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山中狐仙

作者 ︰ 心素如菊

眾狐郎讓劉顧二人坐主位,二人不肯,推托了好久才並肩坐了,眾狐則一字排開坐在他們對面,眾人互敘寒溫。趁小童上茶的功夫,顧雅大著膽子打量對面坐著的幾個男子,為首的一個青年身穿白衣,相貌清俊,微帶冷氣,旁邊一個紅衣少年相貌艷麗柔媚,宜男宜女,妖孽十足,見顧雅打量他,他立刻綻開一個嫵媚的笑,故意朝她飛了個媚眼,眼波流轉間盡是魅人的風情,倒把顧雅羞得面紅耳赤。見一旁劉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他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坐在第三位的青衣男子腰掛佩玉,身形高大,氣宇軒昂,精神飽滿。最下首的綠袍青年長相溫潤秀美,眉目如畫,手持白玉折扇,言談舉止端莊有禮,應對之中帶有濃厚的書卷氣息,像個斯文儒雅的書生。眾狐郎各有千秋,不分上下,皆是少有的美男,把個顧雅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顧小姐,哦不,應該叫嫂子了。」白衣男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顧雅笑道,「久聞嫂子才貌雙全,兄弟們仰慕不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大哥真是好福氣,讓兄弟們真是羨慕啊!」

顧雅听他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嫂子」,不由羞紅了臉,又不好出言糾正,只好尷尬地笑了笑,一旁紅衣少年不等她講話就搶著說道︰「嫂子不愧是人間的大家閨秀,又漂亮,又大方,難怪大哥心頭口頭念念不忘,痴情若斯。你們也算姻緣天定,堪稱一對絕配了!」眾狐郎聞言皆附合,把個顧雅羞得粉臉紅透,連耳垂和脖子都連帶著一起粉紅了。

劉成見她窘迫不安,忙道︰「雅兒臉皮薄,你們別打趣她了!」

「大哥就是護短。可別見色忘友,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呀!」眾美男一陣大笑,把劉成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白衣男子笑道︰「今日初會,倉促間只備得薄禮,望莫嫌微薄,只為嫂子添個妝吧!」說著令小童取出一盤金珠簪環,二十匹各色綢緞,作為見面禮送給顧雅,顧雅忙欲推辭,劉成笑道︰「你只管收下罷,這也是他們兄弟的一片心意,不用推托了。」

顧雅方拜謝收下,眾人又寒喧了一陣,劉成和顧雅見時辰不早,便起身告辭,眾狐郎送他倆出了洞口,目送兩人離去。眾狐郎送走兩人後,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皆羨慕劉成艷福不淺,他們自此深悟人生情緣,各有分定,眾狐春心大動,紛紛想要效仿劉成也去人間尋一個如花美眷,快活一生,也勝似做神仙了。由此引出這一干風流冤家來到凡間造歷情緣,多少愛恨纏綿的故事從此發生,這是後話了。

再說顧雅和劉成捧了諸多禮物出門,兩人只好又回到仙靈洞把禮物放下後再下山,正在山路上走著,忽听後面有人叫道「大哥且留步!」

劉成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水影紅金線合歡花長裙的女子分花拂柳而來,原來是火狐嫣紅。劉成臉色頓時變得頗不自在,尷尬地笑道︰「原來是紅妹,好久沒見了,妹妹可安好?」

嫣紅哀怨地盯著劉成嬌聲道︰「勞煩大哥惦記,小妹一切還好,只是大哥似比以前清減了,可有煩心之事嗎?」

「哪有?」劉成模了模臉,笑道,「為兄吃得好睡得好,哪會煩惱呢?」嫣紅見他不肯承認,一笑了之,目光轉向身旁的顧雅︰「這位小姐是?大哥不介紹一下嗎?」

「雅兒,這是嫣紅,我的世交,她就象我親妹妹一樣。這是顧,顧小姐。」劉成勉強介紹道,心里十分尷尬,他和顧雅並未成親,一時不知該用何種身份介紹她。顧雅憑著女人敏銳的直覺感到面前這個姿容美麗、衣服華艷的女子與劉成關系不一般,她心中雖然疑惑,面上卻只是禮貌地對嫣紅笑了笑,友善地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哦,原來是顧小姐,我對您久仰了呢!」嫣紅目不轉楮地盯著顧雅,語氣中帶著羨慕和嫉妒,「您有大哥這樣優秀的男子相伴,真不知是哪世修來的好福氣,我真羨慕您,希望您珍惜這段緣分,善待大哥。」

顧雅點頭道︰「放心,我會的。」劉成看著這兩個愛他的女子百感交集,他何其有幸,能得到兩位優秀女子的愛慕,又何其不幸,必要傷害其中一位。他誠懇地對嫣紅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妹妹要多保重身體,妹妹安樂,為兄就安樂了!」

嫣紅目中含淚,她垂下眼簾福身道謝,起身後她伸手從路旁柳樹上折下一枝長長的柳條遞給劉成︰「昔日古人折柳送行,如今小妹也效仿古人之風以送大哥。」

劉成接過布滿綠葉的翠綠柳枝,心中又內疚又感動,輕聲道︰「妹妹保重!」說完一拱手,與顧雅告辭而去,嫣紅站在柳樹下目送二人背影消失,口中喃喃道︰「大哥,你過得並不輕松,又何必瞞著我,願你如柳枝在新的環境里能很快生根發芽,我會一直關注你,你一定要幸福呀!」

劉成和顧雅在山路上慢慢走著,顧雅一直沉默不語,劉成唯恐她多心,忙向她解釋︰「嫣紅只是我的義妹,我對她只有兄妹之誼,並無男女私情。雅兒,你切勿多心,我最愛的人只有你,是你教會了我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顧雅見他著急的模樣,不由「嗤」地一聲笑了,安撫他道︰「你不用多做解釋,我當然相信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但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對你深深的愛意,這你知道嗎?」

劉成沉默了片刻,方道︰「這也正是我愧疚于她的地方,我無法給她愛情,又不能補償她什麼。希望她將來能遇到一個愛她的男子,也能擁有美滿的姻緣。」

顧雅點頭︰「我亦是這樣想,希望那一天盡早來到,到那時,我們大家都好了!」說著她拉起劉成的手,在他手掌上用縴縴玉指劃了一個圓圈,劉成明白,這個圓圈包括了他們三人,不由得露出會心的微笑,他伸手攥緊了她的小手,兩人心意相通,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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