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們樓外樓的菜品,那是遠近馳名,有好多外地客人專門慕名前來品嘗。兩位請看,這都是本店的拿手菜,這是西湖醋魚,是用本地鯤魚作原料澆上糖醋汁所制,魚肉鮮女敕,帶有蟹味,味道酸甜,別具特色。這是西湖特產蓴菜羹,湯色碧綠,入口絲滑,喝了最是補人。這是毛蟹炒年糕,那是老鴨煲,足足炖了好幾個時辰直至肉爛骨酥才能出鍋,保證您吃了後回味無窮,還有油悶筍和獅子頭,都是精工細作的佳肴,味極鮮美,包您吃了滿意。」掌櫃像打開了話匣子,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他又指著一盤藕片對顧雅大獻殷勤︰「這道糖蓮藕最受女客喜歡,它的做法頗為考究,先將蓮藕洗淨,切成半寸左右的厚片,將糯米、加糖豆沙、桂花、枸杞灌入藕孔中,塞滿後上籠蒸制而成,入口甜香軟糯,女子吃了可養顏美容,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那掌櫃興致勃勃地介紹著,直說得口沫橫飛。顧雅見那盤藕片紅白相間,顏色十分好看,不由惹動了食欲,她伸筷夾了一片放入口中細嚼,果然有一點桂花香,而且甜軟適口,她笑著點頭贊道︰「果然不錯!」
「夫人滿意就好。」掌櫃滿臉熱情的笑意,「菜肴已齊備,兩位請慢用。在下就不打攪了,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小二。」說完就帶著小二們告退出門,走前一再吩咐留下的那個小二好生照看雅間客人,便下樓繼續忙活去了。
「兩位有什麼吩咐只管叫小人。」那小二一躬身,語氣謙卑。
「暫時不用你服侍,你去忙你的吧,有需要自會叫你。」劉成將一塊碎銀遞給小二,揮手讓他離去,那小二兩眼放光地接過銀子,向劉成連連道謝後開心地走了,離去時輕輕地關上了雅間門。
「那掌櫃真是個人才啊!」顧雅見小二出了門,笑對劉成道,「巧舌如簧大概就是形容這類人的。」
劉成也笑了︰「他的確是做生意的好手,不過他雖有些勢利,畢竟待我們熱情禮貌,有了他們,人們才能享受到熱情周到的服務。」顧雅點頭稱是。
「來,雅兒,嘗嘗這醋魚,小心魚刺。」劉成殷勤地為顧雅夾菜,一會顧雅面前碟子里的菜就快堆滿了。
「嗯,這魚味道還行,郎君你別光為我夾菜,你自己也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劉成也笑了,兩人品著佳肴,邊吃邊聊,劉成將女兒紅倒滿兩人酒杯︰「我想喝點酒,你也來點兒。」
顧雅喝了一口女兒紅,只覺這酒味道和潤,喝後使人全身溫暖,十分舒服。品著美酒,吃著佳肴,顧雅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有些困倦。「真不想走了,要是能在西湖邊住上一段日子,天天可以欣賞西湖美景該多好!」
「這有何難?」劉成笑了,寵溺地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喜歡杭州,我們可以經常來玩,大不了在這兒買所宅院,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郎君,你真好!」顧雅高興地跳起來,摟住劉成的脖子在他臉上留下一個香吻,劉成也很高興,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氣息也有些不勻,他回頭望著她甜美的笑臉,目光極盡溫柔。
兩人酒足飯飽後,劉成喚來掌櫃,丟給他一錠金子做飯錢,那掌櫃見了黃澄澄的金子,笑得眼楮咪成一條線,連聲向他倆稱謝。劉成向他打听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掌櫃說離城十里有一座靈隱寺,簽卦很靈,因此香火很旺。今天正是趕廟會的日子,會很熱鬧,他建議兩人到馬車行雇輛馬車前去,大約一個時辰就到了。劉成謝了掌櫃,和顧雅離了酒樓前往馬車行。他們和老板談好價錢,雇了一輛翠幄青綢車,兩人上了車,車夫駕著馬車疾駛著出了城區,顧雅覺得有些困倦,靠在劉成身上昏昏欲睡,劉成摟著她也閉目假瞑。馬車一路顛簸,不覺來到郊外一處偏遠之地,只見道路兩旁山林茂密,人煙稀少。馬車正在路上疾馳,忽听 哨一聲,路旁跳出六個黑衣人來,一個個膀闊腰圓,目露凶光,一看就知不是良善之輩。幾人各執長槍短劍,利刃強弓,一字排開擋住馬車去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站在路中間,用手中雪亮的大刀指著馬車夫,大吼一聲︰「都給老子下車!乖乖把財物留下,饒你等不死!敢說半個‘不’字,讓你立馬粉身碎骨!」
馬車應聲頓住,受驚的馬兒長嘶一聲,四蹄揚起,整個身子直立起來,馬車夫猝不及防,手忙腳亂地勒住馬兒的韁繩,好不容易才將馬車停穩。那大漢瞪著眼楮,繼續惡狠狠地叫囂著索要錢財,馬車夫哪見過這等仗勢,嚇得手趴腳軟,魂不附體,跌下馬來,只管磕頭討饒︰「各位好漢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沒錢給各位!求好漢網開一面!」
那些黑衣賊人發狠道︰「再要羅嗦,就把你們一刀剁成兩截,送你們到陰間去見閻王!」馬車夫嚇得全身哆嗦,癱倒在地。
「車上的人听著,乖乖下車,交上財物免你等一死!再要拖延,老子就要不客氣了!」黑衣賊人凶聲惡氣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