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男孩的無名指輕微動了一下,雙眉緊皺,似乎想要睜開眼楮但又力不從心。綁在手腕上以及腳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因為皮膚細膩白皙加上之前的掙扎,手腕上留下了淺淺的紅色痕跡。
金賢重盯著男孩的臉看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拂開他額前細碎的劉海,睫毛覆蓋在眼臉上,在眼楮下方投射出一小塊淺淺的陰影,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到底是什麼毒?」金賢重口中問著,但眼楮還是沒有離開男孩的臉。
「這是一種國內幾乎沒有出現過的奇毒,之前我只是在一些生物醫療書上見過,但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將這種毒用于普通人的身上。」金亨俊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的解釋都似乎能讓四周的空氣變得凝重,「它的成分主要是來自南非無數奇花中的提取物,後經過高溫加入一些鑽石粉等金屬物質,可謂是世界上最昂貴的毒藥。」
「我想知道,中毒的人會有什麼癥狀。」金賢重並不太關心這毒的成分和制作過程,他只想知道眼前的男孩會將經歷怎樣的痛苦
「其實這毒的名字叫‘春風一度’,換言之就是」金亨俊有點遲疑,「春|藥。」
「這群王八蛋!」金賢重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雙眼微紅,「我用我爸我哥還有整個軒轅的名義就換來一個中了藥的孩子?他們怎麼能下得了手?!」
「賢重,你冷靜一點!」樸政 和金亨俊死死按著他肩膀,「听亨俊把話說完!」
「賢重哥,不是沒有辦法救他,只是這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去嘗試」
「什麼辦法?你快說!」金賢重的手有些抖,其實他也猜到了除了那個辦法似乎真的別無他法。
「只要有人能和中毒者做」
「我知道了,可是去哪里找女孩?」
「不是的,賢重哥,這毒女孩解不了必須是是男人才行。」
「?!」
「中毒者24小時左右就會毒發,渾身無力,燥熱難忍,如若不及時解毒,那麼最長能堅持到72小時,然後就會月兌水休克甚至死亡」
「我懂了」金賢重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視線最終落在床上男孩安靜的睡顏上。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走吧。」說完,金賢重抱起男孩,走出了房間。
樸政 和金亨俊互看了一眼,緊緊跟在金賢重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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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停在了君悅酒店的正門,坐在前座的樸政 首先下車,心情沉重的打開後座的車門。
「賢重哥」金亨俊拖住欲下車的金賢重,「其實我們還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
「不必了。」
金賢重下車後蹲在車子旁,「亨俊,幫我把人扶上來。政 ,你去訂房間。」
1524號房間
「賢重,你確定要?」
「政 ,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不是嗎?」
「那至少可以找其他人來啊,我去GAY吧買個人就行了。」
「亨俊!他是欣然的弟弟。」金賢重喊住欲出門的金亨俊,「我們不能那樣做。」
「那把他交給莫欣然吧,要怎樣做,她來決定好了。」
「她畢竟只是個女孩子,看著自己的弟弟中這樣的毒,你認為她還能做出怎樣的決定?」金賢重按了按快爆炸的太陽穴,「你們先回去吧。」
「賢重哥。」
「亨俊,我們走吧。」樸政 拽了拽金亨俊,「賢重,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
房間里只剩下默默發呆的金賢重和氣息微弱的男孩。金賢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听到亨俊說出男孩所中之毒時竟然毫不猶豫地要以身來救他。他不是GAY,雖然對女孩子沒什麼興趣,但他對其他男人也沒有興趣,怎麼就會莫名其妙心疼眼前這毫無意識的孩子?
他一次次說服自己,只是因為這孩子是莫欣然的弟弟,只是因為是多年好友的弟弟,但怎麼能說得通呢?心里有些緊張,手心也微微冒汗,自從高三畢業時莫欣然那一席話,讓他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性向。偶爾他會去同志網站看一些貼子,看看那些來自這類群體其他人的心路歷程與辛酸艱難愛情。
金賢重偶爾也會被感動,會同情那些愛得卑微與辛苦的人,可他還是做不到感同身受。他不是GAY,看到男人他不會有感覺,沒有所謂的生理反應。但此時此刻,他必須把自己當成徹頭徹尾的同性戀者,他必須用自己的身體去解救另一個男孩,雖然他自己也還未到20歲,再過兩個月才是他20周歲的生日。
床上靜靜躺著的人,很明顯比他還要小幾歲,稚女敕的臉龐藏不住秀氣。
金賢重站在浴室中,衣服也沒月兌,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花灑下,冰涼的水從頭上緩緩流下,T恤濕透了緊緊的貼在曲線美好的身體上。即使這樣,金賢重仍舊無法清醒解釋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不管了,反正他只是為了救人。
臥室里面砰的一聲似乎什麼東西被撞翻了,金賢重把濕衣服月兌下,打開熱水閥門隨意沖了一下,裹著一條浴巾跑出來,正看見男孩想要從床上做起來,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
「你醒了?」金賢重上前打算扶一下男孩,可是手剛一踫到男孩的肌膚就仿佛被燙了一下迅速收了回來。男孩的肌膚即使隔著衣料仍舊滾燙,看來亨俊說的沒錯,毒就快發作了。
男孩雙眼微抬,看了金賢重一會兒,然後伸手抓著他肩膀把他拉向自己,灼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讓他有點心猿意馬。
男孩輕輕把臉在金賢重肩膀上蹭了蹭,眼神帶著些許迷|離,金賢重伸手攔住男孩的腰,在他耳邊小心翼翼地出聲「別怕,我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