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酒吧里的員工如願以償的一飽耳福。只是有些遺憾主角不是何君然。
何君然與歐拓在另一間包間里互相怒視著,不,準確的說,是何君然兩眼冒火的看著自己的表哥。
歐拓笑的一臉心虛,幾乎不敢抬頭看自己呃的表弟,低下頭努力的想著對策,他不想和何君然因為這麼一點事就翻臉。
「表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不喜歡陸偉,所以你就不要在白費力氣了,如果還有下次,我保證現在在里面哭叫的人是你。」何君然還算心平氣和的說著話,但是口氣很強硬。
「我可都是為了你好啊,然然,我看你一直都是單身,所以就很替你著急。」歐拓還想繼續在情感上打動何君然,所以繼續誘導著他。
「我說過了,不需要,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就拆散你和宋大哥,讓你們作對苦命鴛鴦。」何君然笑的一臉邪惡。
歐拓已經目睹了,何君然把唐安是怎麼處理的,所以被何君然的笑弄得後背發冷,「哎,隨便一說嗎?我那麼忙,才不會為你浪費時間呢。」
兩個人不歡而散,何君然獨自坐在包廂里抽煙喝酒,他其實早就覺得唐安和陸偉挺配的,若那兩個人能在一起,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畢竟他們是那麼的招人煩。
早上八點多鐘的時候,何君然的酒吧里的一個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有人在狠狠的踢他,絲毫沒有腳下留情。
何君然是被踢醒的,醒來後就看見沙發一旁站著唐安,整個人衣衫不整,雙眼紅彤彤的的,明顯是哭了一晚上。現在是找何君然來報仇的。
「你去死吧,王八蛋,怎麼可以那麼做。」唐安踢了幾下以後,人就痛的呲牙咧嘴,到最後只能無奈的站在一旁,眼神里充滿了控訴和委屈。
有沒有搞錯啊,我是盡心盡力的撮合你們二位,結果這小子還是這種反應。「我知道,第一次確實挺痛的,所以你生氣我可以理解,不過陸偉也是處男啊,所以你也沒有損失啦,對吧。」
「去死。」唐安又罵了一句,才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這家伙怎麼這麼不領情啊,搞得好像是我願意這麼做似的,切,好心當作驢肝肺。
何君然一個人在這里嘀咕,這是陸偉也從那個包廂里出來了,看到何君然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兩只手規規矩矩的垂在身體的兩邊,低著頭,整個人就好像做錯事了一樣。
「然然,你不要誤會,昨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醒來後就看見那個男人在我的房間里,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陸偉看著一臉平靜的何君然,急的快哭出來了。
「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人是我送進去的,所以你不用一臉抱歉的看著我。」何君然說的一臉淡然,對于昨晚的事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
「是、是你送進去的,為什麼,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你還要那麼做。」陸偉臉上的表情很復雜,看著何君然的眼楮惡狠狠的。「你如果想要讓我離你遠一些,但說無妨,何必用這種方法來讓我瞧不起你呢。」
「什麼,你搞清楚陸偉,我可沒有打算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我的時間,事情是我表哥安排的,我只是祝你一臂之力而已,信不信由你,我要回家了。」
不管怎麼說,何君然有些氣悶,怎麼都說是他的錯,事情難道就沒有好的出發點嗎?他們雙方不是都享受了嗎?而且把處男之身也破了,怎麼說都應該感謝他。
不管何君然怎麼想,反正唐安和陸偉幾乎就沒有在找過他,有一次在路上踫到唐安,剛準備打招呼,唐安那小子竟然向後退了幾步,保證安全距離,才警告何君然不要在接近他了。說完後轉身瀟灑的離去,比何君然牛多了。
何君然那個郁悶啊,好幾次去表哥的酒吧都沒有見到人,所以不工作的時候,何君然一個人就像孤鴻野鬼以樣在街上晃悠。
經過一家咖啡廳時,何君然突然記起他以前就沒有去過幾次咖啡廳,一是他不愛喝咖啡,而是覺得,坐在咖啡廳的人都是那種偏于文靜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想去也沒有陪他去浪費時間啊。
不過那都是以前,現在何君然想來,這些條件有些已經具備了,他現在起碼是一個比較安靜的人,情緒正好有點小郁悶,來一杯苦咖啡,好緩解一下他此刻糟糕的情緒。
何君然對咖啡不是很了解俄,隨便點了一杯咖啡,為了突出咖啡的苦,他沒有放糖,坐在那里醞釀好情緒之後,抓起杯子就是豪爽的一大口。
我勒個擦,這簡直就是中藥啊,何君然控制不住的呲牙咧嘴,這簡直就是殺人于無形啊,桌上的放糖一下子來了好幾塊,第二次喝的時候,雖然還是有些苦澀,但是相比之前的好多了,閑暇之余,何君然開始注意咖啡廳的裝飾了。
何君然腦子里沒有多少優美的詞匯,總之就歸結了一個字,雅。接著就開始注意在做其他人了,他這時才發現好多人在注意著他,那當然,何君然得意的想,自己的外貌還是極好的。
同時也悲哀的發現,別人都是長雙成對的,心里有些沮喪,不過他在一個角落看見了另一個落單的,男人。
看那男人的身材,何君然就知道那男人是他最喜歡的類型,注意打定,何君然整理了一下衣服,告別了自己孤獨的小圓桌,向著心中的白馬王子走去。
「嗨,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何君然開口就是一句經常拿來搭訕的話,所以順口就說出來了,別提有多溜了。
那男人抬頭的同時,何君然就感覺好像被閃電劈中,不知道做什麼反映了。
「啊,你、你是何君然,……我們確實好久不見。」聲音非常溫柔,好像羽毛捏在手里的感覺一樣。
這個男人應該叫洛迪是吧,何君然努力的在記憶了搜索著他的名字。
「很感謝你還記得我,你叫,恩,洛迪是吧,你知道時間長了以後,有些人的名字就會在腦海里有些模糊。」
「沒關系,因為你還是記起了我的名字。」
何君然有些驚訝,在這里還能遇到以前的同學,真不知道該做什麼是高興還是悲哀呢,因為這個同學還不是一般的同學啊,不管怎麼說,隨便對付幾句就這樣弄過去算了。
何君然很自然的坐在洛迪的身邊,不知道怎麼繼續開口。
「你是怎麼一下子就認出我來的,我們有好幾年不見了。」洛迪的語速很快,聲音夾雜著隱隱的興奮。
「在那邊坐著的時候,看你的背影就想來踫踫運氣。結果還真是你啊。」何君然面帶微笑,繼續胡編亂造。
「听說你前幾年去外面散心去了,這次回來是不是想父母了。」洛迪微笑示意。
切,明明就是離家出走,還說什麼,散心,真能胡扯,不過倒是讓人心里舒坦了不少,怪不得別人常說,說話是一門技術啊。
「對啊,這次回來不想在出去了,只想多多陪陪父母。」
「是嗎?你有這份心意你的父母肯定很高興。」
洛迪繼續微笑著,不知道為什麼,在陽光的點綴下,覺得洛迪的笑容像天使。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何君然覺得自己心中的天使就是這樣子的,不過一會兒何君然又有些沮喪了,此時善良的天使卻是魔鬼的伙伴,何君然實在是不想和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男人有所交集。
「你現在在哪里工作啊。」何君然覺得雙方都不是很熟,所以就根據一般交新朋友時,所依據的步驟來問了。
「在沈氏集團工作,現在的職位是經理。」洛迪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但是還是如實說了。
雖然洛迪是那麼說的,但是何君然沒有感覺到他有絲毫炫耀的意思,反倒是有那種和最親密的朋友一起聊天的感覺。
「看來是年輕有為啊,真是讓人羨慕啊。」何君然停了一下,繼續說,「恩,我呢,在酒吧工作,白天的時間比較清閑,所以就喜歡到處亂晃。」
「哦,是嗎?」
說完後,洛迪沒有及時說話,所以兩個人之間突然有些安靜,何君然一點也不想說話,兩個人在安靜中悄悄的比試著忍耐力。
「當年的事,我替子蕭說聲對不起,其實我知道你被傷的最深,他現在非常後悔。想要找你……」
「好了,不要再說了,喝咖啡吧。」洛迪的話被打斷,何君然用眼神示意他喝咖啡。「那些事都過去了,重提只能徒增晦氣罷了,你沒看我現在過得挺好,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繞回去呢,那太不值得了,只有犯賤的人才會在無聊是重溫那狗屁悲哀的回憶。」
何君然有些生氣,不是起洛迪提到那個人,而是氣自己,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一提到那個人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同時又覺得自己很悲哀,及時看起來無比快活自由,但是心卻被無形的枷鎖緊緊地束縛住,一提到沈子蕭,那枷鎖就會收緊,讓他疼痛的同時又不至于昏過去。
「我,我的話有些多了,抱歉。」洛迪看著何君然的臉色不怎麼好,所以就再也不敢提起沈子蕭了。
「呵呵,沒事,只要不提那個人,我們可以度過一個不錯的下午呢。」好像已經沒有影響了,何君然笑的若無其事。
兩個人果真拋開了一切與沈子蕭有關的任何事,只是像剛認識的人一樣,彼此談天說地,通過了解,何君然發現兩個人有許多共同的愛好。
整個下午,何君然與洛迪都在說話,但是具體說了什麼,他都沒有在意,腦子里亂糟糟,什麼也裝不進去。
一個下午一晃而過,何君然就感覺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人在這,思想和靈魂都不知飄到哪里去了。
感覺好像離那個人越來越緊,快要接近他了,他好多時候都在想,就這樣獨自一個人一輩子混下去得了,但是那個人總會在自己的夢里無恥的來搗亂。其實在他離家的七年里他很少做夢,但是回家之後,他的身體思想就好像復活了一樣,有時候走在街上都會感覺有沈子蕭的氣息。
不行,這樣不行,他不想再想有關那人的任何事了,時間已經很長了,也許他該找個人過日子了,條件不多,踏踏實實愛他就行。
但是,總有那麼多的但是,何君然有些無奈了,狹路相逢這個詞是誰發明的,用在此刻在恰當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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