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想要犧牲幫中兄弟的性命來誣陷我,引起饕餮幫對軒轅的恨意。政 和亨俊的父親是當時逸塵的左右手,為饕餮辛苦打下江山基業,卻也在逸塵的算計之中。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他繼續錯下去,就出手救了人。」
「歐陽逸塵他最愛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金賢重想起來最初去救永生時見到的那個銀色面具男人,「這種冷血卑鄙的小人,他沒有資格愛我媽媽那他帶著面具是因為臉上有刀疤嗎?」
「是,」金嘯鳴看著相片中的女人,思緒回到了二十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看著尚在襁褓中的小英重,廖雲溪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這個孩子是屬于她和金嘯鳴的。就算只是一夜酒醉之後的意外,但此時她已經成為金嘯鳴名正言順的妻子,沒有什麼比這個結果更令她幸福。那一天是正月十五,她給下人們都發了紅包準他們回家過節。窗外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但暖融融的屋子里有她最重要的人。
當!!樓下傳來椅子被撞翻的聲音,廖雲溪一驚,小英重哇的哭了起來,她也沒顧上哄孩子。跑出房間,就看到丈夫和歐陽逸塵扭打在一起。逸塵每一拳都是下狠手,金嘯鳴只是一味抵擋,被逼得幾乎無處躲藏仍沒有全力反擊。
廖雲溪口中喊著‘住手’,閃電般的速度沖下樓去,想把歐陽逸塵拉開無奈力氣太小。那個男人簡直像是魔怔了一樣,拳頭毫不留情像雨點般落在丈夫身上,情急之下廖雲溪轉身進了廚房
「他臉上的刀疤」金賢重听到這里大致已經能猜到結果,「是媽媽」
「雲溪為了阻止逸塵的瘋狂,用水果刀刺向他以示威脅。也許因為害怕手抖得厲害,刀鋒偏了,在他臉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幾乎染紅他的衣衫。雲溪怕極了,逸塵送醫後縫了十幾針,但他沒有追究責任。」
「這是他自找的。」金賢重對歐陽逸塵實在是沒有任何好印象,也許這種偏見是與生俱來的。
「逸塵臉上的疤痕雖然深,但卻可以靠醫學手段恢復。然而他沒有那樣做,我猜想那是因為這道刀疤來自你媽媽,是雲溪留給他的紀念」
金賢重不能完全明白那種愛一個人卻無法得到的痛苦,但轉念假想——如果許永生愛的不是他,他只能站在離心上人遠遠的角落,獨自舌忝舐傷口而看著別人的幸福,那麼他是不是也會如歐陽逸塵一般變得心理扭曲?
「那後來?您和媽媽的關系變僵又是為何?」
「因為誤會,」金嘯鳴靠在椅背上轉了一圈,眼楮望著窗外的夜色,繼續道「子軒婚後孕期反應強烈,我去看她,結果許展鵬不在,子軒當時也許是因為午睡之後,在下樓梯的時候迷糊了一陣兒,我剛上去攙扶她下樓。不巧雲溪不早不晚得在那時候趕來,看到子軒趴伏在我肩頭,或許那一刻我眼中也有流露出或多或少的憐惜,導致雲溪誤會我們之間還有藕斷絲連。」
金賢重根本無法想象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也許冥冥之中所有事都在上天的掌握之中,不管你兜多大的圈子,走多遠的路,故事的結局早在一開始就已注定。父親、母親、莫伯母,許伯父以及歐陽逸塵他們之間總有扯不斷的聯系。
「雲溪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金嘯鳴低沉的聲音中透露出無盡悲傷,「可是她卻在那一刻沖向子軒,給了她最好的朋友一個耳光」
金賢重微怔,媽媽?自己記憶中總是溫柔的媽媽竟然會不分青紅皂白打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子軒想解釋的,她拉住氣憤的雲溪,卻被雲溪狠狠甩開」金嘯鳴的聲音變得哽咽,「我想要拉住她的,但她還是滾下樓去,孩子沒能保住」
「那個孩子?」
「孩子當時已經快7個月了,只能引產,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一個」
「孩子沒了?」金賢重感覺脊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金英重的眉頭緊皺,他也是第一次從父親口中听到這些關于母親關于那段曾被父親封存掉的往事。
「是個女孩,」金嘯鳴繼續道,「不過已經沒有機會來到這世上了。如果她活著,現在應該比你大一點。這就是全部的故事。」
金賢重腦海中不斷重復回放著父親那一句‘是個女孩,現在還活著的話應該比你大一點’。那個未來得及出生就被扼殺于月復中的女孩是永生的親姐姐。自己的媽媽,間接殺死了永生的親姐姐
自己一直以來想要弄清的真相,如今卻讓他沒有勇氣去面對。所謂的身世,竟是如此。
「那盤磁帶是怎麼回事?」金賢重想起了李晟敏提到的指證老爸是凶手的證據,「你真的沒有教唆人去割斷許展鵬的剎車引擎?」
「我說沒有,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