幫了她。」
「你…我就不信紫鑾帝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黑衣人帶著最後的期望開口。
「孩子?」我搖搖頭,「沒有人相信孩子是皇上的,就只有你們這些笨蛋才相信。」
「你…」黑衣人抬手就想給我一個耳光,卻被突然飛進來的黑衣人制止,「宗主有令,撤退。」
「什麼?撤退?這可是殺掉狗皇帝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何要撤?究竟為什麼?」另一個黑衣人叫囂道。
「怎麼,莫非你連輸在哪里也不明白?連宗主的命令也敢違抗?」
那人一愣,不服氣的咽了口氣,「屬下不敢。」說著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老子這一生還沒遇到不怕死的娘們,你算一個。今天暫時放過你們,來日…哼!撤!」
他們剛一走,我整個身子再也承受不住疼痛,抱著肚子躺在地上,低低申吟出聲。好痛!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尚喜嬤嬤連忙將我扶起來,扶到床上躺下,替我擦干額上的冷汗。我扯開唇角,有氣無力的哼哼,「謝謝…」
「老奴要謝謝你才是。多謝你救了太後和皇上。」尚喜嬤嬤輕輕的撫模我的月復部,「放心,孩子不會有事…你一定要撐住…」
我點頭,將眼淚生生憋回去,咬住嘴唇,緊緊的抓住床單。
模模糊糊之間,有什麼湯藥喂進嘴里,我也不管難不難喝,只要能保住孩子,再難喝我也全部喝光。
喝了藥,月復痛緩和了許多,我也漸漸有了力氣。恍惚間,我看見太後正站在床邊細細的打量我,眼底的眸光閃爍萬千,最後,似乎下了什麼重大決定,她緩緩坐到床沿上,替我拂去淚痕。
「我,相信你,兒媳婦。」
她剛剛說什麼?!她,叫我兒媳婦!天!她承認我了!
我有些受寵若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心里一陣感動,憋了很久的眼淚終于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並不指望誰能相信我荒謬的故事,但,她是他的媽媽!
「蘭兒,」太後輕撫我隆起的月復部,「此次法華寺的事決不可對外人講起,更不能告訴皇上,明白嗎?」
我愣了一下,乖乖點頭。如果我料的不錯,太後被放走之後根本就沒有離開法華寺一步。她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皇上的事,哪怕看著別人死,哪怕是犧牲生命!
「知道市井上是怎麼傳你的嗎?」
我搖頭。宇印凌軒純粹將我保護到了極致,不要說流言蜚語了,就連蒼蠅也飛不進紫鳶閣!
「他們說,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我苦笑。早就料到遲早有一天會有這樣的傳言,于我而言,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他相信我就行了。
「他們還說,」太後微微一頓,眼底有深深的探尋,「你是狐狸精。」
狐狸精?我「噗嗤」一聲笑出口來,狐狸精,這樣的稱呼,太抬舉姿色平平的我了!
「你還笑得出來!」太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眼底漸漸被柔和取代,「你可知這樣的中傷,輕則有性命之憂,重則會顛覆國本的!」
我斂去笑容,虛心求教,「事到如今,該怎麼辦?」
太後又重重的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像你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在深宮中生存?一點城府也沒有!罷了,罷了,此事交給哀家全權處理,你只要給哀家穩住軒兒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這次法華寺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太後秀眉緊蹙,又無奈的嘆口氣,「看來,的確應該吩咐尚喜嬤嬤來教你一些規矩。」
剛听到這句話,我就聯想到某部宮廷劇里,嬤嬤教格格規矩的影像,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不過——」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閃過眼眸,「還是等孩子出世之後…」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閃了進來,直愣愣的沖到床邊,「蘭兒,你沒事吧?傷到沒有?龍眼吃了沒有?孩子有沒有事?…」
見到平時鎮靜的某人語無倫次的樣子,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沒事,我和寶寶都沒事。」說著,輕輕的拂去他發上,衣袂上的雪,向太後的坐的地方努努嘴。宇印凌軒釋然的笑笑,輕柔的擁我入懷,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母後,別讓軒兒恨你…」
我推開他,輕聲責備道︰「你怎麼能這樣跟婆婆說話?剛剛我肚子疼,還還多虧了婆婆的靈丹妙藥了。」
「是嗎?」宇印凌軒抬眸,淺淺的笑笑,「看來你們婆媳相處得還不錯,那就在法華寺多呆幾天吧。」
「不要!」我幾近咆哮的吼道,轉而看看太後十分不爽的神色,趕緊鑽進宇印凌軒懷里,「人家想你了嘛…」
更想御膳廚房的料理!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自耳邊傳來,「好好好,我們這就回宮!順便讓他們做些好吃的為你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