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回家?」金亨俊啃了口漢堡,模糊不清地沖樸政 喊。
「嗯,」樸政 喝著可樂應了一聲,抬眼露出痞了吧唧的笑容,」不用緊張,你又不是沒去過,這次還不算正式見公婆」
「公你個大腦袋!」金亨俊費勁巴拉把一口漢堡咽下去,爆喝「樸政 你再胡言亂語佔老子便宜,別怪我揍得你不能人道!」
「息怒我就是順嘴一說,」樸政 給他順了順毛,額不是,理了理頭發,「一整個假期呢,一日不見如隔八秋,我可不想思念成災夜不能寐啊」
「不怕帥哥耍流氓,就怕流氓沒文化,還八秋?」金亨俊嘖嘖鄙視了一番。
「我這不是強調我對你愛得程度無比深麼」
「先說好了,我去可以,不過」金亨俊吞下最後一口漢堡,喝了口熱橙汁,抹了抹嘴,「你不要趁機想入非非,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廢話少言,收拾好了上轎吧」
「嗯?」
「啊,上車吧」
下班後我去店里接你,咱們去吃旋轉壽司吧。然後看電影?
許永生正給顧客介紹鋼琴的性能,手機在兜里哆嗦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金賢重的短信。
嗯。隨手回了一個字過去。
很忙吧,就用一個‘嗯’對付我?寶貝好辛苦,心疼。
冷。
抱一下。
許永生沒再搭理金賢重的月兌線思維,挑選鋼琴的顧客不能立刻決定要哪一架,說下次把兒子接過來一起選。許永生回身看見鋼琴架上面的錢包時,沒多想去追了出去。
還好那貴婦人穿著高跟鞋腳步挺慢,剛打開車門,人還沒坐進去。接過許永生送來的錢包也沒什麼特別表示,甚至謝謝都沒說,仿佛這些都是他分內應該做的。許永生倒也沒計較這些小細節,反正如今的有錢人大多眼楮長在頭頂,趾高氣揚對別人頤指氣使都是家常便飯,習慣成自然。
看著高貴的婦人駕車揚長而去時,許永生默想,還好他遇到的有錢人大多沒有這些弊病,比如金圭鐘,比如金賢重。邊想邊往店里走,停在路邊的一輛紅色跑車進入了許永生的視線,不是因為這車多招眼,而是車里的主人,一位戴著淺茶色墨鏡的時髦美女正看向他,帶著墨鏡怎麼能確定就是看他呢,反正許永生非常確定無比肯定他就是墨鏡美女的目標,沒有之一。
果不其然,美女已經下了車朝他的方向邁出了步子。
「永生,一起喝杯咖啡吧,」美女抬手摘了墨鏡臉上掛著所謂的笑,但眼中卻沒有一丁點笑意,朱唇微啟,「不耽誤你工作吧?」
「現在?」許永生不知道高恩雅為什麼會來找他,她和自己本應沒有任何交集,如果非要扯上點關系,那只能是因為金賢重。
「不方便麼?」高恩雅繼續笑盈盈看著他,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但眼中流露出來的卻是讓人不寒而栗的不可抗拒。
「好,請等一下。」許永生決定給金賢重打個電話,通個氣心里好有點底兒。然而
「啊,對了,」高恩雅在他背後輕聲喊了句,「我今天來找你的事兒,最好不要告訴賢重。」
咖啡上來了以後,好半天高恩雅都沒說一個字,許永生手里握著手機,看著對面一派悠閑的女人,實在搞不清楚她葫蘆里究竟裝的什麼藥。
「你和賢重目前是什麼關系?」高恩雅放下咖啡,扯著嘴角說出了這場類似談判的第一句正式開場白。
「嗯?」許永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有5秒鐘之久,「啊,朋友關系。」
「男朋友?」
「恩雅小姐難道還有打听別人私事兒的癖好?」
高恩雅顯然沒料想過許永生會反駁,而且如此不留情面,臉上的顏色變了變,「我和賢重的關系現在有所不同,我有必要將之前和他有所牽扯的人都清理干淨,無論男女。」
無論男女,這四個字高恩雅咬得很重。
「恕我愚鈍,我實在听不明白恩雅小姐話中的意思。」
「我從不繞彎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的意思就是明面上的意思,我現在是金賢重的未婚妻,你和他現在住在一起吧?」
未婚妻?這三個字如同炸雷般在許永生腦袋中按了無限循環鍵,重復了一遍又一遍。
「很驚訝麼?看來賢重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吧?」高恩雅臉上帶著勝利之後的得逞笑意,「不過通不通知都沒太大關系,他一個堂堂的金氏少爺,還能和個男人有什麼長遠,不過玩玩」
「恩雅小姐,」許永生從來沒有如此討厭過任何一個女人,即使是剛才那位不知禮貌感恩為何物的貴婦人也沒能讓他動怒,但高恩雅成功觸到了他的底線。「我想,有些事兒,還是不要一廂情願的好。你此刻在我面前炫耀你那虛妄的幸福,但你的未婚夫不見得和你兩情相悅吧?」
「你看看這個」高恩雅從背包里拿出了一份類似報告的文件,推到許永生面前。
這女人竟然懷孕了?難怪如此胸有成竹前來挑釁。許永生握著手機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這白紙上的黑字就像一把把利劍,準確而不留情刺入他的要害。
這時候金賢重的短信來了——
我在你們店門口了,你還有多久能出來?
許永生裝作低頭看著那張單子,然後哆嗦著手指給金賢重回了個短信,按了好幾次都無法成功發送,許永生簡直想把手機摔在地上。
今天客人有點多,得多等一會兒。
好,我不急,我就在停車場這兒等你。金賢重不一會兒就回了一條過來。
「上次」許永生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讓自己語調恢復到正常,「那些照片也是恩雅小姐的杰作吧?」
「是。」高恩雅沒有一絲停頓和猶豫就承認了之前自己的行為。
「那又能怎樣呢?」許永生抬起頭,「就因為這些,我就得離開金賢重?」
「我會和他結婚的,」高恩雅挑了挑極細的眉,「你想做他的地下情人?」
「沒有那個必要,我就是他的情人,光明正大的!」許永生也毫不示弱。
「你還真像你的母親,不然當初她怎麼成功誘惑得了金伯父對他痴心一片?」
許永生真的有一種把面前的咖啡一股腦潑在這女人臉上的沖動,他咬牙忍了再忍,指尖都深深陷在手掌中。無論用多惡毒的言語針對他,他都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這沒有素質可言的刁蠻女人竟然把自己的母親牽扯進來,口不擇言。
「你的確是富家千金,可是恩雅小姐,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想要成為一位名門媳婦,不是只靠光鮮亮麗的妝容和幾件名牌服飾就能做到的。」許永生字字珠璣,牙齒咬得咯吱響。」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走一步。」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高恩雅其實也被許永生言辭所悍,她當然清楚自己除了月復中的孩子之外,再無和許永生相對橫的籌碼,「主動離開,好過大家撕破臉。」
「我倒是拭目以待,您想怎麼玩,我還是願意奉陪的」許永生丟下最後一句話,起身離開咖啡店。
許永生高恩雅看著他乘坐出租離開,輕蔑一笑。看來我一直小瞧了你,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可惜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