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的祈願 第二十三章 西雅的身世(五)

作者 ︰ 曉若有晴

在他們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只有十幾步路的通道,四周由閃光的水晶粉鋪成的牆壁,沒有風吹過,就表示有盡頭,四人有些緊張地走在通道里。

不一會兒,一扇對開的鐵門出現在他們面前,西雅的心髒跳動得厲害,她走向前把手放在門把手,猶豫片刻,她轉頭看著蘇清河。

蘇清河點了點頭。

閑置久遠的鐵門終是被西雅重重地推開。

「啊!」林雅竹被突然呈現在眼前的一幕驚得尖叫了一聲。

布滿灰塵的房間里的四周瓖著條狀水晶柱,整個房間被水晶的光芒照的明亮,數不清的油畫被掛在牆上,堆放在地上,那些畫中全部都只畫了同一個女人,她睡覺的樣子,哭泣的樣子,祈禱的樣子,微笑的樣子,**的樣子,懷孕時期的各種模樣。

一具白骨吊在屋頂上,一半牆壁下方用粗鐵架圍成了一個壁牢,壁牢里平躺著一具還有些許白色布料遮蓋著的白骨。

西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未發出任何聲音的小嘴,眼淚嘩然掉落了下來,她的身子因為眼前的一幕驚得輕顫不已失去力氣地坐在了地上,這一切到底是要告訴她什麼?她茫然地看著壁牢里的白骨。

林雅平的心頓生涼意,他不停地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蘇清河的眼淚一片淡漠,這里的腐臭味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是一片荒涼的冷意。

林雅平看著一幅幅畫,是她,是他一直在找的思月老師,怎麼會在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雅竹蹲在西雅的身邊,擔心地問道︰「西雅,你還好嗎?」

西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蘇清河拿過一本沾滿灰塵的厚本子,他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給西雅。字跡的模樣告訴著他這不是早已就在上面的,而是後來寫上的。出于對一個人**的尊重,他把厚本子擺在西雅的面前。

西雅漠然地抬頭看著他。

「這上面寫是給你的。」蘇清河淡淡的說道。

西雅接過,翻開了第一頁,她還記得顧長風的字跡,是的,這算是院長爸爸給她的信嗎?

再翻過一頁,上面沒有寫下日期,而是只用空格來記錄每個心情。

今天,父親為我介紹了還只有十六歲的女孩,寧思月,父親說,她會成為我的未婚妻,我本是不打算接受的,因為她還小,我便順從父親的意思,和她相處,我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可跟思月相處了一小段時間後,我發現我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她說她喜歡穿白色的連衣裙,喜歡吃能夠一口吃下去的點心,不喜歡太膩的東西。

思月常跟我說,她有一個學生,是個可愛的小男孩,她很喜歡他,可她說要跟我生個可愛的女兒,因為我比起男孩更喜歡女孩。

我開始為思月作畫,每一張都只畫她。我要把各種時候的她,用紙保存下來。

我們在後來的日子里愛上了對方,成為了彼此更加重要的存在,可不久之後的一天,她說她要離開,不,不可以,不可以讓她離開我。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我把她關在我親手打造的壁牢里,不再讓她離開我,我真的這麼做,她求我不要這麼對她,我沒有答應,再後來,她每次一求我,我就拉她出來,瘋狂的要她。

她變了,變得沉默,不過,只要我一說要畫她的時候,她就會听話的擺出各種姿勢,是的,她是愛我的,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發現了,我發現她要離開我的原因,她懷上了孩子,是的,孩子,我肯定,那個孩子是我的。太好了。

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我打算放她出來,讓她安心養胎,可是,在我這麼做了之後,她逃跑了,不過,逃跑的她卻在次日的下午被我的父親帶了回來,父親沒問什麼也沒說什麼,他只是讓我好好照顧她。我並沒有很生氣,我依舊把她關在壁牢,我不會再把她放出去,不是因為父親把她帶回來,而是她逃跑了,居然真的要離開我。

她變得更加沉默,甚至連漂亮的小臉蛋上都沒有了生氣,她說她累了,她說她不會再逃跑,可是,每次她自言自語說,她不會再逃跑的時候,她的身體總是輕顫不已。

為什麼?我沒能問出口,我怕她會哭,會求我,那樣我會傷到她。

她快要生下屬于我們的寶寶了,我急著去找人來幫她,可是,在我帶著一個婆婆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出世了,而她,因產後大出血,沒了呼吸,死了。

怎麼會死了?

我記得思月說過,如果生的是女兒,那麼,要為她的女兒,取名叫西雅,是的,我的女兒,顧西雅。

西雅的眼淚掉落在只記錄了這句話的紙張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她抬頭看著蘇清河,清河,我該怎麼辦?

「西雅,我們出去吧?」蘇清柔著聲說道,到現在為止,她到底哭過多少次了。

西雅點了點頭,把厚本子交給了林雅竹,然後任由蘇清河摟在懷里,離開了地下室。

林雅竹沒有叫她,看到手上的東西,她瞬間明白了她無聲的意義,她看著還在輕撫畫的林雅平,有些心痛地不敢喚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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