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比劍斗法(一)

作者 ︰ 心素如菊

卻說劉成回到房中午睡,他因為疲倦一挨到枕頭就睡著了,所以對房外的動靜毫無覺察。他正睡得香,突听屋外有人大吼一聲︰「大膽妖孽!竟敢魅惑良家女子強佔人妻!還不出來受死!」

劉成從夢中驚醒,心中大怒,他一骨碌翻身下床,匆匆穿上外衣,提著寶劍出了門,大聲罵道︰「是何人多管閑事,在我門前喧嘩?」

只見庭院里中央空地上不知何時搭了一個簡易的法壇,壇上供著三清聖像,香案上擺放著香花燈燭,插著五方旗號,鐘鼓法器排列在香案兩邊。眾小道舉著旗幡,按定五方站住,等待法師號令。為首一人身著法衣,披頭散發,赤著兩足,手持降妖寶劍,正是羅公遠,一見劉成他便笑道︰「妖孽,認得我麼?」

劉成戒備地上下打量著他,覺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回道︰「我看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羅公遠笑道︰「前幾天剛在花園見過面,這麼快就忘了?」

劉成這才想起那日見過的掃地老頭,心中不由火起,他咬牙切齒地瞪著羅公遠,高聲罵道︰「你這老道好不光明磊落!喬裝改扮溜入我家,暗訪偷窺居心叵測,莫非想行鼠竊狗盜之事?實在可惡!你現在又在我家裝神弄鬼,意欲何為?」

羅公遠開門見山道︰「貧道是受了顧大人夫婦之托,專門來捉拿你,解救他女兒。」

劉成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他恍然大悟,被顧氏夫婦戲耍欺騙的憤怒和傷心此時都爆發了出來,他對著羅公遠破口大罵︰「我與娘子兩相情願結為夫婦,關你道士什麼事?身為出家人不專心念經,卻喜歡管別人夫妻之事,實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羅公遠被劉成罵得面紅耳赤,他惱羞成怒︰「你強佔別人未婚妻又私自配婚,既沒三媒六證,又無花紅酒禮,實是敗俗傷風,**壞法。你現在還不知羞恥,大言不慚毫無愧意,反倒打一耙指責貧道,貧道今日定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你若識趣就自縛雙手,可免一死!」

「牛鼻子老道,你有多大本事敢口出狂言!」劉成大怒,「鏘」的一聲亮劍出鞘,一道劍光宛如白虹經天,他飛身上壇,舉劍向羅公遠刺來。羅公遠舉起降妖劍,口中念念有詞,剎那間整個法壇金光四射將壇罩住,如金桶銅鐘一般,劉成只能在壇外金光影里亂飛亂撞,竟無法前進半步,他急了,持劍砍那金光,一時「當當」聲不絕于耳,直累得他氣喘吁吁也無濟無事。劉成見近不了羅公遠身旁,便飛離金光,口中念訣,剎時狂風怒號,那風刮得天昏地暗,塵土飛揚,倒樹摧林有如拔菜,揭瓦翻磚叮當作響,整個花園一片狼藉。人若在場,肯定會被風刮得無影無蹤,別想在地上立足。那風帶著狂怒呼嘯著,圍著法壇旋轉糾纏,似要一口吞下壇中的人們,羅公遠見風勢凶惡,心中暗自慶幸,幸虧學道時師父傳授給他這個「金鐘罩」,風雨煙火皆不能入內,否則自己和幾個徒兒早被這妖風吹到天上去了。劉成見羅公遠在壇內穩如泰山,狂風不能動他分毫,心中暗想︰這道士不知什麼來歷,倒有些手段,不如先模清他的底細,再說幾句好話,也許能免干戈之禍。他息了風勢,拱手問道︰「請問道長姓甚名誰?從哪里來的?」

羅公遠見他言語變得客氣,臉色也緩和了些,便向劉成報了名號,劉成听了心里一震,他在雲霞山時就從幾個狐兄弟口中得知羅公遠的大名,妖界中盛傳此人極能降妖縛怪,是個極厲害的角色,想不到今天居然見到此人。劉成眼神微動,心眼一瞬間已轉了幾轉,他抿了抿唇,拱手彎身深施一禮︰「原來是清風觀羅道長,久仰大名,失敬失敬。我與道長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你一定要和我做對?」

羅公遠道︰「並非我一定要與你為敵,只是受人之托,不得不為。」

「道長啊,人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與顧家小姐結合乃是兩相情願,決無半點強迫,她有情,我有意,雖私訂終身但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如今結縭已滿二年,我倆感情深厚,實難割舍。請道長體諒我的苦衷,不要拆散我們。」劉成字字苦心,句句懇切。

「這……」羅公遠面露為難之色,沒有回答。劉成又道︰「我自下山後,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雖然岳父岳母不接受我,我還是對他們盡了為人婿的孝道,我自認問心無愧,我也沒什麼奢望,只想和我家娘子相守在一起,隱身林泉安靜度日,並不妨礙別人。」

「劉成,」羅公遠語氣中含著一絲無奈,「你本是靈獸修行千年才得人身,實屬不易,本應虔心修道,以求早成正果。可是你卻貪美色縱**,沉迷溫柔鄉不能自拔,不惜觸犯天條戒律,以致大難臨頭,不是我不能容你,是你違逆天意,如今天要滅你也。」

劉成見說不通,眼神凌然一變,他舉起寶劍︰「話不投機半句多,道長也不必多費口舌了,我是斷不能舍棄娘子的,道長要拿我,請出壇與我真刀真槍好好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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