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你很願意和你說的那個人結婚麼?」孟襲悠看她。
季淺淺微微一愣。
她說,感情不能勉強。
可她對夏輕至,又算什麼?
好像,早就沒有當初惡作劇的成分在里面了吧。
可這是她勉強的麼?
是不是……
季淺淺微微擰了眉,終于抬頭,一言不發從孟襲悠手中搶過包。
「干嘛?」孟襲悠愕然,將包遞給她,「淺爺您怎麼了?」
「測試題!」季淺淺死死瞪著她,眼大得佔了半張臉,「你丫不是最擅長愛情測試了麼!」
孟襲悠一頓,隨即反應過來,「沒出息的小丫!都快結婚了才想起來!」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從她手中拿過包,掏出手機戳了幾下,清清嗓子,「預備——開始!」
十分鐘後。
孟襲悠看著測試結果,臉色有些不好。
「結果!」季淺淺看她。
「寶貝,跟他分了吧。」孟襲悠聲音壓低,只字不提結果。
季淺淺拍了一巴掌桌子,當時就吼出來了,「他|媽|的老子現在是在問你要結果呢你說不說!!」
咬牙切齒著,面上全然不是以往的戲謔。
孟襲悠皺眉,「你……愛他……」
季淺淺身子一僵。
「可是他……不愛你……」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話落,她默了,不安地看著木然的季淺淺。
一言不發。
一切都靜得可怕。
孟襲悠愣了,使勁搖她,「淺淺!你說話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干嘛就偏得賴著這一個呢!」
她目光沒了焦距,只微微流轉,眼神中多了幾分別的。
說不出道不明。
「淺爺,寶貝,瓷兒!」孟襲悠紅了眼,「瓷兒,咱不要他了,啊。你就是不要韋弋筠我也不管了,可你不能要一個不愛你的啊!瓷兒,你說話啊!咱不要他了,不要他了好麼!」
最後那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季淺淺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眼神空洞。
好像,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了。
她就這麼坐在座位上,逆著光,夕陽將她的面容渲染開了光華。
卻刺痛了孟襲悠的眼。
從未見過她這樣。
就是當初大大咧咧去追張遙被拒絕時,她也是邊哭邊用京片兒使勁罵張遙不是人遇見有姑娘表白就不能紳士點兒好歹礙著人家姑娘面子得先同意啊。
最起碼,她發泄出來了。
而今,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麼。
季淺淺看著她,忽地粲然笑開了。
「悠悠,沒事兒,我逗你呢你還當真了,跟原來一樣傻。」
多年後的冬日她坐在溫暖的咖啡廳中,品著當初和他一樣愛著的摩卡,手心里暖暖的感覺。
偶然憶起這件事,恍恍惚惚才明白自己那時心里是有多痛。
痛到木然,沒感覺。
她愛他,可他卻不愛她。
可就算心里那麼痛,摩卡的溫暖還是在手心里。
依舊不減。
順著手心,這股暖流一直傳到心里。
療傷。
只是夏輕至那個傻瓜一直都不知道,只在那時,他寵上天的姑娘,心里就已經有了個他。
偶爾被傷到了,心也會一陣一陣的痛。
還不是因為有個他的緣故。
她的心里有座城,城里住著一個他。
她稱這座城為空城。
他在這座城里彌久留香。
她在這座城里固若金湯。
因為有他,她的城里多了一樣東西。
疼。
In_a_city,the_city_lived_in_pain.
心里有座城,城里住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