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柳飛的未婚妻了吧?」
「那你想嫁給他麼?」他並未回答我的話,而是很認真地凝睇著我,懶散灑月兌的臉上寫滿好奇。
他好像很想知道我的答案耶。
哼,可我偏不告訴你。
我故意嘆口氣,不去看他,輕道︰「公子應該知道這並不是我想與不想的事,而是不得不做的事。」
古時候兩人結婚,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莫輕寒如果還是原來的莫輕寒,不管心里有多少個不願意,她必定還是會遵從他爹的安排。可現在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莫輕寒,而是我丁靈。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界的人,一個在平等自由民*主下長大的女子,怎麼會、又怎麼可能接受這樣沒有愛的婚姻。
可在外人面前,我是絕不會表露自己內心想法的。如果引起別人的懷疑,我還怎麼能夠輕易地逃跑。
「我看姑娘並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你看得出麼?」我心中微微一顫,手心有冷汗不斷冒出。他莫非發現了我不是原來的莫輕寒?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綻?
我緊握著手使自己鎮定下來,努力掩飾著心中的不安,溫聲道︰「公子不必再說了,你的救命之恩我絕不敢忘,今後如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剛才公子的所作所為,輕寒心里是明白的,所以公子必定是不會為難我的,對麼?」
他听我說完,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再沒看我,轉身便消失在這月白風清的夜色中。只有他清越的聲音從清風中徐徐飄蕩而來︰「我叫紀天涯,記住——我叫紀天涯,莫大小姐!」
紀天涯,紀天涯……
我喃喃地重復著這個名字。
紀天涯,浪跡天涯,這名字取得實在是不錯!浪跡天涯,踏遍塵世間的山山水水,與啁啾鳥鳴清風明月作伴,活得瀟瀟自在!
抬頭望著天邊的明月遐思,如果自己回不去了,就在這里找一個一輩子疼我愛我的人,然後一起浪跡天涯。去廣袤的大西北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蒼涼壯闊美景;到北邊欣賞「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壯麗風光;下江南觀賞「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的如詩如畫般的美麗春色。
這樣的生活想必是快活得很!有那麼一瞬間,我想紀天涯如果是那個陪我一起浪跡天涯、逍遙紅塵的人該多好呀!
當我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時,忽然覺得很好笑。我只見過他一面而已,又不了解他,怎麼會想要他是要陪我一輩子的人呢?我用力甩甩頭,將他清除出了我的思緒。
回到屋里,側臥于床邊,望著天邊的月色,听著窗外的風聲,胡思亂想了半天,最終慢慢地睡去。等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