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蛇的孽緣

作者 ︰ 心素如菊

「你!」蛇妖怒發沖冠,狠狠地瞪著劉成,「你有多大本事,敢胡夸海口,這等藐視我!今天我要一雪前仇,讓你尸骨無存!」他臉上騰起驚人的戰意,冰冷的雙眼射出憤怒的火苗,揮舞雙劍直沖了上來,大有拼命之勢。劉成左遮右格,前仰後擋,寒光四起劍影閃爍,一個有如蛟龍翻海,一個好似猛虎覓食,兩人大戰了數個回合,劉成雖然劍術高強但受傷後功力較以前大減,一時也傷他不得。他心念急轉,飛離蛇妖,在半空中扔出「捆龍索」,剎那間一道金光呼嘯而出直撲那蛇妖,隨後霞光漫天,燦爛而耀目。那蛇妖見勢不妙,轉身想逃但為時已晚,那金光突然變成一條金晃晃的繩索,把蛇妖緊緊捆住了,繩子越縮越緊,那蛇妖在繩索里扭動著身體掙扎翻滾,無奈「捆龍索」威力驚人,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掙不月兌,身軀看著越縮越小,他一臉無奈,只得開口向劉成討饒。

劉成道︰「你已修成人形,就應以正道修煉,為何要傷生害命?何況你還奸婬民女,玷污多少姑娘清白,罪行累累,叫我如何饒你!」

蛇妖喘著氣辯解道︰「我也曾潛心修道以求早成正果,無奈一時動了凡心,喜歡上一個人類女子,她瞞著父母暗地和我來往,起初我倆情投意合,後來我一時大意讓她發現我是蛇妖,她害怕了從此不肯與我交往。我不甘心苦苦懇求她回心轉意,正巧她父親病重,需用蛇膽做藥,她說若我治好她父親的病,就同意嫁與我。我為了得到她,忍痛割下一塊蛇膽交給她,誰知她父親病好後背棄前約,在我養傷期間,她全家連夜躲到外地親戚家去了。我因割膽元氣大損,需吃人來補充元神精氣,于是在一怒之下吞吃了全莊人,這就是我吃人的開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蛇妖停了停,又道︰「雖然那女子負了我,我卻一直掛念著她,我瘋了一般到處找她,可始終沒有她的消息。我于是找那些與她相貌相似的女子做她的替身,眉毛、眼楮只要有一分象她,我就深夜潛入其家強行與她,這樣我心里就會舒服許多。」他陰晴不定的臉色漸漸變得激動起來,表情中有不甘,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不易察覺的痛苦,「就算我該死,也是那些無情無義的人類先負了我。」

蛇妖的話觸動了劉成心底的感傷,他暗想這蛇妖雖罪不可恕卻也痴情一片,其遭遇倒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只是自己比他幸運,心上人顧雅對自己忠貞不二,從未嫌棄,他才不致于為情所苦墜入魔障。這蛇妖被情所傷才失了心智走火入魔,若他遇到象雅兒那樣的好女子恐怕會是另一個結局,可惜天意弄人,一切已無法挽回,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深愛而不得的那種痛苦讓他感同身受,心里產生了一絲憐憫,但想想姑息不得,只好狠了狠心對蛇妖道︰「你雖情有可原,但罪無可恕,你現在這樣痛苦,還不如做條普通的小蛇,無知無覺,還能活得快樂些。」

說著念動真言,捆在蛇妖身上的繩索越來越緊,蛇妖默然,不再掙扎也沒有求饒,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睜著無神的眼楮望著天空,只見他嘴唇動了動,輕輕叫了聲「英兒」,聲音溫柔熱切,兩行清淚隨即流了下來,這時,捆在他身上的繩索突然金光大作,迸射的金光將蛇妖的身體籠罩得嚴嚴實實,金光閃過後,劉成眼看著他瞬間就變成一條半人長的小黑蛇,與普通蛇無異。劉成嘆了口氣,收了「捆龍索」,小黑蛇慢慢蠕動著爬進石縫中,消失在劉成面前。

劉成收服蛇妖後進了那蛇洞,那洞里黑氣氳氳,暗香馥馥,洞中桌椅家具倒也齊全,地上還栽有鮮花翠竹,倒也幽雅別致。桌上鋪著一張女子的畫像,劉成拿起畫仔細觀看,畫中之人眉目清秀,神情舉止生動自然,栩栩如生。作畫之人筆法柔潤精謹,必是以心用情仔細做來,畫像表面非常光滑,顯然是被手指日經月累的摩挲弄出來的,劉成料定畫中人必是蛇妖心愛之人「英兒」,不由長嘆一聲,心中隱隱作痛,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一切痴情和孽緣都已了結。劉成點起火把將畫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後又四處放火將那妖洞燒得濃煙滾滾,烈焰飛騰。

劉成駕著祥光足下生雲來到樸家莊上空,高聲叫道︰「眾百姓听了,那黑蟒已被我降伏,你等以後可以安生了!」

眾百姓听了俱從家中跑出,跪地磕頭不絕。這家也開宴,那家也設席,相請劉成去自家做客,劉成一律婉辭。人人皆稱劉成是大仙臨凡,尊神下界,家家戶戶焚香禮拜,劉成辭別眾人駕雲而去,眾人只拜的望不見形影方回。眾百姓感激劉成恩德,其中有善于丹青之人畫了劉成肖像,大家集資蓋起寺廟生祠,塑了劉成彩像,立起「狐仙靈感大王」牌位,頂禮焚香供養。以後每年四大祭,二十四小祭,像前供奉花紅果品,豬羊牲畜,自此廟中香火旺盛,那保安消災的、求親許願的、求財求子的常來燒香祭賽,真個是金爐不斷千年火,玉盞常明萬載燈。

劉成徑回石屋,告知嫣紅蛇妖被除之事,嫣紅自是歡喜。劉成又回西海將「捆龍索」還給摩昂太子,他謝絕了太子的挽留回到凌岳山,他想抓緊時間運功修煉,盡快恢復功力早日回去救妻。他明白要想和顧雅復合,首先他自己要生存下去變得強大,才有機會創造人生的再次相逢,否則自身都難保更別說救出顧雅。因此劉成采用了最有效也是最辛苦的拜月修行法,每晚站在高山之巔,仰視著夜空中的晈晈明月,全身沐浴在月光中,運用吐納之術吸收月之精華,將其轉化為妖力。他艱辛地修煉著,不畏夜晚風寒霜凍,冷澈的月華在他身上凝結成發光的晶體,天地之真氣靈氣灌入他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流轉全身,讓他頓時變得龍精虎猛,精神煥發,同時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全身周圍出現一圈淡淡的光暈,一顆巨大的火球在他胸前上下左右翻滾著,發出耀眼的光芒,待內息走了周身幾圈之後,劉成收功開始靜坐調理經脈,他驚喜地發現功力恢復了一些,自此信心大增,天天孜孜不倦勤加練習,白天打坐調息,夜晚拜月修行,功力有了明顯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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