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金賢重看著眼前許永生恬靜的臉龐,和記憶中那張笑起來甜甜地泛著點傻氣的男孩的小圓臉重合起來,「水水?!」
「嗯,小賢哥哥。」許永生又在手機屏幕上寫了一句,多年手寫交流讓他寫字速度快得驚人,基本上和說話語速差不了多少。「沒想到你還保留著這件大衣」
金賢重把人猛地拉進懷里摟緊,許永生被勒地喘不過氣來,微微掙了一下根本沒作用。只好嘴唇微張換了幾口氣,用手拍了拍金賢重後背,感覺到他情緒激動地身體都在顫抖。這的確有點讓人難以置信,仿佛是小說里才會有的情節,本以為此生都很難再次遇見的人,就那樣憑空出現在身邊,而且相處了幾個月彼此才知道對方正是存在心底十幾年不曾忘卻的人。
「太好了,」金賢重情緒稍稍定了下來,但卻開始有點語無倫次,「終于找到了,怎麼會那麼巧?難怪那麼像,難怪我喜歡你」
許永生有些想笑,但眼眶卻不由控制地濕潤泛紅,久別重逢是件值得慶祝高興的事兒,怎麼會想哭呢?
咕嚕好丟臉!
氣氛那麼好,肚子卻很不配合地叫了一聲,許永生好想立刻找個洞鑽進去不出來啦!金賢重把他抱得那麼緊,一定听到了,丟死人了啊!
果然,果然,果然听到了!金賢重一臉春風洋溢的笑容,眼角附近還有淚水的痕跡,「餓了吧?」
許永生感覺臉上有點燒得慌,可是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怎麼會不餓呢?
「我也餓了呢,」金賢重模了模他的臉,「你頭受傷了,咱們就不出去吃了,你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
「壽司和刺身。」
「好,」金賢重起身從衣櫃里面拿出一套衣褲,又從下面的大抽屜里拿了一條內褲,回頭看了許永生一眼,轉而進了浴室。許永生感覺臉上燒得都快能煎蛋了,雖然兩人什麼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可是看見金賢重赤|果身體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浴巾,拿著內|褲走進浴室的樣子,啊,頭暈!
金賢重不一會兒就穿戴整齊從浴室中走出來,許永生還是乖乖坐在床邊一副手腳不知該放哪兒的無措模樣。
「廚房冰箱里有巧克力、餅干和牛女乃,」金賢重走過來在許永生臉頰上輕吻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你等我。」
「不用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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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賢重在計程車窗玻璃看到映出自己的臉,還殘留著興奮的紅暈,滿滿地壓抑不住的笑容,眼眶里卻是濕濕的。欣喜過度後的淚水總想偷偷拋卻主人的允許,擅自奪眶而出。如果自己能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那麼他一定會哭出聲音,可是此時前面的計程車師傅還在,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如果流淚實在太丟臉!
計程車停在了一家生意不錯的日本料理店門口,金賢重付了錢下車。他點了很多,遠遠超出了兩個成年男人的食量。鰻魚卷、鯉魚刺身、金槍魚刺身、三文魚、海鮮壽司、鮭魚壽司,老板開心地幫他一一打包好。
付了錢,金賢重提著兩大袋壽司和刺身在店門口等了很久,下班高峰,計程車一輛輛都載著客經過,很少有空車。沒辦法,他只好往前再走幾條街,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小巷。
這條小巷有點昏暗,晚上幾乎沒有路燈,金賢重並不擔心,之前自己也有經常來這家店吃壽司,晚上喝了酒之後迷迷糊糊都能模黑走完。
但今天金賢重總有種不太對勁兒的感覺,回頭看了幾次卻沒發現可疑的人。一定是太高興,所以才會胡思亂想。然而又走了一段路肩膀忽的一痛,好像被人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金賢重看到的最後一樣東西是那盒特意為永生準備的加了很多芥末的三文魚刺身。
包裝得很仔細漂亮,小心翼翼地被裝在袋子最上面,還有老板為了保持新鮮特意放進去的小冰袋。冰塊和三文魚紅白相間的視覺沖擊下,金賢重眼前一片漆黑
砰!許永生洗過熱水澡,饑餓感不那麼明顯了,但口渴得厲害。于是進廚房倒了杯熱水,還沒等端起來,就不小心踫到了地上,陶瓷杯子摔得粉碎,他蹲下撿碎片時又劃了食指,小小的紅色血珠不斷冒了出來。
他把食指放在口中允吸,血終于止住了,還好剛才的藥箱還沒收起來,找了一個OK繃貼好。把大塊的陶瓷小心撿了起來,剩下的碎片用掃帚掃干淨之後,又喝了點水才回到了臥室。
看了下時間,7點半了,賢重應該快回來了吧?想起金賢重,許永生嘴角又不自覺地上揚
金賢重恢復意識之後,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手腳都被很粗的繩子捆著,眼楮上蒙著黑色布條,嘴里不知道塞得是什麼東西。
他努力動了動酸痛不堪的身體,胳膊和腿都能踫到堅硬的物體,他好像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箱子里面?但空氣卻很流通,沒有感覺憋悶,除了口不能言,眼不能看,手腳被束縛之外,他沒有呼吸困難的感覺。
被綁架了?還很丟臉地被人背後砸了一棍子之後被綁架的?老爸果然有先見之明,跆拳道和防身術雖然沒在剛才發揮應有的功效,但白痴的綁匪以為這樣簡單就能困住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