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晴天霹靂

作者 ︰ 心素如菊

當天下午,顧雅和母親逛街回來,起初她並沒發現什麼異樣,她拎著買來的大包小盒興沖沖回到屋中,已是人去屋空了。顧雅見劉成不在屋中,心中詫異,因為劉成平時極少出門,大部分時候都待在家中,他去哪兒了呢?她放下手中的東西,目光巡視著整個屋內,突然看見床上凌亂未疊的被子,什麼急事讓他連疊被子都顧不上就走了呢?還有雪琪和眾下人為何沒有收拾屋子,這麼多人都到哪去了?顧雅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安,她推門出去到花園尋找劉成和雪琪,一路上見到幾個下人,下人們一見到她就如同見到洪水猛獸般唯恐避之不及,顧雅見他們個個神情慌張目光躲閃,心里奇怪,便走過去向他們詢問劉成的行蹤,人人都推說不知道。顧雅見他們說話支支吾吾言不達意,敏感地察覺事情有異,她找遍整個花園都沒找到劉成,只得回到自己屋中等待。顧雅等了很長時間,雪琪終于回來了,見她臉色凝重,顧雅便問︰「你怎麼臉色這樣難看,是不是病了?」

雪琪伸手拉著顧雅,哽咽地叫了一聲「小姐」便掉下淚來,再也說不下去。她雖然不贊同他們的婚姻,但兩年來劉成對小姐的一片真心她都看在眼中,她被劉成的痴情打動,看到小姐過得很快樂,她也就接受了他們的關系。現在劉成受傷逃走了,她擔心一無所知的小姐得知真情後會受不住打擊,顧雅見雪琪欲言又止,心知有事,忙拉她坐在床沿上細問原由。雪琪斷斷續續地向她講述了整個事情發生的經過,猶如晴空打了個霹靂,驚得顧雅面白如紙,魂魄失守半響回不過神來。當顧雅听雪琪講到劉成受傷顯出原形時,她激動地一把抓住雪琪的胳膊連聲問道︰「他傷得嚴重嗎?那道士後來把他怎麼樣了?」

雪琪將後來發生的事一一告知了顧雅,顧雅絕望地閉上了眼楮,她從雪琪的描述中已能想象出當時的現場是多麼的殘酷驚心,她既恨父母和羅公遠下手如此狠毒,又恨自己麻痹大意中了他們「調虎離山」之計,揪心、悲痛、懊悔夾雜著濃烈的恨意充滿了她的心中,幾乎要將她生生撕成碎片!她思前想後,竟應了杭州靈隱寺慧明大師的偈語,如今竟是一語成讖,她渾身有如冷水灌頂,從頭涼到腳,卻也讓她從開始的不知所措中清醒過來。

「他們早有預謀,設計好這個圈套讓我們鑽,我們竟這樣大意上了他們的當!」顧雅悔恨交加地用拳頭捶著床鋪,恨自己當時不在場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一股悶氣襲來堵在胸口,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徑直撲倒在床上,傷心地痛哭了起來,她用眼淚發泄著內心的痛苦和憤怒,美麗的臉上淚痕斑斑。雪琪在一旁好言相勸了半天,顧雅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聲,一臉陰霾的她開始仔細地在腦海中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種種蛛絲馬跡讓她心生疑竇︰父母這番動作只能瞞住他倆,卻瞞不住全府眾多下人的眼楮耳朵,為何自己竟沒听到一點風聲?她思慮再三,看著雪琪不由心中起疑,「你是否早就知道這事?」

雪琪心中一驚,揣度此話,竟是小姐有疑她之意,她委屈地紅了眼圈,一跺腳站了起來︰「小姐,老爺只告訴了幾個親信,全府人都蒙在鼓里一無所知,奴婢是事到臨頭才得知真相的,老爺怕我給姑爺通風報信,還把我扣留在他身邊不準我回去呢!」雪琪的話讓顧雅想起害了劉成的始作俑者,熊熊的怒火在她眼中燃燒,她再也顧不得大家閨秀的端莊風範,跳起來直沖到母親內室,她要質問他們為什麼這樣冷酷絕情,非要拆散自己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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