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的出現,是對母皇尊嚴的挑戰,月君自知堵不住悠悠眾口,舉劍自刎。
母皇該是痛心的吧,畢竟他父君的死不是出自她的本意,甚至她還來不及挽留什麼,但是那時候的母皇已然懷孕了。
十月之後,母皇生下一子,名曰孟涵,但母皇對孟涵的態度確實及其冷淡,她卻從不願見他。放他在險惡的後宮自生自滅,甚至當自己提出將他送去尊凰當質子時,母皇也是輕松應承了。
這個心高氣傲的女子眼里居然含了淚︰「你現在馬上就要嫁給僔凰女帝當君妃了,孟涵,說真的,我真後悔。」
孟涵一眼沉寂,身影單薄的像一張薄紙。
「孟涵,我知道,你不願和我多說幾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回去吧。」蒼焱的話說的有些無力。
聞言,蒼孟涵依然沉寂地轉身,步履有些急進。
轉角,已是御花園中的竹林一角,蒼孟涵將身體隱藏在竹林里,看著蒼焱雙手捏緊,瞬而松開,向著凰皇的寢殿去了。
突然想到什麼,他慌忙跟了上去。
凰亦在睿妍殿耐不住焦躁的情緒,不停地來回走動,玄夜見狀,也只能嘆口氣退下,這姑女乃女乃這回八成在合計如何招架那太女蒼焱。
紈歌在一旁看著揪心,卻不敢吱個聲。
「紈歌,我總覺得蒼月太女此行的目的不單單是前來祝賀。」她停下腳步,托著下顎,端詳著眼前一臉寫滿憂心的小正太。
「陛下,奴始終覺得,太女與孟涵之間有什麼故事似的。」紈歌始終還是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他的心口像是落了一塊大石。他不希望,孟涵與太女之間還有些什麼牽連,畢竟關系到兩個國家。
「嗯,這點我也看出來了,孟涵眼里的閃躲,真像個受過傷之後出于驚恐狀態的小獸。但是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呢?」她又一臉略有所思的神情在睿妍殿內轉悠起來。
正當紈歌犯難說些什麼的時候,凰亦卻揮了揮手道︰「哎,算了,不想了,就算是她要重拾舊歡,我也不能放任著她胡來。」
剛說完這麼一句,玄夜領著蒼焱步入殿來。其實剛才凰亦那最後一句話,蒼焱可是听得只字不落。
「蒼焱見過女皇陛下。」她依舊遵守著禮數,在她沒有成為蒼月的女皇之前,她算不上什麼。
凰亦眉角一跳︰「不知太女前來所為何事?」
只見蒼焱並沒有立馬回復凰亦,她看了看凰亦身側的玄夜和紈歌,眼神中有些隱晦。
是個人都會知道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凰亦只好擺了擺手︰「你倆先退下吧。」
「是,陛下。」紈歌低著頭,他只是一個隨侍,該做到一個隨侍的本分。玄夜前腳走在前頭,領著他快步離去。
凰亦擺好姿態︰「太女殿下,現在可以說了吧。」
蒼焱嘴角露出笑意︰「蒼焱謝過陛下諒解。今日前來無關兩國邦交,只是單純地想和陛下聊聊我那弟弟蒼逝水。」
一听她提到那小破孩的名字,凰亦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屑,卻又笑道︰「太女殿下還在為方才的事情介懷嗎?本王又不是那斤斤計較的市井小民,哪里會和一個孩子過意不去?太女您說是嗎?」
「蒼焱,代蒼月謝謝女皇陛下大人大量。」
凰亦忍不住抬眸看她,心里納悶著,著太女的姿態放得也太低了吧,隨口道︰「太女殿下太拘禮了。」
又听得蒼焱說道︰「蒼焱這次前來,除了恭賀新王登基,還有一事要向陛下稟明。」「哦?」凰亦挑眉,「不知太女還有何事?本王願聞其詳。」
「我蒼月與僔凰世代交好,兩國常結姻親之好。新王登基,蒼月以表誠意誠意,願意把最為受寵的六皇子送來僔凰和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兩國聯姻倒是喜事,只是現下本王和孟涵的婚約已然昭告天下了,若本王沒記錯,孟涵他也是貴國的皇子,這一來,也算是兩國聯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