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牡丹漫山遍地的山谷上空中。
「西雅,你還好吧?」白玉轉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她。
「我」西雅難受地松開了抓著白玉身上毛發的手,搖搖欲墜的身體終于如鵝毛般往山谷里墜去。
「西雅!」一瞬間,白玉變成人的模樣著急地看著她,同她一同墜去。
西雅微眯著眼楮看著已變成蘇清河的白玉,伸手想要拉住了他,嘴角動了動︰「清河。」
「西雅。」蘇清河一把摟住幾乎就要失去意識的她,慢慢落在草地上。
「我沒事,真的。」撫過蘇清河的臉,西雅溫柔一笑,輕輕地問道︰「秋牡丹開花了嗎?」
「嗯。」慢慢地摟著她同坐在草地上,讓她很好地靠在自己的懷里,蘇清河的眼里滿是心疼的憐惜。
努力地抬著眼看著遠處紅的,白的,黃的,開的燦爛的秋牡丹在風中搖曳,西雅開心地轉臉笑著看著蘇清河,有些虛弱地說︰「清河,我們有多久沒來看秋牡丹啦?」
是啊,有多久了?沒數過那些在一起的日子;知道自己被丟棄時,也忘記了有多久;蘇清河沒有心思的抬眼看著近在眼前開的嬌艷的花,一些和晚雪在一起玩耍的記憶在腦袋里像是放電影一樣不停地閃過,溫和開心的微笑不自覺的爬上了臉,他低下頭喊了聲︰「晚雪,我們玩一會兒怎麼樣?」
晚雪沒有回答。
「西雅,西雅,西雅。」沒想到懷里的人兒就這樣沉睡在自己的懷里,一絲不安和害怕滿溢在蘇清河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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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睡了一整天的西雅在午後暖暖的陽光照耀下慢慢地蘇醒。
「西雅。」
雅竹在叫我。听到熟悉的聲音讓西雅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兒。
穿著雪白的護士衣,頭戴著護士帽的林雅竹坐在床邊,她溫柔的眸子里滿是擔憂的看著西雅。
「雅竹?」西雅怔怔地看著她。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林雅竹輕撫著她的額頭,疑惑著輕聲地問。
淚水順著已然泛紅的眼眶里不停地流下,西雅一把坐了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西雅。」林雅竹安慰的輕拍著她輕顫的後背。
「對不起,對不起。」西雅喃喃地說道。
「小傻瓜,不要說對不起嘛。」林雅竹雙手推開她讓她很好的看著自己。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西雅想要說下去,顯得蒼白的小嘴卻被林雅竹用食指輕輕地封住,知道她在責怪自己當年若是沒把她留下,至少還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的林雅竹滿眼水霧的看著她,柔柔的說道︰「小傻瓜,我從來就沒有要怪你,為什麼一定要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呢?」
「可是?」西雅的眼里只有抱歉。
「嗯。」一聲長長的不怪罪,林雅竹搖了搖頭,隨即笑著說︰「這下好了,你可真得叫我雅竹姐姐了。」
「雅竹。」再次抱緊了她,感受著林雅竹對自己的窩心,西雅更懂得她對自己是真的好,是真的把自己當朋友,當妹妹看待。
她們就這樣擁抱著對方一小會兒。
「西雅,送你來的那個男人是誰?」林雅竹打趣地問道。
想到林雅竹問的應該是蘇清河的存在,她抬眼看著不大的房間里,可除了一張床,一把椅子和床頭旁櫃子上一瓶還沒凋謝的秋牡丹,蘇清河卻不在?
「他在外面坐著,我去把他叫進來?」
「雅竹,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她拉住已經站起了的林雅竹的衣角,認真地看著她。
「嗯。」
衣角被松開了來,在這兩個人的心里,不明說並不代表不知道。
滿是擔心的蘇清河走了進來,一整天的守候讓他看起來很是疲憊。
「清河,你累了是嗎?」西雅擔心著溫柔的問道。
「還有力氣關心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好了。」松了一口氣,蘇清河坐在床邊抓著她的手。
「害你擔心了。」西雅嘟著小嘴看著他。
「醫生說你貧血,很嚴重。」看到她可愛的模樣,蘇清河揚起了嘴角微微一笑。
「想是過度使用力量了吧。」之前也有過一次,那次被黑郁軒給帶回了黑宅,她只是不知道黑雲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醒來的。
「真的是因為使用力量過度嗎?」蘇清河有些不相信,他學會使用力量的時候,只是需要很好的訓練自己的體能罷了。
西雅點點頭。
「咚,咚,咚。」一陣不算太重的敲門聲。
「我想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已經是名外科醫生的林雅平站在門口拿著病歷單看著他們。
「雅平哥?」不是吧,這兄妹倆工作到一塊去了嗎?西雅心想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林雅平站在床邊的另一側模了模西雅的額頭,然後微笑著看著她︰「我想,你應該沒什麼事了,可以的話,還是在醫院多住一天吧?」
西雅看了看蘇清河,用眼楮詢問他是否同意。
「好。」蘇清河看著這個穿著白大褂一臉溫和的男人,不覺得這個人有什麼危險,便回答了一句。
「西雅,原本這件事不該在這樣的情況下問,可我很想知道。」林雅平認真地看著她。
「雅平哥,有什麼話你就直接問好了。」她一直抓著蘇清河的手,眼楮沒有看向林雅平。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林雅平說道。
「西雅,我去弄些吃的給你吧?」蘇清河知趣的剛要起身離開,西雅一把拉住他的手。
「沒有關系哦,你要說的事,清河听听也沒關系對吧?」她不想蘇清河離開。
「你不介意的話。」林雅平無奈地聳了聳肩。
「當然。」她朝著蘇清河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蘇清河只好听話的坐在床邊,準備听听他們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