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火龍摩焱

作者 ︰ 心素如菊

顧雅定楮觀之,原來是一座發光的氣勢恢宏的宮殿,仿佛人間的珍寶都在那里了,那氣派威武的宮門,是用黃金造就,蟠龍柱子是白玉做成,台階用青玉砌成,門外站著許多雄赳赳的蝦兵蟹將,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門口武士似乎認識劉成,忙請兩人入內,只見亭台樓閣座座相對,復道回廊門戶萬千,門楣上瓖嵌著閃光的各色寶石,雕梁畫棟上裝飾著光芒四射的水晶和紅色的珊瑚。進入宮內,巨大的瑪瑙瓶插著一丈多高的紅珊瑚樹,門框上掛著五色珍珠串成的簾子,地上擺著大塊玳瑁雕成的屏風,看得顧雅眼花繚亂,心中咋舌,難怪人們都說龍王最富有,果然話不虛傳。兩人在碧玉椅上坐定,背後長著蚌殼的美女端上香茶,顧雅見宮中正中央屋頂上懸著一個明晃晃、圓溜溜的黃金寶頂,下面正對的地上放著一張黃金蟠龍寶座,她料定必是龍王之位。這時在宮內白玉柱上盤著的一條火龍引起了她的注意,那龍項帶明珠,角聳軒昂,朱鱗火鬣,電目血舌,萬縷紅光在它身上閃耀,龍身逶迤環曲,盤繞在玉柱上搖頭擺尾,風姿雄健。它似乎感覺到顧雅在注意它,便弓身弩背,將龍頭伸了過來靠近顧雅,一雙電目瞪得溜圓晃亮,龍尾巴搖得更歡了。「啊!」顧雅嚇得大叫一聲,忙撲到劉成懷中緊緊抱著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胸口,再也不敢看它了,劉成好笑地拍拍她的背︰「莫怕,無礙的。」見她還不敢抬頭,他故意打趣道︰「原來雅兒也是‘葉公好龍’的人呀!我見你老盯著它看,還以為你喜歡它呢!」

顧雅在他懷中哆嗦著︰「它那樣子實在太可怕,我只是好奇多看了它幾眼,誰知它就湊過來了。」

這時兩人似乎听到那火龍象人般「嗤」的笑了一聲,兩人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向火龍望去,那火龍見他倆吃驚地望著它,淘氣地吹了吹它那火焰般的長胡子,左爪下按,右爪上抬向前伸出,故意做出張牙舞爪欲撲之狀,嚇得顧雅縮成一團,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生怕那火龍發威一口把自己吞下肚去,這時就听一個清朗的男聲叫道︰「焱弟你又淘氣了,莫驚嚇了客人!」

只見一群侍衛簇擁著一個青年男子從大開的宮門口走了進來,此人二十上下,身穿銷金雲紋團龍紫袍,腰掛青玉蟠龍佩,容貌出眾,儀表不凡,紅煙紫氣出沒在他周圍,正是西海龍太子摩昂。那火龍聞之,頓時伏爪收鱗,老老實實盤在柱子上不再動了。

劉顧二人忙起身行禮,太子一拱手︰「賢弟久別未見,不知一向可好?」

劉成道︰「托殿下洪福,小弟一切安好!」

「姑娘不是凡間之人嗎?」太子目光落在劉成身邊的女子身上,眼楮含笑。

顧雅恭敬地福了福身︰「小女子正是凡人,今日得見殿下金面,實是三生有幸。」

劉成介紹道︰「她叫顧雅,是我新娶的夫人。」

「哦?」太子一臉驚訝之色,「原來賢弟已成家,怎不早告知,讓愚兄好備份薄禮略表心意。」

劉成不好意思地笑道︰「殿下事務繁多,小弟一點私事怎能干擾殿下。」

太子對顧雅深施一禮,口稱︰「不知是弟妹到訪,榮幸之至。」把顧雅羞得臉兒飛紅,不知說什麼好。

太子吩咐宮人預備酒宴,對二人道︰「遠客到訪,摩昂不勝歡欣。略備薄酒,以盡地主之誼。」

他倆忙道謝,太子對那火龍叫道︰「焱弟還不下來見見你劉大哥,只管在那柱子上盤著做什麼?」又對他倆致歉,「這是我幼弟摩焱,最為年少貪玩,方才驚嚇了嬌客,望多包涵。」

顧雅見太子如此客氣,想起自己的失態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搖手︰「不礙事,殿下太客氣了。」

這時,一道耀眼的紅光從柱子上直射下來,一個紅發紅衣的美少年如神祗一般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少年大約十四五歲,長得實在太美麗了,火紅的長發如瀑布般從頭頂直瀉而下,順貼地垂在腰間,肌膚粉女敕透明,眼楮又圓又大,竟是一對如火焰般的紅瞳,鼻梁高聳,又紅又艷的小嘴象顆櫻桃,吹彈得破的女敕臉蛋讓人一見就有想掐一把的沖動,典型的藍顏禍水。美少年睜著小鹿一樣的大眼楮,粉面含羞,對兩人施禮道︰「摩焱見過哥哥姐姐,剛才多有冒犯,望乞恕罪!」兩人忙謙讓應對,連稱不敢當。

四人說笑著前往宴會廳,進入大廳,見里面一片金碧輝煌,廳中簾卷蝦須,毯鋪魚獺,金窗玉檻,火樹琪花,真是無處不華麗,樣樣皆新奇。酒宴早已擺設停當,仙肴仙果,異香撲鼻;珍饈百味,見所未見,與凡世不同。所用器皿,白玉碗,銀叵羅,水晶鐘,瓖金點翠;黃金盤,琥珀杯,琉璃盞,耀目生光。一旁宮女捧羹把盞,滿斟玉液,連注瓊漿,眾人互相舉杯,觥籌交錯,隨心享用,其樂融融。又有美女嬌娥奏樂助興,仙音入耳,余音裊裊,真是「金門玉戶神仙府,深海富貴水晶宮。」

宴罷太子請他倆去正殿,眾人歸坐,不免敘些久別的情景以及家務閑話,太子恐冷落了顧雅,便對摩焱道︰「弟妹初到西海,必定有些好奇,焱弟可願帶路陪你顧姐姐參觀龍宮?」

摩焱爽快地答應一聲,站起來對顧雅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顧雅看了看劉成,劉成笑道︰「你從未見過龍宮,現在機會難得,讓小殿下帶著你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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