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青,」龍梓軒停頓了一下,總覺得這次叫她的名字之後,就要分隔遙遠的兩地了,突然心里涌起奇怪的惆悵。「你,真的留在這里?」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其實,我也還沒確定要去哪所學校,但是應該不會在澳門和A市,難得讀大學,總要去外面感受一下不是嗎?!」青青故意以逗趣輕松的聲音說著,但她心里知道,龍梓軒之所以這麼問,那代表他心里也一直認為,她會一起去美國。
「為什麼?」他眸色轉濃,手指下意識地攥緊手機。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他想知道為什麼她會改變初衷。
「不為什麼,大學的課程再兩年也就修得差不多,不想那麼累,偷一下懶。」青青又以另一種輕松的口吻回答著龍梓軒的為什麼,可是她知道,他必定不會接受她這樣的答案。那一天,是自己一字一句跟他說過的,他們都不可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現在卻對他說,她想松懈下來,他怎麼可能相信?!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麼敷衍的答案?!」龍梓軒拉高聲調。今天過的到底是什麼見鬼的生日,一切好像都不對勁。
「不然你以為還會有什麼。」青青不答反問,她了解龍梓軒,她不會讓他窮追不舍地問下去,這對他們都無益。
「如果不是因為易佩,難道是因為你有不得不留在這里的理由?譬如,某個人?」龍梓軒挺直了背,他不得不朝這方面想,腦海里突然就浮現出,上次從她書本里掉出的明信片,那只字片語的溫馨甜膩背後,到底會是誰?
一直知道她的優秀和美麗,卻從未想過有其他人出現的可能,只因過去的十八年來,他們自懂事開始,她便像無時無刻不在自己的身邊出現,他母親和妹妹,龍岩,甚至龍鷹堂的所有人,都知道甚至熟悉她的存在。
而她,也一再地向他表明了她最後只會成為龍家成員的唯一可能,這樣的她,有可能會為某個人而堅持留在這里嗎?他不相信,然而卻覺得越來越不敢篤定了。
「怎麼可能!如果有,那也只能是我爺爺。」青青直接就否認掉龍梓軒的猜測。難道他還不夠了解她喜歡的人,是他嗎!
龍梓軒的心情因這句話,居然神奇地緩和了,連原本緊繃的聲音也緩和起來。不過,他仍然很想知道,那個給她送明信片的主人會是誰。憑著那種有力的書寫,他敢斷定一定是男性。「司徒青青,你留在這里,你就這麼有把握我在美國還會是一個人?」他故意拐個彎,換種說法。如果她喜歡他,她不會像現在講電話這般平靜。
然而龍梓軒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青青這次並沒有像以往的任何一次,直接就跟他抬杠順便霸道地宣示著她對他的「主權」。反而是沉默了很久,久到他甚至以為她早就掛了電話。
「這個,以後再說。瀲灩女士在喊我了,再聯!」她只是給他這樣一句結尾的話,然後手機就掛斷。
剩下龍梓軒干瞪著手機,耳邊還有不斷傳來的嘀嘀聲。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