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若瑩就約了小慧出來,不敢把梅麗的原話告訴她,只說有天梅麗和朋友們喝醉了酒,一個人在路邊上吐,石頭原來就認識梅麗,就送了她回家。大概就是這樣被人瞧見了。
小慧听了,沉吟了一會兒,說︰「若瑩,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我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沒這麼簡單。」
若瑩見瞞不住,只好說︰「小慧,也許我沒有說實話,但有一點你必須相信我,他們之間並沒有到得實質性的地步,你要相信你的丈夫對是你負責任的。」
小慧遲疑著點了點頭說︰「若瑩你知道嗎?其實我覺得有時候愛人的精神出軌比**出軌更可怕,他心都不在你身邊了,留住他的人還有什麼用?」
若瑩拉住小慧的手說︰「那就讓我們一同努力,我保證一定看好梅麗,不讓她對石頭有任何想法,你呢,就要看住石頭了。」
小慧搖搖頭說︰「這幾天,我也想通了。我不能給石頭生個孩子,對石頭來說是不公平的,他有權去爭取他的幸福。」
若瑩有些生氣的說︰「這叫什麼話。沒有孩子就沒有幸福了嗎?天底下沒有孩子的家庭千千萬萬,卻不見得個個都要離婚,反倒是很多有孩子的家庭鬧得四分五裂。你是石頭的妻子,你有權力要求你的丈夫對你忠誠。也要請你相信石頭,在我看來,他還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也是愛你的。」
小慧看向她,淚眼婆娑。
小慧的境遇讓若瑩心疼不已。天下女人的不幸事,不要叫一個女人都嘗遍啊!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一遍遍地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石頭不會對她變心的,如果石頭敢對她三心二意,她和鐘凱都和他絕交。
她還有一點不明白,是誰這麼好事,要打了匿名電話給小慧呢?雖然這個人事實上並沒有起到什麼破壞作為,但江若瑩對這種的告密行徑卻是討厭至極。如果江若瑩肯再繼續追查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發現,這件事正是一個她討厭至極人做出來的,而這個人,現在已對江若瑩和梅麗二人,恨之入骨。她,就是,方佳。
梅麗以為自己從來沒有踫見過熟人,以為自己在街邊上與石頭相擁著痛哭的時候,已經入夜,並沒有多少行人。但是她錯了。江若瑩說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有些事並不像你以為的那樣天衣無縫,事情總是會事與願違。那麼晚了還在街上溜的人,總是一些無所事事的年輕人,他們熱情洋溢,晚上不睡白天不起,他們精力充沛,沒事也要找出些事來打發這漫長的青春。方佳恰恰處于這個年齡階段,恰恰屬于這樣一類人。
開學在即,與一群高中時候的同學聚在一起,直玩到深夜,方佳才從酒吧里出來,遠遠地就看到兩個相擁而泣的男女,當她看清這兩個人竟是梅麗與石頭的時候,真是欣喜若狂。她知道石頭是有家室的人,而梅麗是她的敵人,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她不能搞臭江若瑩,因為江若瑩確實沒有給她真憑實據,現在真憑實據就在眼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馬上掏出手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但晚上光線並不理想,相擁的兩個人又很快就散開了,照片沒有拍成,她很失望。但是她馬上又想到,只要讓石頭的老婆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到賓館去鬧的,到時,梅麗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搞不好老戴還會開除了她。想到這里,她第二天就到石頭店門去,把店門上貼著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連著兩次打過來找小慧。她做事很小心,兩次都是用公用電話打過來,及到拿到小慧的手機號的時候,也是用公用電話給小慧打過去。這個姑娘太聰明了,卻不肯將聰明用在正道上,如果當時她肯分一些才智在工作上,又怎麼會與江若瑩結下如此的仇恨呢?但其實也是江若瑩的對工作太認真的性格決定了她們之間這場恩怨糾葛,若江若瑩能像其他人那樣,只是拿方佳的實習作為這個實習生的一場游戲,那麼江若瑩又怎麼會與方佳結下如此的仇恨呢?反過來說,若方佳不是生就這樣睚眥必報的性格,又怎麼會有這一次又一次的無端風波呢。有位名人說得太對了︰「性格決定命運。」我們認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們沒有辦法與命運抗爭,但其實決定這一切的,竟然就是我們自己的性格。而中國又有句古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這樣看來,我們確實難以與自己的命運抗爭,因為我們很難改變自己的性格。江若瑩並沒有再繼續追查下去,一來她認為追查出告密人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二來她自己正沉浸在熱戀中。在熱戀的青年男女眼中,有什麼比經營他們的感情更重要的事呢?他們在玉陽橋上散步,頂著刺骨的寒風卻並不覺得寒冷,他們在市立圖書館的閱覽室安靜的看一下午的書,也不覺得無聊。他們的身影灑在路燈下冷清的馬路上,灑在公園內幽靜的小徑里,他們拉著手,彼此相擁著喁喁私語,綿密的吻印上彼此的額和唇。在不能相見的日子里,兩個人都毫無保留地為祖國的電信事業做著貢獻,每天在手機里互相傾吐思念成為兩人的必修課。這個時候的戀人,如何想得起為朋友去「打抱不平」呢?
小慧也沒有心思去追查,她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那個電話內容上,至于誰打來的,在她看來並不重要。她變得更加地敏感而多疑,卻又壓抑著無法表達出來,她心情極差,一天有半天的時間在發呆,即使丈夫確實在店里忙到很晚,她也覺得他在撒謊,卻又並沒有宣之于口,這使得她整個人變得很抑郁。而石頭卻似乎並沒發現什麼異常.