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一束白色菊花擺在父母的墳前,西雅此刻卻流不下眼淚來,她直直地盯著只有名字的碑木,滿心的惆悵無從說起。
「安,佑城和靜呢?」西雅問道。
「走了,佑城回聖域了,靜因為使用力量過度,死了。」安無奈地說道。
「死啦?你說靜死啦?」西雅轉眼盯著她,死啦,最心疼她的姐姐死啦?
「是的。」安眼里透著一抹不甘。
「是嗎。」西雅緊拽著自己的衣角,眼里一抹憐惜的心疼。
「西雅,這不怪你,是我們自己的錯,所以,你不要太自責了。」一直被顧佑城千叮嚀萬囑咐的安淡淡地開口安慰著。
「佑城為什麼要回聖域?」西雅抬眼盯著他。
「這件事還得從他出瑪利亞孤兒院說起。」安淡淡地開口。
「嗯。」西雅繼續等他說著。
「老大離開孤兒院,緊接是靜,再後來,便是我,我去哪里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參加的是部隊,後來老板就來了,接走了我們三個,他帶我們去了聖域,那里很漂亮,聖主不是什麼人或是動物,他就像一個透明體,不過,他很溫和,後來,我們便得到了力量。」安靜靜地敘述著。
「所以,你們就幫我爹爹干壞事?」西雅皺緊了眉頭輕撫著懷里的小白狗。
「算不上什麼壞事吧。」安回答道。
「算不上什麼壞事吧?」西雅生氣地重復他的話。
「可能的確那樣做,是不對,可是,我們只是執行者。」安沒想到她會生氣,他不知所措地擺了擺肩頭。
「那告訴我,爹爹到底要你們做了哪些事?」西雅現在的思維很清晰,她有想過,可是她需要這件事里,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證詞。
「第一件,綁架黑郁琳,讓顧長風幫你們互換。」
「院長爸爸?」
「是。第二件,讓你出現在我們叫來黑家的馬路上。」
「所以,我才會在距離孤兒院那麼遠的地方?」
「是。剩下的就是把白玉叫到海邊,然後等待。」
「為什麼那麼確定我會認識白玉,或者我會老實的呆在黑宅里。」西雅疑惑地問。
「因為晚雪對白玉的感情,憶雪對白玉的付出,所以,你和白玉有剪不斷的命運,我們只是用我們方式來促成你們的相遇。」
「所以,你們不知道爹爹想要什麼?那又是為什麼你們要幫他?」
「他是孤兒院的投資者,我們是他從不同的地方帶過去的棄兒。」
「若不是,說不定你們也是受害者。」
「不,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老大為我們的過去做過調查。」
「所以,你們用那種方式報答他。」
「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你就不能原諒他是太過愛他的妻子,所以才會如此嗎?」
「或許吧。」西雅對這件事很是無語,因為她無法生自己父親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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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開著車送到了城里她來過一次的地方。
「送到這里就好,過幾天來咖啡屋接我吧。」西雅走下了車,看著眼前的小二樓,有些難受地吸了吸鼻子,小白狗順勢跳了下來,努力地推開了屋旁盛開的小紫色花的小盆栽,它含著一片鑰匙看著西雅。
西雅接過鑰匙,打開了門,小白狗一把跑了進去。
她看著還熟悉的房間里還是一模一樣的擺設,大圓的素色地毯,離廚房不遠的小餐桌,熟悉的記憶在眼前晃過—她和蘇清河坐在餐桌上微笑地吃著早餐,然後她離開,走進寬大的陽台里,她對他釋放力量,他著急的模樣,讓她的心疼痛不已,在碎花的床上,他心疼的模樣,讓她痴痴的想要更多。
一把貼坐在床邊,小白狗湊近她,趴在了她的身邊。
西雅溫柔一笑,抱起它放在了自己的懷里,低低的說道︰「對不起,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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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陽光不算耀眼,卻很溫暖。
「樂老板,在嗎?」西雅站在咖啡屋的門前輕聲問道。
「西雅,我們有多久沒見啦?」樂長風很是驚訝她的到來。
「我可以喝杯咖啡,吃點小點心嗎?」西雅溫柔的笑道。
「你看我,快進來吧。」樂長風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進去後,西雅看著廳里簡單的擺設,一想到,蘇清河曾在這里工作,不免有些傷感。
樂長風擺好咖啡和小點心後,拉開了椅子,同她一同坐了下來。
「樂老板,不想知道那個故事的另一半嗎?」西雅狡猾地神秘一笑。
「需要代價?」樂長風疑惑地問道。
「沒錯哦。」
「什麼?」
「你是誰?」
「我只是咖啡屋的老板而已。」樂長風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心里有些打鼓了一下。
「不像。不過,算了。我將它當做是這杯咖啡和這些小點心的代價吧。」
「嗯,故事的另一半是什麼?」樂長風饒有興趣的問。
西雅慢慢地把故事敘述了出來。
樂長風听得很認真,這個故事果真如此,那麼她來又是何意?
「故事就是這樣,樂老板覺得如何?」西雅呡了一口咖啡。
「你真的很聰明,說吧,到底想我做什麼?」
「收留我。」
「哈哈好啊,西雅小姐這般漂亮,想必會為我招攬很多客人來。」樂長風還以為她會繼續追問他的身份,沒想到她這般開口,不禁小小的吃了一驚。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再過來。」西雅嘟了嘟小嘴。
「好。」樂長風點頭微笑道。
西雅站起了身,退出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