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打扮打扮,」孟母小步從房內走出,立在孟襲悠面前,手上拿著手機,「下午三點去橘子亭一趟。」
「怎麼了?」臉色一沉,低頭繼續描著盛放著的紫茉莉。
孟母興沖沖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放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王叔叔打了電話來,說你同他家兒子年齡相當,正好可以湊一對。襲悠你看看,他兒子年紀輕輕一表人才……」
「我不去。」孟襲悠冷著臉推開面前的照片,默然地抬筆。
「襲悠,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听話呢!」孟母慍怒道,「你看看你都一年多沒交過男朋友了,像你這年齡的女孩子有你這樣的嗎!今後嫁不出去了怎麼辦!」
孟襲悠安靜地听著,片刻站起來一手撈過素描本一手拿過鉛筆,轉身徑直進了房內,「下午三點我不去橘子亭,相親的事是你自己同意的,你負責推了。」
話落,轟的一聲摔上臥室門。
孟母愕然,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最後怒道︰「我就知道,一年多了你還是忘不了那個人!」
臥室內,孟襲悠靜靜地仰在沙發上,轉眸看著畫了一半的紫茉莉。
果然,真的沒忘了他。
原來這一年多以來一直是自己騙自己。
原本他與她早就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在倔強地轉身離開後又瘋狂地想著他。
苦笑,抬腕將手背搭在面上,肩膀輕輕地顫動著。
默默一笑,好傻,真的好傻。
眼下他們二人一個在北半球一個在南半球,而他身邊,也應該有了別人吧。
可她還是不可遏制地想著他念著他憶著他們的過往思著他們的一切。
但是每每到了最後,畫面也定格在分手時他們各自朝著相反方向走去的那一幕。
最初我們各自相遇,最終我們各自為安。
最初我們各自溫暖,最終我們各自退場。
最初我們各自相依,最終我們各奔東西。
最初我們戀戀不舍,最終我們始亂終棄。
最初我們甜言蜜語,最終我們緘默不言。
哈,有合就有分嗎?
就算明白這個道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
明明知道結局卻還是堅持。
苦笑著搖搖頭,輕嘆果然到最後自己才是傷的最深的那個人。
一旁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這麼靜的房間內忽然響起這麼歡快的喜羊羊灰太狼主題曲確實有些滑稽。
因為這鈴聲,她只給一個天真無邪的人用了。
抿唇一笑,接通了電話。
「襲悠!」電話那頭傳來季淺淺火急火燎的聲音。
「嗯?」孟襲悠挑眉,「你那工作又丟了?」
「不是,我是想跟你學幾招!」季淺淺忽地一靜,詭異道︰「你會格嘰格嘰嗎?」
正駕車回亭央的秦絕亭打了個噴嚏,各種納悶。
孟襲悠一下就抓狂了,「喂喂喂我怎麼會那種技術啊!」
季淺淺不依不饒。「你肯定會的啊,你那麼強悍!」
「我真不會!那麼重口的技術誰去學啊!」
「嚶嚶嚶你鄙視人家。」季淺淺戳手指,「你明明就會。」
「不會啊喂!你信我,信我啊!」孟襲悠胃口一下就被她釣上來了,悠閑道︰「哎,你閑著沒事兒找我學淨身這技術干嘛?我預感,有事!」
「襲悠,我要學無痛的,你教我好不好!教我!我知道襲悠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