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兩條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著,我笑著說︰「別擔心,我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呢?」擦破皮的地方隱隱露出粉色的血肉,有的地方甚至快要流出血。
我微笑著搖頭,「……不疼。」
其實我想說,有你這麼關心我、緊張我、疼惜我,我真的不疼。
他從馬鞍上卸下包袱,又將煙雪從馬背上抱下。煙雪急走過來詢問我的傷口,臉上露出擔憂之色,我笑著搖頭,她道︰「一會你坐在馬上吧。」
我搖頭︰「不用,我受傷的又不是腳。」
紀天涯取出藥膏輕輕幫我涂抹,摩擦到我掌心時,癢得我動了動,他漆黑清亮的眸一瞪,我立馬乖乖不動。任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一點點摩擦我的掌心,直到心底。我低頭默默凝視著他,他的動作小心而認真,目光中盡是疼惜。心里被滿滿的幸福包圍,這一刻,他心里只有我。
開心地抬眸,卻看到煙雪痴痴地瞧著我們,目光中帶著淒然之色。我怔了下,彎唇對她微微一笑,她回過神也對我微微一笑,不過笑容卻有些苦澀。我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紀天涯清越的聲音傳來,「好了。」
他抬眸對上我,臉上的表情嚴肅而認真,就像一個老師教育犯錯的學生,「以後走路一定要看清腳下,小心著點!」
我呆呆地應答道︰「哦。」
他見我漫不經心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在心里默默月復誹著,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跌倒。可跌倒好像也不錯耶,讓我知道你是這樣的關心緊張我。
額?我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難道我是受虐狂?
我收回思緒,對上紀天涯探究的目光,尷尬地笑道︰「我們趕快走吧,不要因為我而讓大家露宿街頭。」
紀天涯將煙雪抱上馬背,煙雪蒼白的臉頰微微一紅,我用力彎起唇角撇開了頭。卻听紀天涯道︰「馬背夠寬,你也坐上去。」
剛要說「不用」,發現他正冷冷地盯著我,清亮的眸中寒星四射,這兩個字便被我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我只好乖乖地被他抱上了馬。
我在前面,煙雪在後面,我們倆的身體緊緊挨在一起。微風拂亂我的發絲,貼到臉頰上有些癢癢的。我將凌亂的發絲勾到耳後,忽然覺得,我們倆這樣有些奇怪。
大多數場景都是一男一女坐在馬背上,女人含著笑輕輕依偎在男人溫暖的懷里,男人彎起唇緊緊摟住女人縴細的腰肢,然後你儂我儂,歌遍海誓山盟,踏遍千山萬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唉!我無意識地嘆了口氣,側頭看到紀天涯正奇怪地盯著我。煙雪清脆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靈兒,你怎麼了?」
我搖頭呵呵傻笑著,這話我可怎麼說呀!呃,我最近胡思亂想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