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夏輕至靜靜地坐在房間沙發上翻閱著一份報紙,柔順的黑發因為剛洗過澡濕漉漉地散在額前。身上穿著黑色的寬松浴袍,幽深的眸子低低垂著。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入他耳中。
頓了一下,將報紙放在一旁的茶幾上,「請進。」
門緩緩打開,夏輕至瞥頭,見得夏向浥悠悠走了進來。
似乎是知道他要說什麼,夏輕至溫聲開口︰「下午打電話來,她……說了什麼?」
「她說她要見你。」夏向浥言簡意賅,「輕至,要見她嗎?」
「不見。」夏輕至垂目,復又將那份報紙拿過,細細翻閱著。
「為了季淺淺?」夏向浥問道。
「不是。」夏輕至輕咳一聲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再見面又能怎樣?閑話家常麼?」
好吧他承認,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是為了季淺淺的。
他只是希望自己跟她在一起的這半年里不要留下一些不好的回憶。
「那林綰清那邊,怎麼交代?」夏向浥問道。
夏輕至抬頭看著他,忽地笑了,「她有讓你交代麼?」
夏向浥嘴角抽搐兩下,「就這麼不回她了?」
夏輕至氣定神閑地開口道︰「既然她沒讓你給她交代,你又替她傳過話了,總之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對不對?她只讓你給我捎個口信,別的沒讓你負責,所以若是她再打電話來,就告訴她我不見她。」
這招兒也太賤了吧?!
沉思片刻,夏向浥想到了什麼,看向他︰「可,若是她去找季淺淺怎麼辦?」
「找季淺淺?」夏輕至淡淡道,「她認識季淺淺麼?」
「似乎認識了。」夏向浥道,「之前我以為是季淺淺,就順口喊了一聲季小姐,就听得她語氣微微有些僵硬。你說,她會不會是調查過季淺淺?」
「調查?」夏輕至笑著搖搖頭,「如此說來那她為了這件事倒是很忙!」
他夏輕至說不要的,從來就沒回頭過。
林綰清,分明是你當初丟下我一個人走了,說好了的分手之後不再來糾纏,現在呢?這又算什麼?
我累了,恕不奉陪。
所以,放手。不要再來打擾我。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就別怪我對你的感情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夏向浥靜靜道︰「輕至,你能保證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麼?」
「感情?有啊!」夏輕至溫聲一笑,「比朋友要低那麼幾分,你說這是什麼級別的?」
「很好。」夏向浥點頭,「至少季淺淺那邊,可以不用提心吊膽了。」
夏輕至默了。
片刻,他抬頭,「我有說過我要跟她待半年麼?」
夏向浥一驚,「輕至,難道你……?」
「我認定了的人,不待久一點怎麼行。」他淺淺一笑,「不如,無期限怎樣。」
他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夏向浥頭痛地扶額,「輕至,別告訴我你對她……」
「不知道。」夏輕至近乎無賴地搖搖頭,轉身進了里屋,沒有任何前兆地關了燈。
「夏輕至,你干嘛?!」
「我困了,你可以去找你的小亭亭一起睡!」夏輕至淡淡一笑,闔了眼。
「夏輕至,你你你……你個變|態!鬼才要跟秦絕亭那個家伙睡!」夏向浥炸毛,忿忿地出了房間,轟的一聲摔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